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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299)

李世民向山鬼道谢,强耐躁意,又和山鬼在滋味楼里吃吃喝喝玩玩小半个时辰,方才起身告辞。

回到宫中,李世民立刻去找长孙皇后,闷闷不乐地把这事说了。他说时,风动叶满院,半空中风都在啸,就好似君王心情低落,它们来帮这文皇帝发泄情绪。

“观音婢,你说我以你的名义把后宫都遣散了怎么样?这也算是一桩仁义之举吧?”

李世民还是没办法共情妃嫔,但是他可以共情他家观音婢,也可以共情后宫宫女,稍微代入了一下……“你看,宫女能被放出宫也很开心,对于她们而言,这也算大恩一件?”

长孙皇后:“陛下,万万不可!”

陛下投去诧异的一眼。

长孙皇后面上不见急躁,也没有听到平行世界自己过得不好而悲伤,挽袖为李世民斟酒,在潺潺酒香中,不紧不慢说:“陛下,她们不仅仅是陛下你的妃嫔,她们在后宫中,有品级,有事务要做。百官组成陛下的朝廷,那么,后宫是妾的朝廷,妃嫔,便是妾的臣子。”

李世民小心地从长孙皇后手里接过酒,竟然觉得有些难得。从他之前被迫戒酒,到如今由山鬼治好病,还是第一次在宫里喝上酒。

“观音婢你的臣子?”

“陛下莫不是忘了?”长孙皇后无奈道:“四夫人佐后,于内无所不统,她们要辅佐妾治理后宫,为妾内官。”

这后宫,不止有妃嫔,还有宫人,以及各方面事务,岂能全堆在她这个皇后身上?

“往下,九嫔,掌教九御四德,赞导后之礼仪。”

“美人,掌率女官,修祭祀宾客之事。”

“才人,掌叙宴寝,理丝枲,以献岁功。”

“陛下……”观音婢欲言又止,“妃嫔不单是要侍奉皇帝……”

她们更大的用处是帮助处理宫内事务,不是只守在后宫里,等你宠幸啊。

“她们还有月俸,四夫人为正一品,月俸……”

“九嫔为正二品,月俸……”

“美人……”

“才人……”

李世民越听,脸上越火辣。长孙皇后尽管没有明说,话里话外就是那个意思,有需要管理的事务,有一票手下,妃嫔甚至可以称为一种工作,而陪你睡觉,只是工作的一部分,不是全部。

人家拿了工资的。

“我……”

“妾知道陛下的意思。但,比起直接放出宫,或许她们更想要的是一份体面?”长孙皇后轻声道:“不过,陛下可以问一问她们自身意愿。若是想走,就放出宫,若是想留,就给她们一份体面。”

于是,当各妃嫔大晚上被喊过去时,皆是一头雾水。

他们这位陛下……也不是喜欢搞大被同眠,夜御十女的啊。

一进门,就见陛下稳重地坐在位置上,皇后亦是雍容而坐,面露微笑,似乎并非出了大事。众妃嫔心里直打鼓,行礼后各坐其位,忐忑等着上首二位训导。

“你们想要被放出宫吗?”

听到李世民的话,妃嫔齐刷刷看向长孙皇后,硬生生忍住诸如“陛下你没病吧”“这是什么试探”“发生了什么”“之前消减后宫开支就算了,现在连妃子都能消减了吗”这么一连串吐槽。

韦珪韦贵妃谨慎地问:“皇后殿下,这是……”

“吾与陛下商议,诸位妹妹若是觉宫廷生活寒苦,陛下愿意放尔等出宫,往后各自欢喜。”

没有人出声。

“若是留在宫中,一应待遇如往常……”

李世民接过话,面容严肃:“依照汉例,尔等所生子女,可在称呼上冠母姓,若为子,可呼为某子,若为女,封公主后,可称为某公主。”

阴妃强行克制着自己想出声询问的冲动,依旧是那么安静而温顺地坐着,微微垂首,露出一截脖颈,是那么寒冷而苍白。

随母姓……这是香火啊……

自从她父亲杀了太上皇第五子,挖开了太上皇祖父李虎、父亲李昞坟墓,毁了李家家庙,后来兵败,她与幼弟被俘,充入掖庭后,她就对阴家香火不抱期待了。她那个弟弟为人鲁莽冲动,阴家又挖了李家祖坟,只怕多得是人想要抓住他弟弟错处,将他踩下去。到时候,阴家就是真的没了。

可,如果一个皇子,能冠上母姓,哪怕正经文书上姓还是姓李,也是继了阴家香火吧?皇子,只要不去做谋反之事,安安分分,李家不至于连自家子孙也容不下?

“朕没有别得要求,之所以如此,也非是疼惜尔等,实乃皇后心仁。尔等得了好处,需得虔诚恩谢,日日香火不断。”

李世民嘴角深抿,神色是难得见到的不容置疑。压力扑面而至,众妃嫔似有所感,皆齐声应是。

他不知道功德能具体包含到哪些方面,但念着佛庙道观皆需香火,只觉得这兴许有用。

又怕仅有“冠姓”之恩,所集香火不够,李世民闭目稍想了一会儿,眉头挑染上义无反顾之意,他睁开眼睛,郑重其事:“此为恩及尔等外家,至于尔等……”

“若有大功劳,可依汉例,女子身封侯。”

“陛下?!”长孙皇后侧头,声音竟有些不稳。

汉朝确实有女身封侯先例,比如功臣死,又无子,封其母为侯。比如丈夫死得早,又无子,便让妻子封侯。最有名那位,当为吕后当政时,其妹吕媭被封为临光侯。

可,那是汉朝时候了啊!李世民就算是皇帝,也不能眼不眨一下,实施这个规定。到时候,不知会有多少大臣反对,多少压力欺上。

众嫔妃脑子当机了,愣愣看着李世民,好半天,韦贵妃韦珪再也顾不上谨言慎行,指尖在椅子扶手纹路凹陷处滑过,忽流掐住手心。

“陛下此言当真?”

李世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君、无、戏、言!”

韦珪激灵地打了个颤,说不出有多少激动与恐惧。

“陛下。”又是一道女声开口,轻声慢语,“不知……辅佐隋史修录,可能称大功劳?”

说话之人,是隋炀帝之女杨妃,她倚坐于椅子上,身姿优雅,乍一看,周身轮廓仿佛连进月光中,泛着幽幽月色。

唯一美中不足,是她脸上有炙面痕迹。

李世民后宫嫔妃,大多数都受过炙面,因为她们曾为官奴婢,未入秦王府前所居之处是掖庭,需烧灼面孔。

所以,她们不能和秦始皇那些后宫用同一种方法解放,女子在古代本就艰难了,炙面女子,更是艰难。

青霓抬头看着月亮,手里拿藤条有一搭没一搭地系,思路飘飘忽忽。藤条不知不觉系了个死结,青霓把它一扔,听着外面呼呼风声,拿起一支笔,细细沾了墨。

也不知道李世民究竟会怎么做,她可以运作的仅是这些,余下,只能够尽人事听天命了。反正,把局布出来后,她终于可以不必再去盯着李世民后宫出题了。

还有别得事情需要她思考……

笔在纸上出墨,涂绘出一个又一个字。小树苗偷眼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