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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145)

雪貂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心虚地扯大嗓门:“才没有!要不是看你要大老远跑去匈奴的地盘,我才不会贡献自己给你非礼呢!”

青霓揉了揉雪貂的尾巴根,假装埋怨,“要不是你这个系统的地图必须亲自去了某个地盘才能触发,我也不用千里迢迢过去,秦始皇快要打匈奴了,我要是能拿出直通匈奴王帐的舆图,这场战争也能快些结束。”

说完,青霓又把脸埋雪貂胸口吸貂,“统统,真的不能够直接给我开通了吗?草原太远了!”

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特别违规的事,但是这一次……

想到自己出去玩后,听到的流言,雪貂尾巴悄悄气炸了毛,“不行!你正好离开几天!”

青霓抬头:“啊?”

炸毛的尾巴“咻”一下软了下去,雪貂差点结巴,“就……我的意思是,草原那么漂亮,你正好散散心,反正大秦也稳定下来了,短时间内离开,也不是问题。”

青霓想了想,也确实是这样,“反正我给陛下留了信,跟他说我有事回天上一趟,倒也不碍事。”

雪貂眼神飘忽,把系统空间深处,青霓留给始皇帝的信往更深的地方塞了塞。

第94章 后悔莫及

神女回天上去了。

这个消息传出来后, 掀起轩然大波。

无数之前沉默着,不知是默认了,还是心里反驳却不敢提出意见的人,声音压过了之前的指责。

“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老豕狗!都忘了我们现在收成那么好, 是因为国师告知陛下百越有良种了吗!要不是骆越稻, 你们家里的米缸都能跑老鼠了!”

“你们高兴了吧!国师走了!回天上去了!这下好了, 下次天灾来临,你们也不用再指责国师不帮忙了,和以前一样,继续在天灾中祈求老天保佑,让你们活下去。之前神女不会回应你们,之后,老天依然不会回应你们!你们什么也没有失去, 哦, 除了神女给予的天雷种子, 劳役也只不过是再恢复成以前的辛苦罢了。”

“国师求你回来吧, 那些人狼心狗肺, 但是还有没狼心狗肺的人啊!娘娘的恩情我铭记于心, 我家里现在还供奉着神女像呢!”

“你们惹恼了国师,万一明年有蝗灾怎么办!呜呜呜, 娘娘,求你,你快回来吧,大秦不能没有你!”

“你们懂个屁!还责怪国师!只要国师在咸阳, 不管遇到多少场天灾, 我都不会怕!我们怕什么!那些稻种麦田的收成, 一年抵以前两年的, 今年被淹了,明年种一轮就能收回来!哪怕明年也被淹了,别的县城有很多粮食交税,朝廷会给我们发粮食,怕什么!”

一时间,哀鸿遍野,秦人不得不承认,只要神女还在国都,人民就能安心。

然而,有一些地方不仅没有愤怒与悲伤,一个个弹冠相贺。

六国里想要复国的人,坐在柔软丝绸缝织成的软垫上,举起酒杯,相互敬酒庆贺。

他们快乐地沉进酒水里,一个个奴妾的影子从走廊的墙壁上晃过,端着美味的食物,醇香的酒水放到案上,洋洋得意的声音夹杂在咀嚼食物之中,觉得自己做成了莫大荣耀的成就,这处隐匿的院落里,四处塞满了喜悦。

“我们把神女从秦赶走了!”

“赵政小儿还想要得到神女的帮助?做梦去吧!”

“我们略施小计,就能让他狼狈窘迫!”

“复国!秦,吾等必灭之!”

他们不瞒着奴妾,大肆抨击秦的国策,侮辱秦始皇帝,展望着复国后的将来。而这些奴妾属于他们的私产,随便他们赏赐别人,或与牛马同市而卖,而且,主人杀奴妾无罪——谁会去想道应该避开这些生死由他们掌控的人呢。

而这群奴妾也确实恭敬,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他们的谈论有任何情绪。然而,在麻木的人群中,有一双眼睛亮得惊人。

这是一个机遇,一个危险的,却或许能改变他现在人生的机遇。秦律规定,奴妾不允许告主,告主,官府也不会受理,而她只能去赌一把,赌这个消息足够重要,重要到有高官愿意法外开恩,免她罪责,此后她就再也不是任人欺凌的妾了!

魏豹也看到了这双眼睛,他哈哈一笑,招手,“你过来。”

这位女奴走过去,羊羔一般温顺地窝在魏豹怀里,任他驯狎,待到夜深,又山猫一般敏捷,从墙上翻过去,也不知道谁在墙角胡乱扔垃圾,她踩了个正着,烂鸡子的臭液溅在破破烂烂的裙摆上。女奴眉头都没多皱一下,脚下生风地离开了。

借着醉意,魏豹享用完自家一个私奴,便醉醺醺地睡了过去,天还没亮,就听见外面传来喧哗声,魏豹皱眉起身,冷冷训斥:“放肆!何事吵闹!”

外面没人回答,只有杂乱的吵闹声。昨晚荒唐了大半夜,脑子还没转过弯,魏豹揉着酸涩的眼眶,下床,怒气冲冲地出去,正要大发雷霆,就看到一群穿着秦官服的带刀卫卒,扭绑着这里的主人家们。

他昨夜享用的女奴站在那群带刀卫卒旁边,黑眸和昨晚一样明亮,像是掺了明月珠的碎屑。

她侧头,目光落到他身上,忽地露出一个和承欢时一模一样的笑容,“诸公,这人是他们的领头人。”

寒意从魏豹骨髓里渗出,将他死死定在原地。

——是他从来都看不起的奴妾,现在定了他的生死。

*

咸阳喋血,死的全是在野的六国贵族子弟,魏豹的头颅骨碌碌滚在地上,死不瞑目。学宫中的六国贵族后代一个个牙齿紧合,吓得瑟瑟发抖,连滚带爬侍在扶苏左右,“长公子!还有没有去阴的豕吗!我们动手,这就动手!”

始皇帝他真的会杀了他们的!他不会一直放纵他们!识相一点,不就是养豕吗?他们养!

张良听到那些人被捕后,当众斩首的消息,怔怔望着自己面前写满字的竹简,日光碎成钻洒落在上面,亦点亮了他眉间的疲惫。然而仅是怔然一瞬,张良笔尖再次动了起来。

那个竹简被送去了他的儒者老师那边,预备要出现在新一期的县报上。

儒者打开了竹简,览看文章。

并不是什么字字珠玑的绝世文章,一如既往的大白话,却字字切中要害。

这里面没有谴责,也没有痛恨,冰冷的文字一点点列举出神女带来的好处,再冷酷地反问:“易地而处,若你们被人不识好心,会不会想将赠予的东西收回?”

儒者一声不吭地看完,皱眉看着自己这个弟子,“我还以为你会从‘仁’‘义’‘知恩图报’方面来将那些黔首骂醒……”

然而,通篇都是利益,都是得失的计较,冷冰冰的字眼里,没有一丝人情。

“老师,这是良最近懂的一个道理。”面对老师失望的目光,张良平静地开口:“不要对饿肚子的人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不要对家徒四壁的人说‘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不要只礼贤下士,却吝于封赏;不要痛斥某些人没有德行,在此之前,先看一看,他是不是快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