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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318)

“是山鬼!”

行人驻足,屋中人推窗,坐着的人不知何时站了起来,目不转睛望向那树中神女,祂被自然宠爱着,祂说要有风——

“001号天气预报为你播报:衣衣,要刮大风了!”

山鬼赤足站在枝干上,张开双手,绸带翩飞,风呼起,风铃响动,灵动悦耳,宛若流星飞落,风挟着乐响扩向城中。

——风便来了。

随着风去的,还有一张张糯米纸。

它们像飞鸟,像游龙,随风而去,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弱的光,这些光,星星点点,宛如万计,生生不息。

——大风起兮云飞扬!

百姓们追逐着糯米纸,奔跑于长安城中,在“微光”落下时,伸手去捧。

“上面有字!”

“看不懂,上面写了什么?”

“是神祇对我们的要求吗?”

“我识字,让我来!”

读书人捏着糯米纸,谨慎小心,生怕捏破了。

“荥阳郑氏家主,郑充。”他念,“隋开皇十二年,因与人发生口角,暗自在家中行巫蛊之术咒之。”

“哗——”

诸人哗然。

“隋开皇十三年,郑充瞧上一盆牡丹花,主人家不肯卖,他暗中命人将其逼死,搬走牡丹。”

“隋开皇十八年,堂弟郑洪求上门,言明看上一县令女,对方不愿作妾,抵死不从,郑充收其金佛一座,使手段令县令女家破人亡,卖身入府葬父。”

“隋开皇二十年……”

也有捏到其他糯米纸的,目瞪口呆。

“清河崔氏……”

“范阳卢氏……”

“太原王氏……”

“博陵崔氏……”

“陇西李氏、赵郡李氏……”

民众沸腾:“老天,这些世家家里,居然这么脏的吗?”

有几张糯米纸顺着凛冽长风,飞卷入大院中,荥阳郑氏家主抬袖,手横在额头,糯米纸便“啪啪”打在袖袍上,清凉的流风从缝隙中吹进,像是雨水兜头而来。

风停了,荥阳郑氏家主拣起那些糯米纸,墨香混杂着清甜,沁人心脾,然而,他看到了纸上内容,表情一点点僵住。

为什么会暴露出来!

怎么会如此事无巨细!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我郑氏的名声!千年清名,怎么会就这么没了!就这么没了!

风铃声在笑。

“嘻嘻——”

“嘻嘻——”

“惊喜吗?”

第214章 落叶归根

当听说山鬼插手时, 世家所有人都懵了。

山鬼怎么会管这事?祂不是一向……

“随心所欲。”清河崔氏家主一颗心像是受过风雨洗礼,凉透了,踉跄着倚墙而坐, “是啊,山鬼一向随心所欲,祂想玩你就玩你了, 还需要理由?”

何况,从头到尾,山鬼就没给过世家机会,眼里只觉得那李家二郎好玩,也不知他们初遇究竟是何等风景,让山鬼念头如此根深蒂固。

下一刻, 崔家长子颇显慌张地进来:“父亲, 朝廷来人了,说是要抓二弟。”

清河崔氏家主抬眼,心累地说:“抓吧。”

崔家长子张口结舌, 不知父亲为何反应与平时不同。“我们……不救二弟吗?”

“我平日早说他要收敛一些, 脾气那么火爆, 却还是深夜争吵时打死了自己妻子。我当年费劲心思隐瞒了这事, 对外只说病故,便也算是为他续命了。何况, 怎么救?再送个典型给李二, 让他出去大肆宣扬清河崔氏家主罔顾王法?”

清河崔氏家主敲了敲地板,问:“大郎,这是什么?”

“地砖?毯子?”

“不。”清河崔氏家主苦笑, “这是一块浮冰。”

而他, 自身难保。

——崔家二郎杀妻, 罪在十恶,若从宥免,是长凶愚。

——当,重杖一顿处死!

崔家二郎被拖出去的时候,眼神中凶性都带着茫然与错愕,他怎么会被抓呢?他可是崔家嫡次子,前些时候还拿了白盐代言,风光无限。

凭什么抓他?不就是杀个女人吗?这年头哪家男人不打媳妇?他只是把人打死而已!

当大杖重重落在他身上时,他痛苦地哀嚎出声,血花一朵接一朵地溅出,哀嚎声仿佛与哪道女声合鸣。崔家二郎甚至不太记得自己是因为什么和妻子争吵了,也许只是小事?他只记得他用着他好不容易找到的名琴,一下一下砸着那女人身体,那女人从挣扎悲鸣,到最后蹬了一下腿,死了。

只是可惜了他那一架名琴,脏了。

大杖一下又一下砸落,仿佛带他回了那个夜晚,只不过身份调换,他拼命挥舞着手,想要拨开,却被大杖砸懵了,只能反过来抱着脑袋,想要踡起身子,却被踩住脚踝。

“啊啊啊——”

好疼!

他尖叫着,这时候,什么清河崔氏身份,都不好使了。然而随着时间逝去,他连叫都叫不出来了,嘴巴大张,声音堵在喉咙里,像是一条尾巴被踩住,濒死的鱼。

仿佛有什么东西掐住了他脖子,崔家二郎迷迷糊糊瞪着眼,发现是一双手,白皙修长,指甲上潋滟着红光,在往上瞧,是一张面庞,蒙着光,看不清,只能看见一双眼冷冷淡淡瞧着他,像尖刀,像利刃,崔家二郎越来越喘不过来气,眼睛鼓瞪若青蛙,“嗬嗬——”发着气音,抬起手,似想要推开那女人。

一杖落下,他眼睛一蹬,后足一蹬,脑袋便歪了下来,手半抬起来,又滑落,在身边荡了两下,像极了少女在家中时,无忧无虑荡着秋千。

“死了?”

“这畜生终于死了?”

负责杖毙他的侍卫还没当回事地说着风凉话。

“死了也活该,发妻都能活活打死,这不就一畜生吗?崔家也好意思说他只是脾气爆裂了一点。”

“看他眼睛瞪成铜铃,这是看见了什么,连闭眼都不敢?”

“嘶——别乱说话,瘆得慌。”

*

“这是发生了什么?”

百姓交头接耳,声响如同沸汤滚起。

长安城人流最多的路段,被官府立了个牌子,上面贴有好几块布,布上书写墨迹,旁边有小吏看守。

发现人越围越多,那小吏拿起铜锣,大声敲响,人群一静,小吏大声道:“广而告之,清河崔氏,崔家二郎杀妻,犯十恶罪,重杖打死。”

“什么?清河崔氏?是之前山鬼发出来那些甜纸上记的清河崔氏吗?”

“崔家二郎?我有印象,上面说他杀妻之后,崔家家主还帮他隐瞒,可怜女方家里,至今还以为女方是重病不冶。”

“这么狠的吗?这些大户人家哟,家里真脏!俺村口打铁的师傅,都比他知道疼媳妇!”

小吏等了两三分钟发酵,又是一敲铜锣。

“广而告之——”

“陛下自省!”

这次不是安静了,而是汤水沸腾到炸锅,他们怎么也没想到陛下自省会出现在一个小吏口中,各色口音都在喧哗,满脸茫然望着小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