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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22)

“隗相,王相没有拦住阿父,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责罚,阿父一意孤行,此前就因为吾等对方士的不喜十分不愉,如今若再遭百官阻拦,不知会有多少人平白受责难。李廷尉前些时候还与我担忧阿父吃丹药坏了身体。”

淳于越瞧了一眼跽坐在自己对面,面有忧色的青年,微微颔首的同时,又忍不住想叹气了。

他这个学生是让他极为骄傲的存在,受儒学浸染,和善仁爱,和他那个暴君父亲不一样。可,有得就有失,太仁善了,导致他对人心都喜欢往好的方向想。就比如担心李斯……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说隗状、王绾二位丞相会劝谏始皇帝他信,李斯?这人对权势极为热衷,贯会揣摩上意,没摇旗擂鼓助威表示支持,已经算他还有点羞耻心了。

而且,傻孩子,他跟你说担心,担心是担心,老油条是在撺掇你去劝说陛下呢!

“如今陛下不在咸阳,吾也无处劝谏,公子切莫着急,也不要去信在信上劝说,一切等陛下回宫,我们再做计较。”

扶苏认真地点了点头,冲淳于越拱手一作揖,“学生也会劝阿父莫要做错事。”

淳于越送走扶苏后,起身就去了咸阳宫中,找和自己同一个集团的博士硕儒们,将此事一说,道:“我等受陛下恩重,岂能和那些阿谀之辈一般,喏喏连声,眼瞧着陛下误入歧途。何况,造宫殿大兴土木,受苦的也是百姓。”

其他儒生便问:“我们能做什么?陛下虽然设立了博士,可我们被李斯那些法家压制,只有参与决策的时候,很少能够参政议政。”

淳于越知道他们的小心思,沉声道:“待陛下巡游回归,还请诸位与我一道,跟随大公子,进言陛下!”

“大公子?”儒生们惊喜,“大公子居然愿意管这事?”

“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天下之天下也。陛下如今独断专行,非要将一对国家无利的骗子凌驾于众生之上,使黔首供奉之人又多了一位,今日是建宫殿,来日便是奢侈无度,取用不绝,日积月累下来,怎能不使黔首心怀怨愤?大公子学儒法,以民为重,自然会为了万民发声。”

看淳于越脸上不由自主流露出一丝骄傲的样子,就知道他是真的很满意这个徒弟了。

其他儒生脸上亦是流露出热切期盼。

“好!”

“大公子仁厚!”

“等到大公子上位,我等才有一展才学的余地。”

扶苏能在朝堂上畅所欲言,和始皇帝意见不同时有争锋相对的底气,是个人就能看出来公子扶苏地位有多稳固,始皇帝对他有多看重和疼宠。只要他不自己作死,帝位绝对稳了。

前提是,不作死。

三天后,第二次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传来,却不是什么民生大事,而是始皇帝要为国师举办典礼,祭祀祖先,昭告天下。

……为一个骗子举办典礼?让全天下都知道阿父被人假冒神仙骗了?还要让她打扰先人安宁?

如果是在石牛股下放金粒,吹嘘石牛可以拉黄金,骗别国君王派人来上门自提,自己国家的军队得以跟在后面灭了敌国——这种有利于国家的骗局也就算了,可她对国家一点建树也没有,何德何能享此光荣!

公子扶苏脑海里那根代表理智的弦,断了。

“大公子,你说什么?”九卿之一,负责各种典礼的奉常大脸懵逼,“不要准备典礼?”

“是的,还请奉常帮一帮扶苏,这典礼不能办,会让阿父,乃至大秦,成为一个笑话。”

奉常动了动身子,跽坐得更直了,认真打量着面前的青年。还是那么温和柔善,甚至能嗅到一股清而不淡的熏香。

“大公子。”奉常为难,“这是陛下的吩咐,下官若抗旨不尊,恐怕陛下会不愉,”

扶苏语气坚定:“一切罪责,扶苏一力承担,奉常到时只需说是扶苏以性命逼迫于你,你无法罔顾大秦长公子的性命,阿父也不会责怪奉常。”

第16章 棋高一着

同时,一封帛书从咸阳城出发了。

公子扶苏体恤信使,没有和始皇帝一般,要求八百里加急送到,只按照正常快马的效率。

“约莫……三天就能送到。如果阿父的车队已经出发去东海了,那应当能在东海相遇。”扶苏算着时间,喃喃自语。

他老师慌忙前来,“你……你给陛下去信了?我不是说先不要行动吗!”

扶苏解释道:“阿父不止要请那人当国师,还要举行典礼,祭拜祖先,等阿父回咸阳再劝说,就来不及了。学生就去找了奉常,让他不要准备典礼,再去信给阿父,看能不能劝他打消念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神仙。”

“你还让奉常停了典礼?!”

淳于越匪夷所思的样子,也让扶苏困惑了,“老师,学生做得不对吗?既然那人是骗子,自然不配举行典礼,而等阿父回来,该准备的也准备好了,民力已经消耗了,到时再停,岂不白费力气?”

淳于越嘴巴张了张,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之憋出来一句:“你的想法是对的。”

“那老师为何……”

“但是做法不对啊!你劝说陛下,使他改变想法,这才是人臣该做的,可你直接越过陛下,将指令改了,犹如救火投薪,陛下恐怕会勃然大怒!”

“学生不怕。”扶苏固执道,“等阿父回来,一切都晚了。该投入的钱财,已经投进去了。”

“你……你糊涂啊!陛下明显正是对神女兴致最浓时,谁说话都不好使——唉,事情已成定局,只能祈祷你送去的那封信,能让陛下回心转意吧。”淳于越说着连自己都不信的话。

然而,信没有到始皇帝手里,半路就被劫了。

劫它的人并不是项梁,尽管他是原楚国贵族,尽管他在暗地里筹谋着如何反秦复国。

或者,说得明白一点,他去了,但是没有成功。这封皂信,被另一伙人劫走了。

一无所得的项梁生着闷气回到了宅子里,一脚踏过门槛时,铺了砖石的地面猛然一震,项梁收腿及时,才稳在了门框前,没有脚下一滑劈叉坐下去。

项梁神色一下子就冷了。他往里走几步,便听到里面传来少年们的叫好声。

“好!阿籍,你太厉害了!”

“我敢打赌,没有人能比阿籍的力气大。”

一道带着微喘的声音笑着响起来,“这当然!谁如果举起了我举不起来的东西,我愿意认他当大哥,他叫我往东,我就绝不往西——怎么样,要不要再来一次?”

“什么?你不用休息吗!”

“起——来!喝哈!好棒!阿籍比那据说从战场上下来的武师傅厉害多了,他都不能像阿籍你一样,把这么大一个石锁举起来。”

“能不能走两步?哇,阿籍你怎么做得那么轻松,平时吃什么才有这个力气!”

一群少年围着中间一个十三四岁,穿着短打的少年,他有一双罕见的重瞳,两手正将一个石锁举过头顶,胳膊鼓起的肌肉坚实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