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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359)

卫子夫对着刘彻所在住所方位遥遥行了个礼,“谢陛下厚爱。”

糕点放下,奴婢离去,公孙敬声忍不住问:“陛下当真寻到了真神?”

卫子夫点头。如果是别人,她就不太相信精卫之说,但,她弟弟卫青为人稳重,从不乱言,他说看到了,那就是真的有精卫降世。

公孙敬声目光炽热起来,“姨,我也想要寻仙!”

他姨:“……”

公孙敬声:“姨!这是我毕生请求!”

他姨抬手,扶住了额头。

公孙敬声:“我是认真的!”

他姨见推脱不下去了,只能摊开了跟他说:“你可以自行去名山大川中寻找,亦可向巫师方士寻师,但是,精卫你不能接触。”

这说得已经很直白了,公孙敬声心里一虚,试图狡辩:“我不是……”在卫子夫平静注视下,说不出话来。

几息后,公孙敬声闷闷道:“我明白了,姨,我会自己想办法。”

他又和卫子夫聊了一小会儿才离开,却没有回自己屋,在院子里走了好几圈,想到那是唯一真神,一咬牙,一跺脚,跑去找了刘彻。

“姨夫!姨让我来找你寻仙!”

……

从他们进入燕国国都蓟已经十天了,派出去查精卫消息的郎吏终于带来了刘彻想要的情报,刘彻大喜过望,大赏群臣后宫,又非要去沐浴更衣,焚香净手,这才让郎吏近前,“你说,你查到了什么?”

郎吏欲言又止。

“嗯?难道有谁冒犯了精卫?”

注意到郎吏表情,刘彻右眼皮一跳一跳,“嗯?”

“燕王向陛下呈上琉璃珠,说是友人所赠,臣顺着这条线慢慢往前理,发现这颗琉璃珠入过市集,进过贾人之手,当过美人髻上明珠,或是别人拿去讨好佳人,或是拿去赠礼讨好他人,中间还有别的琉璃珠干扰臣之视线。这颗琉璃珠辗转了数月,臣费了十日才找到源头,是燕地豪侠,三个半月前怒而杀死一县掾,向商人卖出琉璃珠,换来不少钱财,取其中六万钱,买爵三十级赎死。这琉璃珠,据臣打听,是一女士所赠。”

“必定是精卫了!”刘彻惊喜,可算是找到了。

也不是他想要来精卫上一次出现的地方找,实在是,精卫只出现了三次,想要更接近祂的想法,不论哪一次都不能落下。

刘彻又问:“精卫为何赠琉璃珠给那豪侠,莫不是借住了他家?付房钱?”

郎吏再次欲言又止。

陛下,臣说了,怕你受不住这刺激啊。

刘彻催促:“莫要发怔,快快说来!”

郎吏:“精卫瞧那人仁义,不忍他为恶人偿命,才赐下宝珠,允他换钱。”

刘彻神色未见变化,心中却有了计较。原来精卫对好人确实有所钟爱,可惜他是达不到让精卫喜爱的标准了。

刘彻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和仁义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儿去,就是真去学,也不过画虎不成反类犬。反正神仙必然清楚他本性,没必要去装模作样。

所以,他有仲卿和去病呀!精卫一定会喜欢仲卿和去病的,到时候发下什么灵丹妙药,仲卿和去病拿到药,那就是他拿到药!

郎吏紧张到手心发凉,咽了咽口水,继续说:“那豪侠被精卫所救,便想要追随精卫。”

刘彻眸光微凝,“精卫同意了?”

“是。”

——郎吏并不知道酒楼里,精卫见赵调时,拒绝了他的效忠。

“将他请过来——”刘彻立刻改口:“不,他在哪儿,朕亲自去见他!对了,那豪侠姓谁名谁?”

“他……”

外面突兀传来一嗓子:“姨夫!姨让我来找你寻仙!”

刘彻:“……?”

郎吏到了嗓子眼的话,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后来,刘彻想了三天三夜也没能想明白,公孙敬声这狗子到底是什么脑袋,居然敢在踩踏农田,并且找他儿子包庇后,凑到他面前来。

而现在,刘彻挥挥手,让人把他拎进来,“坐好。”他现在心情好,懒得和公孙敬声计较。

刘彻望向郎吏,“你说,那豪侠姓谁名谁?”

郎吏:“……赵调。”

刘彻:“……谁?”

郎吏:“燕赵之地的赵,调和的调。”

刘彻回头看了一眼公孙敬声,公孙敬声一脸茫然。

赵调?谁啊?

刘彻没有当场发作,甚至觉得事情有些滑稽可笑。公孙敬声想要修仙,扬言要烧毁的农田,居然是精卫所留。

“让太子来见朕。”

刘据来得很快,先是向公孙敬声投去一个担忧眼神,然后才行礼,“据参见陛下。”

刘彻盯着他,怒极反笑:“不错,真不错——”

刘据念头转了好几转,不知实况,也不敢多问。

“来,给我说说。”刘彻手指摩挲着线条流畅的案几边沿,不紧不慢:“你替你表兄隐下践踏农田一事,为何要如此做?”

刘据一顿,他早就做好了父亲会知道此事的准备,再次下拜,道:“回陛下,据认为,孔子所言亲亲之道,维人之本性,顾伦理天性。尧不能训丹朱,舜窃负其父而逃,五伦犯错,容而忍之,将安立也。”

当然,孔子也认同过叔向对其弟叔鱼的过错没有任何包庇,秉公执法,称赞这种行为是“古之遗直”。在孔子看来,大义灭亲没有错,亲亲相隐也没有错,但是,亲亲相隐不能隐杀人放火与卖国投敌,然而,他去世之后,学说思想便由不得他控制了。

公羊儒取其中“大义灭亲”思想,认为亲人之情要放在国法之后,化成了汉武一朝吏治苛酷之弊。

谷梁儒取其中“亲亲相隐”思想,认为国法应该放在亲人之情之后,化成了对“法治”的否定,应当用“礼义”来取代刑法。

刘据发自内心认为,谷梁才是治国之道,这天下是宗族之天下,假如每个宗族里,人人都能互相容忍过错,私底下帮助对方改正,而非公开揭发指责——把事情遏制在宗族之内,社会就将变得美好。

刘据抬首,坚持:“表兄有错,错在不该践踏农田。然而,为弟者不应将其交出去,而应念亲亲之情,先给予农人赔偿,再私底下以仁教化表兄。”

刘彻眯起眼睛。

这听起来……怎么不太像公羊儒这一派的理念?

而旁边公孙敬声一脸感动,好兄弟啊!表弟你放心,兄长以后一定会对你更好,你想学谷梁就放心大胆学,书籍……为兄去寻找!

刘据说完后,对着君父又是一拜,抬首后,神情依旧十分认真。

刘彻打量着自己儿子温润眉眼,如玉雕成,是谷梁派会喜欢的模样。

“说得好像不错。”刘彻抓起案上玉杯,慢条斯理把玩其中纹理。

刘据脸上才现喜色,刘彻脸色猝不及防变了,那杯子直接朝刘据砸过去,“啪——”地碎响在他脚边。刘据吓了一跳,下意识更加立正了,“阿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