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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宠妃系统当了秦始皇的国师(656)

同一时刻,赵构坐在地上,思考自己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他不愿意接受大蛇军给他安排的结局,在身上藏了两缗钱,趁着宫人侍卫懒怠,偷偷跑出皇宫,想去浚州城找赵家忠臣。

他不信大蛇军会对他好,他之前每个月还有月钱的待遇,一定是那些忠臣还念着他,从大蛇军那群叛逆那里争取来的。

就像荀香令!虽从曹贼,心中念的还是汉业!

他要去找他的荀香令!

但皇帝无权,江南面貌混乱,匪盗在江北混不下去,便跑来江南作威作福,赵构又不是那种特别有民间生活经验,特别能打的人,才刚出扬州十里,就进了一家黑店,第二天醒来,身上那件外袍被扒走,钱也不见了。

他要是带几个护卫出来也不至于如此,但他此刻谁也不敢相信,落到这种下场也只能咬碎牙往肚里咽。

“等我……等我到浚州城……一定要这些刁民付出代价!”

赵构坚信这点,靠着这股心气,徒步往江北走。

走了一天一夜,肚子咕咕叫,勉强爬上树掰了个果子,往嘴里一咬……

“呕——”

好酸!

赵构一口一口吞下那颗果子,点燃火折子为自己照明,深一脚浅一脚继续走。

在野外就吃山果饮山泉,进城了他就那泥巴抹脏脸,翻出一只破碗,高高举过头顶。

“求诸位官人姑子好心,赏些钱财吃食吧!”

“呸!”路过一个人,踹了他一脚:“有手有脚还乞讨,真不要脸!”

就这样,赵构一路乞讨到浚州城。

然后蹭了一个好心老农的牛车,和他说自己是从南方来,被欺压得过不下去,到北方想混口饭吃,路上碰到劫匪被抢光钱财,惹来老农怜惜,给他做担保,带他进城,办了个临时户籍。

趁夜,他去敲岳飞家门。

他知道这个小官,当时官职还小时,就上书请他驱逐奸臣,被他革职后,也不灰心丧气,又去参军抗金。如此忠心耿耿,他以后定然不负他!

岳飞在给第二任妻子李娃梳头,长发如瀑,木梳轻轻顺下,一边梳理,一边温声说着朝中事。

说主公又把陆宰气到跳脚,说韩世忠抱怨没有战事自己快发霉了,说宗泽一把年纪也不愿意致仕,舍不得放下对清平世界的建设,他儿子宗颖天天愁眉苦脸,快去跪求父亲回家颐养天年了……

李娃便静静听着,偶尔笑起来附和两句,岳飞眼底便满是柔情。

说着说着,岳飞突然动作一顿,大将军瞬间不沉稳了。

“明天安娘要高考,若是能过分数线便入翰林院,她现在会不会紧张得睡不着觉?明日我们要什么时辰把她喊起来比较好?是早一些,让她有时间调整心情,还是晚一些,让她多睡一会?还有早点,要备甚么早点比较好?吃粥还是吃饭?吃粥会不会在考试时特别想要更衣?她在家中睡觉,明早要坐马车去考场,所有学子都坐马车去,若是堵车可如何是好?还有她的笔墨纸砚……我再去看一眼,一定要备齐了,千万不能有错漏!”

这时候他不是无所不能的岳武穆,只是一个担忧女儿高考的父亲。

却在此时,下人敲门,进来低声汇报官家来了。

“嘶——”李娃感觉头发一疼,倒抽一口气,抬眼看,便见铜镜之中,丈夫眼瞳晦暗不明。

……

赵构在门外等得焦急,心中愤恨于那阍者竟然敢让他在外面等,擦着他鼻尖把门关上。

实在……实在……

赵构感觉被擦过的鼻尖在烫得厉害,哪怕周围无人,也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嘲笑他。

等着!你们都给朕等着!

过了一会儿,门重新打开,出来的却不是他以为听闻他到来,会欣喜若狂跑出来接驾的岳飞,而是刚才那阍者。

阍者拉着脸,冷漠地说:“我家岳爷不见你。”

赵构呆若木鸡。

怎么会这样!

阍者继续说:“我家岳爷还有一句话想要与你说。”

他连官家都不叫,厌恶直接摆在脸上。

赵构忍气吞声:“甚么话?”

阍者:“尽忠报国,深入肤理,还望官家恕罪。”

尽忠报国者,为竭尽忠心,报效国家而已。

第452章 赵构番外

岳飞不见他, 赵构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又快步奔向李纲府邸。

李爱卿!爱卿你一定是对我忠诚不渝吧!

然后,又被拒绝。

与岳飞不同, 李纲倒是见了赵构,但他什么也没说, 只是给赵构备好饭食,让他好好沐浴洗澡, 待他吃饱喝足后,客客气气将人请出去,还送给他两份地契。

“官家,这是两座庄子, 一座给官家你住,另外一座, 官家将它卖掉, 也够后半辈子温饱。”

说完后,门在赵构面前关上,没有再打开。

赵构捏着地契, 眼中凶戾闪过,抬腿狠狠踹门, “咚咚咚——”响声在夜色里惊天动地, 引来夜巡的人:“谁在那里!”

赵构脑袋嗡一声。

不能被抓到!

他慌不择路地跑,一头钻进公厕里, 眼前被汗水模糊,脚下一绊, 整个人咕咚一下, 滚进蹲坑中。

“呕呕呕——”

赵构用公厕缸子里的水狠狠把自己涮一遍, 涮得宛若掉一层皮。

地契放在一边, 他看到这两份地契就来气,团成一团,扔进脏纸篓里。

“谁稀罕!”

赵构试图让自己镇静下来,拿冷水拍拍脸,又去韩世忠家。

韩世忠也不见他。

他又去找宗泽,找王彦,找赵嬛嬛……一个个找过去,敲了一晚上的门,吹了一晚上冷风。

无一例外。

赵构又冷又饿,起初还梗着一口气,到天色渐有鱼肚白时,他脸上阴晴不定地回到公厕里,犹豫一会儿,把手翻向脏纸篓。

浚州城没有夜禁,在他奔波一晚上时,这公厕已经被人用过不少次。赵构提着脏纸篓抖啊抖,抖出一地纸,强忍着恶心,翻出那两张地契。

“怎么会这样!”

他把两张地契团成一团时没注意是把有字一面团在外面,现在地契上沾着不少脏东西,粘黄一团。

“……”

赵构默默捏着地契一角,拿去水缸边小心翼翼地洗,用手指沾水,指甲在地契上一点一点慢慢抠。

越抠越糊,很快,这地契就糊烂得看不出本来面目了。

登时,冷汗直下,赵构急得团团转,忽然听到李纲迟疑地喊:“……官家?你怎在这儿?”

赵构连忙侧头看过去,狂喜:“李卿!我正要找你,那地……”

“官家,臣失礼了。”李纲抓住赵构的手,把人拉走:“官家快遮住脸,随臣来。”

赵构心中更加狂喜,死死低下头,还把发巾扯掉,长发敷面,随着李纲回到他府里。

又是一顿胡吃海喝,吃着吃着,异变突生,赵构一脑门砸桌子上,整个人昏睡过去。

再醒来时,赵构发现明亮大堂和美味佳肴都不见了,面前是昏暗墙壁,没有窗户只有火把悬挂在墙上,他躺的床倒是软绵,但这个房间里只有床、桌子和照明用火把,其他地方空空荡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