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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575)

这可真是恭维了,就像是后世随便逮着个男的就能叫先生一样。

“能否将纲放回南京?纲对天发誓,绝不泄露诸位义士面容。金贼将至,纲欲要与南京共存亡,若放纲回去,纲心甘情愿欠诸位一个人情。”

李纲的人情——尽管他如今已是被迫辞职在家,但人脉还在,他的一个人情,价比千金。

十四岁的青霓:“放你可以,你得帮我们判断一件事。”

“何事?”

“燕山、河间、条县、德、博、东平等地,哪个比较重要?”

李纲毫不犹豫:“燕山。”

“哦。”

一个麻袋套过来,李纲眼前黑黢黢。

他心中一急:“你们不是说我回答之后,就放我离开么?”

外面传来少年声,清越却任性:“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骗我们,你先跟我们去一趟燕山,放心,一定护你周全!”

“你——”

李纲想骂人。

这是哪来的文盲,燕山都不认识,那可是战略要地,毗邻幽云十六州!我能骗什么?我是能移山填海把燕山从阴山附近搬离,将这道防线断掉么?

什么义士,这就是一些土匪!还是一群不识地理的土匪!

第392章 余音绕梁

孩子静悄悄, 准是在作妖。

曾统和陆宰不同,陆宰要盯着几十个人,没办法面面俱到, 不像曾统, 只盯着那一个。

“我已有二三日不曾见之君。可知他去了何处?”曾统略带羞耻地喊出:“灵珠子天神?”

十六岁的青霓正坐在树枝上捧着梨,双腿乱晃, 听到这话,眼神飘忽,当即咬一口梨子,转头:“呸呸呸!怎么那么苦, 又苦又涩, 难道没熟?”

曾统:“阁下可知之君如今在何处?”

“啊!本座道场中丹炉尚未熄灭!”

晚风轻轻地吹, 少年转身往树下跳, 风飞拂长发,下树之后, 像是一只兔子在逃窜, 三两下不见踪影。

曾统:“……”

很好, 一定有鬼。

并且, 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曾统脸黑成煤炭,挨个去问, 然而没有任何一个玩家告诉他, 多逼问几句, 那些少男少女就嚷嚷着:“我们绝不会出卖任何一个兄弟姐妹!再问就自杀!”唬得曾统纳闷之余, 再不敢多提,只心里自个儿琢磨云之君去向。

应该不至于直接去弑君……吧?

*

燕山府。

深夜。

一蓬蓬火燃烧在木棒顶端, 金兵擎着火把在城中巡逻, 看似警戒深严, 实际上,金兵哈欠连天,三三两两挨在一起说着鸡毛蒜皮的事,有几人还抱怨:“甚么夜巡,又不是那前头打仗地方,难道还能有宋人夜袭?”

“这你们就不明白吧,粘罕郎君哪里是防着宋人,他是防着——”那人往会宁府方向努嘴:“那边呢。”

如此一说可就精神了。

人大多爱八卦,不分男女,这群臭军汉更加凑成堆,嘀嘀咕咕。

“之前俺们还在宋人西京逍遥,突然便要回军,受行军鸟气,只是不归京,来这燕山安身歇马。却不好看。”

“管他甚么好不好看,粘罕郎君千里来此,心里定是有底儿,俺们跟着他冲,拿功劳便是好看!”

“郎君他是不是想当皇帝?”

“俺们这是不是从……从……”

“从龙之功?”

“对!”

“你们莫瞎说,郎君可不是造反,小高通事说,陛下被谙班勃极烈暗杀,郎君要为陛下报仇,这才反出朝廷。是谙班勃极烈先动手,郎君没法子,只能占了燕山反抗。”

“对!俺们是西朝廷,中朝廷弑君,他们才是叛徒!”

我们是师出有名!

军汉们达成一致,一个个昂首挺胸,踏着硬气步伐在燕山府中巡逻。

“俺去撒泡尿。”

一个金兵小跑离开,兽皮长靴在地砖石上哒哒响。

“嘘嘘嘘——”

他站墙角旁吹口哨,热气升腾在墙面,解决完事情后,抖抖鸟,裤子一拉,腰带一系,这才回去追小队。

路过一座破烂小庙,透过窗隙还能看到里面有人影晃动。金兵没当回事。或许是乞丐吧。他这么想着,小跑归队。

一连三四天都是平安无事,巡逻金兵们更加懈怠了,还有不少人索性来都没来,偷懒直摆在明面上。

小队队长也懒得管。

不过,半途去撒尿那个金兵倒是天天在队里,每天晚上从那小庙前经过七八回,有时能看到烛火亮堂,有时又寂暗无比。看着似乎没什么问题,撒尿金兵却总想闯进去看一看。

倒不是哪里不对劲,只是好奇点火夜里,他们在做什么。于是,在某天晚上他离开队伍,一脚踹开庙门——

大风裹着月光从一片空档中泼入,他看见七八个少男少女在小庙里拿着剑花里胡哨地劈砍,嘴里还发出“阿达”“我挡”的声音。

旁边一个少年披头散发站在木桶上,人摇来晃去,桶也摇来晃去。

“海草海草,随风飘摇,海草海草……”

烛台旁边,一名少女蹲在那里翻着本书看,一边翻,口中一边发出可疑怪笑:“嘿嘿嘿……”

一个老人坐在麻袋里,那麻袋颜色鲜艳又漂亮,麻袋口落在他膝盖边,他满脸生无可恋,旁边是一个女子,柔柔弱弱,正小心翼翼地哄人:“梁溪先生,恩公他们没有恶意的,他们只是……只是……”

金兵:“……”

简直群魔乱舞!

这种震撼与精神冲击促使他“啪”地往后大退一步,外面大风还未停,天上电闪雷鸣,庙里昏暗中,亮现一双又一双眼睛,注视着他。

“本来想要再计划计划,既然已经被发现了……”

“怎么样?”

“莽!”

哈士奇们冲栏而出。

“芜湖!”

“哦豁!”

“冲冲冲!”

他们把李纲和赵嬛嬛抬上一辆板车,塞进几个盾牌组装固定的小空间里。

“这里就是堡垒,你们别探头啊!”

“冲冲冲!”

板车快不可言,李纲和赵嬛嬛只觉得自己好像在坐着周秦时那些战车,上下颠簸,偶尔还“砰”一下,仿佛撞到什么东西。

稀里糊涂就被搀上战场第一线,李纲心脏狂跳,听着外面由少到多,不断传来金贼官兵喊杀声,板车和钝器剧烈碰撞声,还有那群土匪欢呼着,好似对莽撞冲阵非常欢喜。再看看缩在他身旁,浓郁黑暗里也安安静静的帝姬,顿时心头一软,道:“帝姬莫怕,老臣先前无法救护君王,如今绝不会让这些蛮人伤帝姬一分一毫。”

“嗯……”赵嬛嬛轻声说:“妾没怕。”

明明心脏在小空间里怦怦跳,就好像要从喉咙里跳出去啦,她依然是语气坚定:“妾没怕!恩公特别厉害,那些金贼绝不是恩公对手!”

李纲沉默一会儿,终究没问出来——

这些土匪,到底给帝姬灌什么迷魂汤了?好好一个天家贵女,和他们东奔西跑不说,遇到被堵在城里的境况,居然能坚信区区十几个人,可以打赢城池守卫?他们是三头六臂,还是金刚转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