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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满京华(166)+番外

作者: 寂寞的清泉 阅读记录

那个老不修,年轻时骗着她失身,转头却娶了另一个女人当继室。之后又威逼利诱她取悦成国公并嫁给他,让自己做了那么多事还嫌不够,这次的事居然把她搭了进去……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传来云绣的声音,“大夫人,刘公公来了。”

刘公公是赵贵妃的大太监。

付氏听了,赶紧坐起身,对着镜子理了理头发,才说道,“请刘公公进来。”

刘公公进来笑道,“孟大夫人,贵妃娘娘请您进宫一叙。”

付氏嫁给成国公二十二年,这位表姐从来没有单独召她进宫过。这次不避嫌地要见她,不知是气她事没办好,还是什么别的。

付氏只得跟着刘公公去了行宫。

傍晚,太阳还没完全落山,天地之间流淌着融融暖色。

吃完晚饭的江意惜在院子里散步消食。这两天她都是愁眉不展,不知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会不会是自己分析错了。

花花老实地跟在她后面转,不敢太靠近。

吴嬷嬷和几个丫头都以为主子是早孕反应身体不适,想尽办法为她做吃的。

外院的婆子来报,世子爷让孟青山给大奶奶送野物了。

江意惜一喜,“让他进来。”

孟青山拎着两个筐走进来。一个筐里装着几只野鸡,一个筐里装着野梨、野山楂等野果。

孟青山笑道,“世子爷说,野鸡给老夫人和大奶奶补身子。野果酸,能开胃,大奶奶也不要吃得太多……”声音又放低了一些,“世子爷还让小的告诉大奶奶,一切顺利,赵五姑娘当上太子良媛了,那件事也成了。”

“赵家姑娘当上良媛”,就说明她是孟月的替代品。“那件事成了”,是指皇上见到平王或者曲嫔了。

提了两天心的终于放下心来,江意惜长长呼出一口气。

她赏了孟青山五两银子,让他回家歇息。

九月十二酉时,狩猎的人浩浩荡荡进入京城城门。

孟老国公等人带着一些野物在戌时初回到成国公府,只有负责保护皇上的孟辞墨和孟辞阅没有一起回来。

孟家在家的人都知道他们今天回来,吃完饭后等在福安堂。

老国公和成国公、付氏、孟辞羽来了福安堂,其他人都回了自己院子。

他们四人都脸色不好。特别是付氏,脸色憔悴,一路被孟辞羽扶着。

老太太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孟华也吓着了,起身扶着付氏问道,“娘生病了?”

老国公挥手说道,“老大和老大媳妇留下,其他人都回吧。”

老太太知道出大事了,对这些天一直住在这里的黄馨说道,“你娘回来了,你回去陪她吧。”

孟辞羽走在最后,见其他人都出了门,才给老国公跪下磕了一个头。

“祖父,我娘是无心的。她是好媳妇,好妻子,好母亲……”

第190章 留一条活路

孟辞羽“咚咚”磕着头,不停地为付氏求情。他从来都斯文秀雅,这是他第二次失态。第一次是孟老国公让他娶江意惜。

孟老国公看看这个孙子。自建朝以来,这是老孟家出的第三个文举人,或许还将是第一个文进士。也是所有勋贵中最年轻的文举人,兴许还会是最年轻的文进士。

为了这个孩子,哪怕将来查到付氏为何要出卖家族,也只能私下处置……

老爷子说道,“你出去吧。该如何做,长辈们心里有数。”

孟辞羽只得抹了一把眼泪,起身出去。

孟华正在福安堂外的一颗大树下等,见孟辞羽出来了,招手道,“三哥,这里。”

孟辞羽走了过去。

孟华问道,“三哥,娘出什么事了?”

孟辞羽不好细说,“因为大姐的一些事……”

孟华气道,“那个蠢人又闯祸了?哼,娘把她从小疼到大,比疼我这个亲闺女还疼,却尽给娘找事。我要去找祖父,凭什么她闯了祸,处置的却是我娘。”

之前她不知道什么事,现在听说是因为孟月,气得不轻。

孟辞羽一把抓住了她,“不要去。有爹在,娘受不了大委屈。唉,那件事娘做的的确欠妥,总得让祖父出出气。”

“到底什么事?”

孟辞羽没回答,硬把孟华拉走了。

那天夜里,祖父跟他说了很多家务事。还让他放下负担,母亲做了错事,与他无关。

祖父不仅把孟月招惹到太子的气发泄在母亲身上,也把气死曲氏、孟辞墨从小受的委屈、孟月嫁进黄家被揉搓、江意惜一进门就被非议这些事都算在了母亲身上……说母亲不慈,处心积虑苛待和教歪继子继女。

他知道,哪怕有父亲极力护着,自己极力求情,母亲也要受委屈了。他必须要更加努力,争取三年后考上进士,甚至进入前三,才能有更多的筹码让母亲少受委屈。就像孟辞墨,他出息了,他的话祖父就是会听。

那些事,有些是母亲做的欠妥,但有些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

比如孟月在黄家的事。她管不住下人,下人去她前婆婆那里多嘴,婆婆把气发在她身上……这顶多是母亲派的下人不好,而主要责任应该在用人不察的孟月身上。

再比如曲氏的死,成了亲的男人去招惹未婚姑娘,又管家不严,让下人把话传给曲氏,致使曲氏气得早产,大出血而亡。要怪也应该怪父亲,凭什么都算在母亲头上。

孟辞羽的脸涨得通红。父亲看着端方严肃,怎么能做那些事……

福安堂东侧屋里,只剩下老国公夫妇和成国公夫妇四个人。

老国公夫妇坐在罗汉床上。

付氏走过去跪下,磕了一个头说道,“儿媳想了几天,那件事的确欠妥。好在没有对月儿造成影响,儿媳定会引以为戒。”

成国公跪下说道,“爹,娘,那事怪儿子。是儿子让付氏带着月儿去相看罗仲书,要处罚就处罚儿子吧,……”

老国公气得把茶水泼到成国公脸上,骂道,“不成器的蠢东西,眼里心里只装着这个女人。你不想想,若是辞墨没有事先发现端倪做了准备,赵家姑娘的下场就是月丫头的下场。

“再想想早死的曲氏,那孩子可怜,死的时候还不满二十岁。还有辞墨,小时候被恶奴教唆着做坏事,还好他小小年纪有成算,没有上当。

“他找长辈倾诉,长辈没有人信他,你还要揍他……他小气、自私、心思多的名声也传出去了。十五岁的时候,他终于如愿被你们逼去战场。你不调查清楚,给了他一个奸细,差点害死害瞎。还有月儿,若是没有我和辞墨的谋划,她在老黄家就死了……”

老国公郁闷不已。这个女人祸害孟家二十几年,现在知道了,有些话却不能痛快地说开,不能把这个女人弄死,还必须给她留一条活路。

有些事,表面看付氏是害辞墨和孟月,纠其根源已经不完全是陷害继子继女那么简单,而是陷害整个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