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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549)

抵抗之心,好像在缓缓变软。

说话那人又发问:“你们知道,肯定不会。官家都从南京跑到扬州了,他自己都不要河北这片土地了,我们难道还要赔上一家性命给他卖命?”

县官小吏都看向这人。他家里人丁稀薄,人到中年了,也只得一个儿子,如珠似宝护着,之前杀金贼时,他冲在最前面,如今要投降宋军了,也是冲在最前面。

“是不是很诧异,我为何变得如此之快?”

那人缓缓向他们展开手中黄纸,笑容古怪:“你们有人识字,来,把它念一遍。”

便有一名识字的小官将脸凑过去:“一名太学生在街上骂……”

他停住了,视线好似被烫到,没敢再看。待身后人催促,方才结结巴巴念下去:“赵……赵构是奸细。”

身后一片哗然。

“怎么可能!”

“真的吗!”

“必然是那些贼子想要乱我们心智,官家是大宋官家,是天子,有何必要做奸细!”

拿黄纸那人平静地说:“继续听下去,你们就知道为什么了。”

小官继续念下去,字不多,也就二百余字。

第一则笑话念完,这群一心抗金,心念国土的县官小吏几乎气坏了,气得浑身都在抖。

“胡言乱语,官家怎么会不愿意……会不愿意……”

他们想要骗一骗自己,然而剩下的话实在说不出口,他们甚至没办法骗自己……气得浑身都在抖,是在气外面的人污蔑官家,还是在气官家不愿意抗金,舍弃了河北,舍弃了他们?

第二则故事念完,这些县官小吏突然大口大口喘起气来。

心口绷得紧紧,好似有什么情绪在堵塞、膨胀,撑得难受。

到了第三则故事,猛然有人狠狠踢一脚城墙,看着细碎土块滚落。

“他狠心去了扬州,我们为什么还要抗金!啊?我们为什么还要守着这个县城!反正我们是宋官,金贼就算是打进来了,也要招揽我们,百姓如何与我等何干。赵官家都走了,连月俸都无人发,一群迟早要饿死的玩意,卫什么国啊。”

拿黄纸那人在短暂沉默之后,嘲讽地晃了晃黄纸:“这张纸,对付的就是你我这样的人。”

一声又一声沉重呼吸在城头响起,城外大军并未趁此攻城。

拿黄纸那人又道:“你们听……”

听什么?

城中四处响起了杂音。

是百姓在疑惑:“官家当真是奸细?”

是百姓在愤怒:“官家当真去了扬州?”

他们本来被官府瞒着,先前还不知金贼南下消息一传到南京,行在便连夜逃离,朝臣都是第二日上朝时才发现官家人没了的。

“你们听到了吧,百姓……或许也不想守这座县城了。”

便在这时,宗泽孤身一人策马来到黎阳城下:“我等进攻黎阳,并非是想要自立为王,而是为了团结一心,更好地攻打金贼。诸君皆是大宋忠臣,老夫在此,只厚颜请诸位,与我等一同做一做这乱臣贼子。”

黎阳县官小吏异口同声:“你如何能证实你所言为真?”

宗泽:“我乃宗泽。”

城头陷入失声之中。

宗泽名声之鼎盛,他们也有耳闻,临危受命、老骥伏枥、短短数月便将沦落到吃人存活的开封整顿成和平样貌,又在金贼攻来时,亲上城楼指挥,大破敌军,使其溃散。

谁都有可能谋反,宗泽绝不可能。他手下团聚了一百八十万军汉,却从未调转方向南下。

沉寂许久后,城头上一个竹筐垂了下来。城上面有人喊:“你若真是宗留守,可敢孤身入城?”

宗泽二话不说,坐到竹筐里,竹筐慢慢往上拖拽,岳飞滚了一下喉结:“宗留守孤身前去,万一城中人暴起,将他杀了祭旗……”

陆宰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我这老朋友性子倔,让旁人代替他去,他定然不会愿意。”

宗泽想要试试说服这些人投降。

“你们都是抗金义士,不该消磨在内战之中。”他对县官小吏们说,用了“义士”这个称呼。

何为义士?忠义的义。朝廷都没有发赏银鼓励他们抗金,不是靠忠义来抗金,是靠什么?

宗泽进去了整整一天没有动静,玩家们已经忍不住,叫嚣着要攻城了。

第二天,城门打开了。

黎阳县令秦百祥在清醒过来后,与宗泽谈话了一宿,在春雨朦胧中,开城“投降”。

有美少年调笑:“如何,本座便说此地会是尔之坟墓!”

秦百祥怔愣之后,苦笑:“是啊,吾如今却是行尸走肉,坟中人了。”

*

太行山中,这队金兵万万没想到自己能败得那么狼狈。

在宋将王彦的指挥下,五百宋军接着山形地利将他们两面夹击,赶着他们逃向北方,赶着赶着,周边宋军好像越来越多,好似将他们用口袋装了起来,转个弯就少了几个同袍,再转个弯就再少几个同袍,宛如梦魇,如影随形。

金兵眼中饱含恐惧,不知为何一向任由他们欺凌的宋军竟然能如此威猛。

尽管势头正好,王彦也没有冒进,保持着他一贯谨慎作风,花了大半天才吞掉这支队伍。

宋军们兴奋地扛起战利品,扫荡了这支金人小队,弓箭、酒、奶还有马都是他们的了。山里游击不需要马,这些马都是肉食!

“都统!”他们欢呼着问:“今日大胜,可能痛饮?”

王彦哈哈大笑,声音充满豪气:“今日兄弟们又扬了金贼一处寨所,俺要与兄弟们大口吃肉大口吃酒!”

“都统威武!!!”

军汉兴高采烈带着战利品回共城西山中的营寨里,王彦入了书房,便见自己那幕僚在拿着算盘算账,遂问:“怎这般苦着脸?”

幕僚阴阳怪气:“大口吃肉大口吃酒,都统大气啊。”

王彦眸光闪动:“粮食还有多少?”

幕僚没好气道:“你只要别时不时赏一下,还能再吃半个月。如今只有五日了。”

王彦往门框那里一蹲,彪形大汉委屈得像个小孩子:“都是拿命去拼的汉子,说不准哪天就是断头饭了,不吃好喝好俺怎么忍心。”

他又笑道:“何况,俺也不知俺什么时候就死在金贼的敲棒下了,俺带着这支孤军,能痛快一日是一日。”

幕僚抿紧嘴唇。

“近来朝廷那边还是没什么消息吗?”王彦期待地问:“有没有派新兵前来收复河北?俺也不要他们带来的军粮,能看到河北被收复就成。”

幕僚手臂本能地一紧,纸张下压的细碎声响了起来。

王彦敏锐地竖起耳朵:“什么声音?”

幕僚条件反射地:“没什么!”

王彦看了他好几眼,道:“是不是有消息了?”

“……”

“让俺看看这纸上写了什么!”

王彦将那胳膊下压着的黄纸抢过来,他识字,大眼一扫,飞快看完了纸上三则故事,随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