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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他同生共死!(88)

作者: 晚胭脂 阅读记录

她的心狠狠地一痛,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实在找不出话来回答。

没错,她就是个外人,一直都是外人。

她点头道:“我知道了!”

谢南枫一时也找不到别的话说了,他觉得自己再站下去又不知道会说出些什么话来,便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道:“暖儿回来之前,你最好别出门,省得又出去勾三搭四!”

黎锦云没有答话,转身进了内室,她仰起头,不让眼泪掉下来。

这就是她爱了五年,等了三年的人,这就是她的下场,是她自己做的孽!

谢南枫出了院子,往后望了一眼,心底突然就懊恼了起来,明明是想来好好和她商量,顺便再问问她身子可曾恢复了。

却莫名其妙地说了这么一堆话,这下,她该是更不想理他了吧!

他很想冲自己的嘴巴来上一巴掌,一抬头却看见青岚站在了跟前,便清了一下嗓子,去安排寻人的事情了。

谢臻远正为朝堂的事情焦头烂额,哪里还顾得上女儿去了哪儿,随便应了一声便忙去了。

谢蕴姝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她觉得浑身冰冷,酸痛得快要散架了似的。

好不容易支起身子,茫然地想了想,才回忆起昨夜里的事情,四顾了一番,突然看见肖慕晟闭着眼睛躺在离她不远的河滩上,脸色一片苍白,发丝混乱地粘在他脸上。

她心头一震,这混蛋莫不是死了吧?

她手脚并用地爬了过去,伸手往他鼻子下一探,长长的出了口气,也不知道该是失望还是庆幸。

他虽然呼吸有些微弱,但还是活着。

谢蕴姝抬眼望,河对面是高高的山崖,四周是宽阔的河滩,她焦急不已,这么个荒凉的地方,要怎样才能走得出去?

她推推肖慕晟:“喂!快醒醒!”

肖慕晟闭着眼睛动了动嘴,她赶紧伏下身子听,他喃喃了一句:“累赘!”

她鼻子都快气歪了,就连昏迷着,这混蛋也挂记着骂她。

她索性站了起来,找准个方向,赌气地抬腿就走。

哼!累赘,现在不知道谁才是累赘!就让这个累赘躺这里自生生灭吧!

她没走几步,冷冽的风一刮,刮得她差点摔倒,站稳之后,心口蓦然生疼,又忍不住回头去看。

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青灰了!

谢蕴姝站着愣了一刻,叹口气,又转了回去。

这混蛋虽然万分可恶,可到底也没有丢下过她。

他要是死了,她说不定又得重生一次。

她费力地把他架了起来,但他个子高大,几乎全是压倒了她的身上,让她每一步都挪动得非常艰难。

她挣扎了半天,才半背半拖地带着他走了一小段路。

河滩上全是鹅卵石,坎坷难行,一个不小心,她脚下一滑,两人一起摔倒了地上,他发出一声闷哼。

她揉着痛处站了起来,发现自己手上粘嗒嗒的,伸掌一看,手心血红一片。

她赶紧看自己身上,好好的,又去看肖慕晟,这才发现了他肩后的伤处。

她心头一时间五味杂集,他一直把她护在怀中,自己却受了伤,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她把自己裙摆上干净的地方撕了一块下来把他伤口不远处紧紧扎住,让血不再往外流。

又轻轻地用干净的水洗了洗伤口,用贴身的内衣上的布紧紧地包扎了起来。

做好一切,她又觉得很是绝望,这里荒无人烟,肖慕晟受了伤不说,俩人身上都湿透了,再过一会儿,说不定都会死在这荒滩上--

她站起来跑到前边的土堆上,举目四望,试图寻找一丝儿人的踪迹。

突然,她看见前边河中有东西,心头一喜,赶紧跑了过去一看,不由得喜出望外,那里分明架着渔网,再一看,四周却没有人影。

但有渔网,就说明这里有人网鱼,说不定他们一会儿就会来。

谢蕴姝赶紧四处看了看,发现河滩离树林不远的地方埋着一堆东西,正在冒着缕缕青烟。

她大喜过望,跑了过去,小心翼翼扒开一看,竟然是人埋下的火种,旁边还堆着不少枯木根子。

有火种,就说明一定会有人来。

她赶紧去河滩上搂过许多枯了的芦苇杆子,小心翼翼地把火吹燃,然后把旁边的树根子扔了进去,把火烧了起来。

火燃旺了,她费力地把肖慕晟拖到了火边上,把他外边的湿衣服脱了下来,又在他的四围都烧起火来,让四周充满了暖意。

做完这一切,她也累得快要虚脱,便坐到了他的旁边,一边添着火,一边烤着自己的衣服。

俩人衣服上腾起了白色水雾,暖意传来,他的脸色渐渐恢复了些,却一直没有醒。

待自己的衣服都干了之后,谢蕴姝冲出火圈子,挑了张大树叶,去取了些水,一点点地滴进了他的嘴中。

“咳咳!”肖慕晟嘴唇动了动,微微睁开了眼睛,发现谢蕴姝的脸在自己上方,又见四周一片火光。

便皱着脸,嘲弄地道:“爷这是--又死了,在--火葬吗?”

谢蕴姝哭笑不得,把那片叶子啪一声拍他脸上,道:“对!你死了,死得透透地,别诈尸了!”

他闷哼了一声,狠狠地道:“你个忘恩负义的累赘精,等爷能动了,定要一把捏死你!”

她不以为然,斜着眼睛看他:“活不活得过今天还难说,你别说大话了!”

肖慕晟用眼白瞟了她一眼,吩咐:“扶我起来!”

谢蕴姝累得快要散架了,不高兴地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个避风的地方,你要去哪儿?”

他啧了一声道:“爷看看四周的环境,你是不是想要留在这里晚上喂狼!”

她方才反映过来,他身经百战,自然知道怎么逃生。

她用力地把他架了起来,肖慕晟紧紧地靠在了她的身上,有气无力地道:“你身上怎么都是骨头,硌得爷胸口痛!你平日里是不是三顿只吃两顿--”

她喘着大气,艰难地骂:“你就不能自己使点儿力气站好吗?”

他声音虚弱无比,气若游丝:“爷受了伤,没有力气--”

她艰难地托着他走了两步,便觉得腿肚子只打颤,气都喘不过来,只得叫他:“你快一些看吧--”

他瞟了一眼她的脸色,很艰难地指指前边:“挪过去一些,爷看看地上的脚印--”

她只得照办,费劲了全身的力气扶了他过去。

肖慕晟看了看地上的脚印,一会儿叫扶他蹲下,一会儿又叫扶起来,一会儿又叫前进两步,一会儿又要后退几步。

谢蕴姝干透了的衣服又湿透了,肩膀酸痛无比,腿更是痛的站都站不住,她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正要一脚给这折磨人的混蛋踢去。

那混蛋慢悠悠地朝西南边上一指:“你朝那个方向去,应该走不到一会儿就会遇到人家,就可以搬救兵来--”

她抬头啊了一声,指自己鼻子:“我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