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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341)

陈硕真:“藩王必须就藩,天高地远,感情寡淡,敢问哪位帝王不防着?若爱子,诸位该在朝堂!若不爱子,诸位更该在朝堂!”

有太妃眼神已是闪烁。

是啊,藩王远离中央,被谁背后放冷箭都不知道。她们这些当娘的,假如能得官位,也可以帮一帮儿子。而和儿子关系一般般的……那更该给自己找个退路了,她们六七十了不是问题,朝中不缺闲职,男官有些七八十岁了都还在位呢。

陈硕真三问:“无子者,愿在深宫终老乎?”

低位妃嫔还能出家为尼,至少尼姑庵和皇宫风景不一样,高位妃嫔,没有儿子不能随子就藩,又不准备去给先帝守灵,那就只能居住在深宫中,平时少走动了,毕竟年轻的新帝也需要填充后宫啊。

都住了几十年皇宫了,能出宫,谁想一辈子呆在皇宫里?

“……那么,我们能做什么呢?”

第230章 圩年番外

“我能打开宫门。”

尉迟宝琳知道, 自己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因着父荫,他袭封鄂国公,官至右卫将军, 管理宫禁宿卫。

他一直怕自己中途病逝, 日日养生, 天天健身, 才有幸活到此日。

宫门缓缓打开, 太子的人去向他报喜, 快马加鞭下, 不曾回头注意到,宫门不曾闭合。

李承乾得到已将李泰与李治囚住的消息后,心头大石头落下。虽然他早有预料, 阿耶提前将李泰与李治削为郡王, 经过一年压制,势力早就大不如前了。倘若他们先发难,胜负犹未可知,可若是他先一步动手, 他们必然敌不过。

他答应过阿耶,会善待弟妹, 所以, 他不会对他们怎么样,但是就藩别想了。他还会将他们的封号重新提回去,这也是阿耶希望看到的,就像那些被贬的官员, 留着给他收买人心。

“结束了。”李承乾凝望天空, 慢慢地说。

他该以太子身份, 最后一次上朝了。

有宫人进来禀告:“殿下, 太妃们请求相见。”

李承乾愕然:“现在?”

这才清晨,来找他干什么?

不过。鉴于太妃们年纪大了,李承乾也没想到男女大妨方面,而且,这些都是长辈……“请太妃们进来。”

进来后,李承乾就知道她们要干什么了。有的在询问他阿耶封侯之言可还算数,有的请求为他阿耶守灵,有的不想居于深宫中,试探能不能住在宫外,有的是为了自己儿女,在试图讨好他。

李承乾听得一个头两个大,不得不一一应付。这中间隐约听到外面有骚乱声,然而很快就淹没在太妃们你一言我一语中,再加上兄弟们已无法威胁他皇位,李承乾心中警惕早已不如之前。

内廷中不允许别的男人出现,侍卫也不许在其内巡逻,唯有三四个贴身侍卫能跟随在皇帝左右,此刻正在殿外守卫,陈硕真天生神力,能举千斤,又是他们眼熟之人,轻易近前,便把其中二人打晕,余下二人被太妃们带来的几十宫人与给使从后方扑倒在地,七手八脚按住,堵住嘴。

……

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我们的朋友?

李丽质领着自己亲卫,通过尉迟宝琳大开的宫门,奔在皇宫中时,脑海里再次浮现出这句话。

她想,她现在已经知道了——

利益一致的人是我们的朋友,利益不一致的,是我们的敌人。

政治就是团结利益。

*

李承乾从昏迷中悠悠转醒,后脑勺有些疼,他一时想不起来究竟是谁趁他毫无防备时偷袭。

他眯着眼睛看周围,这里依然是东宫,床帘垂下,光线昏暗,他身上没有绳索,也没有哪里缺胳膊少腿。似乎是发现他醒来,有谁开门,退了出去,不一会儿,门重新打开又半合上,从容步履声传来。

一只手探进帘子,撩开床帘。

“丽质?!”李承乾倏然睁大双目,“怎么是你!”

“是我。”

李承乾语速飞快:“是谁?李泰?除我之外,诸兄弟你与他关系最好。李治?你认为他在位比我好?还是那些庶子?”

李丽质站在床边,微微垂头,凝视着她这位兄长,“是我。”

“谁?”李承乾反应过来,呼吸一窒,“居然是你!”

“嗯。”

李承乾再怎么也是受过太子教导,他知道此刻质疑什么女子怎能为帝没用,只是道:“丽质,百官不会承认你,你若强行登基,他们便会拥立李泰或者李治,亦或者,长安以外那些藩王。你手里有兵我知道,然而,名不正言不顺,只会使大唐生乱,你忍心耶耶打下的国土分裂吗?”

李丽质只静静看着他。

李承乾又道:“你放了我,我在阿耶灵前发誓,绝不追究此事。”

李丽质仍是看着他。

李承乾误以为李丽质认为他这话是哄骗她的,觉得不可能不需要付出代价,想了想,便道:“只要你自卸兵权,我绝不追究此事。”

李承乾继续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丽质,你名不正言不顺……”

便在此时,门再次被推开,有人脚步轻快地跑进来:“阿姊!”

李承乾僵硬了一下,“兕子,连你也……”

长孙皇后幼女,晋阳公主李明达侧头看来,一缕发丝软在她颊边。

……

女孩子们坐在一室,闹成一团。

李丽质不爱喝烈酒,却对葡萄酒情有独钟,喝得醉了,赤着脚在大声打鼓,鼓声咚咚,她似乎喊了什么。

李明达大声问:“阿姊,你在说什么?”

李丽质扯高声音,李明达才听清——

“我好快乐!”她阿姊快活地说,汗水凝结成珠,从她额头滑落进眼中,双瞳星星亮亮:“能当大将军,能在朝堂上做官,不用困在后宅里,我好快乐啊!”

她阿姊朋友兼下属陈硕真也在喊叫,双颊醉红,“我也好快乐!”

两个醉鬼跑到屋外,找了梯子爬上墙头,一群宫人焦急的围在下面,生怕她们摔了。

李明达跑出去看,看到她阿姊高呼着:“我的心愿是——”

“要永远自由!”

从墙头上一跃而下,风刮动红裙似火。

她阿姊的朋友也在笑闹:“那我的心愿是——”

她没有跳,站在白墙上,双臂高展,颈、胸、背与臂皆裸露在外,没人为她如此穿着而惊奇。

“我要永远都能这么穿!我要取悦自己,而不是取悦别人!”

李明达则愣愣看着这一幕,大树斑驳光影落在她面孔上,风舞落了槐花。

那时,贞观十七年,李丽质二十二岁,陈硕真二十三岁,李明达十岁。

……

李明达凝视李承乾的双眸里充满愧疚:“大兄,抱歉……”她向李丽质递去一卷诏书,“阿姊,写好了。”

李承乾神情痴滞:“这是……什么?”

李丽质扭过头去看他,“阿耶遗诏,废太子,改立太女,名正言顺。”

“不可能,没人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