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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567)

“?!”

随着将领话音落下,金人之间流转出一片诡异寂静。

也不怪他们如此,任谁听到刚才那些落石不是来自投石机,而是来自人手,都会说不出话来。

这力气也太夸张了!

这还是人的力气吗!

“他往这边来了!他居然单枪匹马过来!”金人将领有些腿软,眼睁睁看着那宋人冲过来,双手用力,就将一个金兵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地上。

如此野蛮!如此悍勇!

怎么会有这种宋人!

但这些都和朱皇后无关。

她痴痴盯着二帝脑袋看,又瞧向有些裂开的棺材板,再望望自己双手,似乎在琢磨这双手能不能把棺材板抽出,砸爆那两个男人狗头。

可惜,自己只是一个柔弱女子,扑蝶都能出汗。

朱皇后万分遗憾地收回视线。

赵佶和赵桓拼命拍打着棺材木:“救人!救人啊!”

宋国宗室瞧着金人没心力顾着他们,相互间解绳,松松手腕后,着急忙慌就要上前去抬棺材,也有人替朱皇后解开绳子,朱皇后突然大步上前,高声喝道:“不许救!”

那声音非常霸道,落在地上,还有回响。

赵桓慌里慌张地训斥:“皇后!你想要做什么!你要弑夫么!此非贤妇所为!”

赵佶呻|吟着,提不起力气来责骂人。

他感觉到被棺材压住的那条腿非常疼,之前更是听到一声清淡脆响,也不知道是骨头裂开了,还是腿直接断了。

呻|吟喘气声如同波涛一样起伏,赵佶眼中满是惊慌。

我的腿是不是没了?

我是不是不能走路了?

儿子赵桓似乎也在害怕这点,不去理他那皇后,对着诸王宗室骤然抬高声音:“你们心中还有未有君父,还不快来把我们解救出来!”

诸王宗室面面相觑,迟疑着跨动步伐,忽有一群人小兽一样拦在朱皇后身前,是那些帝姬,她们弯下腰,消瘦的背高高耸起骨头,瞪着这些人。

朱皇后抱着自己胳膊,羊皮之下,双臂冰凉。她却在笑:“你们是不是傻,有军队的皇帝才是皇帝,至于这两人……是害我们沦落至此的畜生!帝姬养在深宫中都能认识这一点,你们是被金贼打坏了脑袋?”

说完,朱皇后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回身望着二帝,冷笑一声:“你们早该死了!”

赵桓:“毒妇!”

赵佶:“悔不该叫你进我赵家门!”

朱皇后一低眼,便看到二帝气得脸颊都凹陷进去,似乎在用力撕咬着腮帮子,把那当成她的肉。

“你们知道吗?”朱皇后柔柔地说:“你们早就该死了。”

“你们应该死在北迁路上,绝食明志,自缢而死,以身殉国,激励士卒,但那时候,死的是资政殿学士张叔夜。”

“你们应该死在大骂金贼的殿上,便是被拔了舌,挖了目,断了手,也不能屈服于金贼,你们是大宋颜面,你们有气节,大宋才能有士气,但那时候,死的是吏部侍郞李若水。”

“你……你……”

瞧着朱皇后还在不紧不慢说话,赵佶和赵桓表情几乎要扭曲了。

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谁管那些人殉不殉国,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的腿!

赵桓回头看一眼自己那双腿,感觉得到尖锐刺痛在慢慢变轻,他没有高兴,反而陷入无尽恐慌,额头上密布一层湿漉汗水。

有痛感才能治,如果连疼痛都感觉不到,那就证明这腿彻底废了!

赵佶也在怕,他当即点名:“赵杞!你还愣着作甚,你这逆子,是要眼睁睁看着你父受制于这恶妇么?”

赵佶第六子,景王赵杞却别开眼,只扶着自己母亲乔贵妃。

“逆子!逆子!!!”

赵佶几乎咬碎牙。他看向其他人,其他人同样扭头低眼,不肯与他对视。

朱皇后:“可知为何如此?”

赵佶不吭声。

远处是那些金兵在小义士重棍打击下,惨叫哀嚎的声音,于太庙回响,格外清晰。朱皇后说话声响在宋人耳中,却比那些声音还清晰。

“因为……”她表情格外复杂:“会救你们的忠臣,早在北上时死光了。”

留下来的人不恨他们吗,怎么可能!只不过是碍于环境,怕其他人都是忠君/孝父之人,怕说了会被其他人针对,远在异国,本来就受金人欺压了,再被同乡人排挤,日子还过得下去?

赵佶与赵桓脸色微变,去看其他人,那些人没有一个反驳,只是沉默。这难道不是默认?好似一个大耳刮子,搧在他们脸上,二帝气得脸红脖子粗,直骂:“你这个毒妇!果真是最毒妇人心!”

朱皇后讥讽:“跟着你们这样的禽兽,不狠毒,我早就死了。”

“你……你……”二帝目瞪口张,气得连话都说不完整。

朱皇后:“如果李纲李伯纪在此,此人忠心耿耿,纵然是被你们伤透心,也依然选择原谅——这就是忠臣,可惜这里已经没有忠臣了,你们后不后悔?”

她似乎在这事上不依不饶,分外固执:“若是你们真心悔过,我便让他们搬开棺材。”

忍。

先忍下来。

赵佶与赵桓憋屈地开口:“后悔,朕……我们不该那么对忠臣,悔不该不听李伯纪之言,才使得开封城破。”

说到此处,二帝潸然泪下,朱皇后冷眼看着,知道他们并非真心悔过,只是回忆起以前还是大宋皇帝时的快活日子,再想到在金国这边受尽屈辱,这才后悔没听忠言。

“光是说后悔不行,不作数。”朱皇后说:“你们下罪己诏,立刻就下,下完便救你们出来。”

赵桓快疯了:“一个罪己诏至少五六十字,还要思索,等我下完,我的腿还能要吗!”

朱皇后笑了起来:“陛下,只有这样,才能让妾身消气,在妾身眼中,陛下可不是陛下,而是……”她眼笑如弯月:“仇人。”

赵桓愤怒地动一下身体,腿好似已被折断,只传来些微痛楚,那些骂言涌到舌尖,又被惊吓得咽回去。

为了腿……

为了不变成瘸子……

赵桓悲愤无比:“好!罪己诏!我下!”

“朕无德……”

他开口正在念,朱皇后突然出声:“等等。”

赵桓猛然止声,差点咬到舌头:“又怎得了?”

朱皇后侧头对景王赵杞说:“景王你识字,他念什么,你记什么,记在心里,回头抄录出来,若有一日有幸归国,这文书需得存档,如此方能留史。”

赵桓:“……”

赵杞深深看了皇兄一眼,对朱皇后躬身作揖:“谨听皇嫂之令。”

赵桓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了:“行,你记,随你们记!快些开始可以吗,我的腿要不行了!”

赵杞拱手:“皇兄请念。”

“朕无德,亲、亲政二载,中原未、未靖,开封之外攻城器械犹未尽除……除……”

赵桓念得磕磕绊绊,声音中都带了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