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满京华(93)+番外
两个孩子都翘起了嘴。
老太太只得说道,“带着他们去灼院玩吧。”
江意惜便一手一个孩子,给江意柔使了个眼色, 一起去了灼院。
江意言见江意柔去了,也想跟去。做了半天思想斗争,还是好强战胜好奇, 不屑去。
花花正蹲在房顶望天, 见小奇奇和和小娇娇来了,一下从房顶跳下来。
相较于淘气的小男娃,花花更喜欢香香软软的小女娃。它给李娇作揖,抱她的腿,舔她的手,乐得李娇见牙不见眼。
“花花好乖,比哈哈还乖……”
哈哈是文王妃的哈巴狗。
李奇极是不愤,骂花花是“花心大萝卜”。
这种话当然是跟他小姑姑李珍珠学的了。
李娇抱起花花,可花花有些重,大概八、九斤,她只得把花花放在榻上撸。小姑娘手很轻,花花舒坦得直哼哼。她也不愿意冷落在骂人的啾啾,让人把鸟笼拿上榻,时不时跟啾啾说两句。
李奇表达了想吃玫瑰糕糕的想法。
此时没有做玫瑰水晶糕的食材,正好有一些杏花酥。这些杏花酥是江意惜留着自己和江洵吃的,用的糖经过了那什么,口味非常好,对身体更好。
江意惜拿出来招待他们。
两个孩子都爱吃。
有了好吃的李奇就顾不得玩了, 李娇则是自己吃一口,再喂一点给花花和啾啾。
一猫一鸟也属于“隔锅香”,自家人喂它感觉一般,李娇一喂,觉得得香上了天,一个不停地甩尾巴,一个不停地跳脚喊“花儿”。
申时末,乳娘提醒道,“天儿晚了,郡主和哥儿该回了。”见小主子翘起了嘴,又哄道,“听话,以后还能出来玩。不听话,以后王爷就不允了。”
两个孩子只得回去。
李奇不见外,对江意惜说道,“姨姨,你家糕糕好七,我祖父和爹爹都喜欢。”
然后用你懂得的眼神看她。
李娇也赶紧道,“我父王也喜欢。”
脸红了,还有些不好意思。
江意惜只得把剩下的杏花酥一人给他们分一半,还剩一块给谁都不好,就留在盘子里。
李奇见了,拿起来分成两半,他和李娇一家一半。
还笑道,“姨姨再做。”
李娇看了一眼望着她的花花,问道,“我以后还能来跟花花一起玩吗?”
江意惜笑道,“当然能了。”又补充道,“只要你父王和母妃同意。”
李娇很想说,母妃不管我,只要父王同意便可。还是聪明地没说出来。
三月初一上午,宜昌大长公主府桃花宴的贴子便送到江府。江家四位姑娘的名字都在上面,请她们三月初十去宜昌大长公主府参加桃花宴。
老太太笑眯了眼,觉得大长公主府的人就是会办事。
几位姑娘又开始说穿什么衣裳戴什么首饰,连傲娇的江惜言都说了几句。
下晌,吴嬷嬷突然来了灼园。
她眉眼带笑,悄声禀报道,“姑娘,孟世子回来了,他的眼睛好了,能看到了。”
江意惜喜极。问道,“他瘦了?”
吴嬷嬷道,“我也没看到孟世子,是连山管事来说的。说孟世子回来的消息还保密,住在孟家庄,想见见姑娘。”她又笑看了一眼水香,低声道,“或许是赶路辛苦,连山管事瘦多了。”
水香红了脸。
江意惜起身去如意堂跟老太太告假。
今天初一,初五给郑晶晶针灸。 明天去庄子,可以在那里住两天。她早就想去扈庄了,现在正是花儿长势最旺的时候,她想去给花儿浇些“肥”。
老太太午歇刚起来。
江意惜说道,“祖母,吴嬷嬷从庄子回来,说珍宝郡主的身体好些了。虽然不能出屋,但能走路能说话。她想我了,让我去看看她。我想明天去扈庄住两天。”
珍宝郡主想江意惜,老太太当然不能拦了。
“去吧,住两天就回来,不能耽搁给郑三姑娘看病。”
次日卯时末,江意惜就带着吴嬷嬷、水香、水灵和花花、啾啾坐着吴有贵赶的骡车向城门驶去。
马车一出城,江意惜的心情更加雀跃。草长莺飞,野花遍地,麦田里绿浪滚滚,远处山上绿意盎然……郊外的春天远比城里更肆意。
己时末到了扈庄。花花一见大山就兴奋,没等马车停下,就从车窗里跳出去,往孟家庄狂奔。它想大山,更想孟辞墨,先去见孟辞墨一面再进山。江意惜已经跟它说好,明天晚上必须回来。
吴大伯喜得赶紧让吴有贵去请孟辞墨。
吴有富媳妇贺氏已经出怀,给江意惜说了准备了什么食材。
她也知道孟辞墨喜欢吃什么,准备的都是孟辞墨喜欢的。
江意惜去厨房看了一圈,假意尝了尝卤锅里的味,再放一点调料。趁人不注意,从袖笼里取出装糖和盐的小瓷瓶加了一点料进去。才进屋梳洗,又补了妆。
她没让水香服侍,还隐晦地说,“你头发乱了,衣裳也脏了,去拾掇拾掇。”
水香红了脸,还是回自己小屋梳洗。
第107章 指尖
江意惜收拾好,先去西耳房给江辰和扈氏的牌位上了香。
大门响起来。
吴大伯的大嗓门,“来了,来了。”
他把院门打开,斗笠压得低低的孟连山赶着马车进来,他再把院门插上。
孟辞墨从马车下来。
当初即使能看见,他也没敢仔细看外院。
孟辞墨环视了一圈, 才向垂花门快步走去。
正房门口站了一位姑娘。
姑娘美丽明艳,秋波似水,正殷殷看着他。
一别几月,终于又看到这如花容颜。这一次,他能大大方方地看。
她穿着雨过天晴色绣花半臂,澹粉色中衣和同色长裙。头上戴了支凤头钗,正是离别之前他送她的。
“惜惜。”
孟辞墨轻唤一声, 进了垂花门。
江意惜也迎上前几步。
那双眸子明亮得如夏夜中的星辰,炯炯有神望着她。如瓷片一样光滑粉嫩的嘴唇冲她笑着,温暖和煦的似能把寒冰融化。
纠缠了她两世的那个恶梦,永远一去不复反了。
江意惜的眼里涌上一层水雾,水雾氤氲中,那个身影越走越近。
两个人相距两步的时候,都不好意思再迈出一步。
孟辞墨又唤了一声,“惜惜。”
江意惜轻声笑道,“孟大哥回来了,眼睛好了?”
“好了。能看见你,护着你了……”
孟辞墨知道外院有一群下人看着他们,不好意思再说话,率先向西厢房走去。江意惜跟进去,没有关门,丫头都识趣地没进去倒茶。
孟连山站在垂花门口,不知该不该进内院。
吴大伯当然不能让主子和孟世子两人在内院,把孟连山请去了东厢。
孟辞墨走过厅屋直接去了之前针灸的南屋,在圆桌前坐下。
江意惜把茶盅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刚要缩回手, 就被孟辞墨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