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少爷摸鱼画画后爆红了(137)
修舒没能看到心里想要的效果,有些气晕。
他不知道该怎么怼回去,脾气上来:“艹,因为他妈的联姻要求的是盛家一脉,我——”
宋以霖也没想到,修舒刚好顺着说了下去,他声音很平稳,眼睛眨了眨,一脸无辜:“你什么?”
不是盛家一脉?不是原配所生?修家二少爷?还是……私生子?
无声的讽刺。
修舒突然顿住,感觉嗓子似乎被噎住,说不出话来。
修舒的身世是他的痛处,现在就被人这样引出,他心头一哽,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艹。
修舒反应过来,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本来是想膈应恶心一下宋以霖,没想到自己竟然被他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满嘴跑火车的话带进坑里面。
不过是一个火一点的小明星,刚来修家竟然敢如此羞辱人,修舒多傲的性子,于是现下气急败坏,郑玉兰的脸色也不是很好。
“当修家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你第一次来就这样说话?一个卖艺说唱的有什么好骄傲的,真的是,现在娱乐圈的门槛真的是越来越低了!”
“二少爷,是您先找我的。”宋以霖顿了顿,“您没进去说明门槛还可以。”
很难想象,宋以霖可以用最礼貌的音调,说出最阴阳的话。
“你——”
——
茶室内。
“哒。”钢笔笔帽打开,修尹振流畅地签下名字,亦如在曾经浸润在商海时,只是身影多了一丝苍老。
修辞收好文件,恍若在回答方才修尹振的问题:“我不会为改变不了的事实而过多浪费,并且,以后也尽量不会让您为难。”
修辞将面前的玉佩推向修尹振,语气平稳,没有情绪,“我不管当初修家盛家与江北是何种承诺,我都不会去履行所谓的婚约,至于剩下那一对玉佩,就当母亲留给我和我伴侣的信物。”
修尹振拿起玉佩,神情失落,“咳咳咳——当年与江北沈家订下婚约,只要盛家女所生子女,四枚玉佩,定亲相约两枚,剩下两枚待大婚礼成时归于双方,现在你退还定亲之佩,可曾想过盛家一脉只剩你了……”
修辞语气很冷:“正是因为母亲只剩下我,所以我更不应该草草履行,那些封建糟粕弃了便弃了罢,如果后续有任何问题,我来处理。”
修尹振嘴角抽动,“你可知江北沈家的实力,江京修周宋三大世家加在一起都不及他一家,更别说当年求得联姻还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就外面那个值得你……”
修辞将文件小心放进文件袋里,打断道:“您看到热搜时便应该知道,我是认真的。”
“父亲,如果你还对我母亲有一点感情,就不要干涉我的生活。”
修辞说完这句话便起身。
只剩下修尹振沉默,独自摩挲着玉佩,往事涌上心头,不禁瞥向茶桌旁的相框,怅然若失。
人总是这样,得到了不珍惜,失去又会怀念,把曾经的两相生厌归咎于年少的轻狂和不懂事,一半真情实感一半故作姿态去悔疚当年的错误。
终其一生,满是遗憾。
但如果重来一次,结局或许还是会一样。
桌前的茶已凉,只剩下淡淡的清香缭绕在四周,屋内的气氛,早已不复方才。
茶若醉人何须酒,人若无情何须留。
修辞走向门口,下一秒,“咔嚓——”
门开了,于是茶室外的声音都传了进来。
“你——你他妈——跟了个有娘生没娘养的,以为自己****艹,大、大哥……”
郑玉兰敏锐反应过来,声音尖锐:“修舒!住口!”
修辞走出茶室,眼神冰凉,似冰刀一样狠狠剜了修舒一眼。
紧接着,他看向靠在沙发上一脸无辜的宋以霖,轻声问道:“怎么了?”
宋以霖眼眶似乎泛红,眸中闪着碎光,“二少爷来找我聊天,聊着聊着不知怎么就急了,我……”
谁不会装软弱呢?宋以霖现在的模样楚楚可怜,任谁看到这一幕,都会相信是被人合伙欺负了。
修舒辩解道:“不、不是这样的!大哥,明明是他—啊痛——”
“咔——”一块乌黑的镇纸砸向修舒,又落到地面,发出一声脆响。
可以看出力度不小,顺着轨迹回望,是茶室内的修尹振扔过来的。
修舒顿时像个瘪了气的皮球,喊道:“爸!”
修尹振走向修舒,斥责道:“你回来干嘛,跟你八竿子打得着吗?说谁呢,你逢年过节祠堂还不是要跪她,你扪心自问承受得起吗?哪还有半分规矩教养,还当自己市井小混混,说了多少次,嘴巴再不放干净,我就……”
修舒一声惨叫,“哎哟——”
这下郑玉兰不敢拦,也拦不住,心中暗骂修辞为什么要回来,明明不会有这么多事的,说到底还是自己儿子冲动管不住嘴。
修舒那几句脏话,不仅把宋以霖骂了,连带着波及他人。
不管修尹振对盛惊梦态度如何,但是绝对不允许有人说盛惊梦。
按照修辞的话来说,那便是修尹振刚愎自用的故作姿态和可笑的愧疚,愧疚是不能让人难忘了,难忘的是盛惊梦造就的家业。
可是无论故作姿态还是如何,事实真的就是如此——盛惊梦这三个字不可冒犯,在修家有绝对的权威。
郑玉兰心里着急,只好向修辞尴尬地赔罪道:“哎呀,舒儿他就是一时冲动嘴贱,真不好意思,我让老振一定好好教育他!”
修辞没有回应,只是牵起沙发上仰头望着他的宋以霖,将人搂住,“没事吧?”
宋以霖摇摇头,“没事。”
而后,修辞偏头看向修尹振,“公司总部的财务部那边董事会提过建议优化改革,总部年度大会上人事调动也要开始了吧,总部惯例年底会调人去华南分部视察,父亲可以考虑一下……”
而修舒,正是修氏集团总部代理财务总监。
修辞继续道:“信托方面还有很多要准备的,我和小霖就不叨扰先走了。”
郑玉兰有些急,好像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啊?!哎呀,小辞,等一下,不留下了吃晚饭吗?我一定好好教育修舒,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修舒可是你……”
修辞牵着宋以霖,出门前淡淡开口道:“那是您的孩子,何必同我说这些。”
紧接着,修辞牵着宋以霖转身离开。
“去祠堂跪着——”
这是宋以霖迈出修家时,听到修尹振的最后一句话。
死去的盛惊梦无人能敌,不战而胜。
修舒故意来膈应宋以霖,修舒又恰好脾气暴躁管不住那张嘴。
而修辞那边恰如其分地让修尹振怅然若失,愧疚加倍。
修尹振的脾气也从未好过,不过修辞早年就离开修家,很少见到修尹振教训人。
祸从口出,修舒这次不冤。
说到底还是自作自受。
——
“胆子越来越大了?都敢和修舒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