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案传奇(207)
秦璐跟刘子懿讲好别墅的注意事项后，原本她来做的一些日常工作都交给了刘子懿，自己倒是轻松不少。
寇天明坐在自己房间的阳台上吹着夜风，外面是寂静无人的别墅区。原理了喧闹都市的风景区，而且还是人烟并不旺盛的风景区，漆黑的夜里透着一股深山老林一般的深邃和恐惧。
第406章 406
第二天一早，寇天明起床，就看见两件令他很惊讶的事情。
第一件事情，刘子懿竟然穿着女仆装站在客厅的长桌前，上面摆了一桌很传统的中式早餐，有煎得半熟的太阳蛋，飘着热气米香四溢的稀粥，酱瓜、榨菜、咸菜应有尽有。最关键的是还有油条。
寇天明惊了：“这些都是你做的？”
“当然不是。”刘子懿说道，“酱菜这种肯定是买超市现成的。我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变出这么五花八门的酱菜。”
“那这油条呢？”
“现炸的。”
“炸油条你也会？”
“这不是很简单的事情么？”刘子懿说的很是轻松。然而在寇天明眼里，起油锅就已经算是大菜了。更别说是对着一大锅油炸东西了。
而餐桌的另一端，李叔则一脸兴奋地坐在那里，就等着寇天明前来了。
“等一下，我记得你昨晚是回去了的。”寇天明甚至觉得还没睡醒。昨晚和李叔聊完，就已经不早了。后来众人吃了一点东西，又坐到房间里讨论事情。李叔走的时候，起码已经11点了。寇天明是累得不行先睡了，算上睡觉的时间也只有8个小时。但是自己醒来李叔竟然已经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首先不谈他不睡觉去调查事情的这种积极性。就说他这七八个小时里就把事情调查清楚的这个效率，也着实一流！
“这个就不谈了。来，给你看看这个……”李叔把厚厚一沓资料铺开，上面除了照片，还有各种交易记录和商品简介。李叔把资料分成两堆，说道，“这一份，都是有专业鉴定和正规拍卖途径获取的正品。这一堆，是没有鉴定但是成色很接近的仿冒品。就算是我这种完全不懂古玩的人也能看出来，这真品和仿品都是同一个类型。颜色都是十分相近的，形状也很有规律性，都是出自同一个时代的大师之手。”
寇天明拿起一根油条，一边啃，一边讲照片进行再分类。经过寇天明的分类后，李叔又看到了不一样的结果。
寇天明咬着油条，吐字不清地说道：“从图片的分类可以看出，老爷子非常喜欢这一类型的碗碟。这一类型的碗碟占比非常高。所有碗碟里真品只占25%，但是这些真品里有15%都是这一个类型。剩下的10%是以这个类型发散出去的同系列。剩下的75%的仿品里，有将近20%是仿制的这一类型，而剩下的55%则是这一系列的延伸品。”
“为什么这一类别真品多，仿品占比反而减少了呢？如果老爷子真的喜欢这个系列，不应该是真品多、仿品更多么？”刘子懿问道。
寇天明笑笑：“如果你特别喜欢一个东西，打个比方吧。你特别喜欢施华洛世奇的某款吊坠，而且这款吊坠的价格完全在你可接受的范围内。你是会选择买真品，还是会选择买一个价格只有30%的高仿品？”
“如果我能够接受这个价格，我当然是选择买真品了。”刘子懿毫不犹豫地说道。
“好，那么我再举一个例子。假如lv现在出了一款联名的手表表带，你很喜欢lv的包包，但是并不喜欢他的表带。但是呢，出于对流行的追捧，以及品牌、款式的搭配，你想尝试一下这款原品牌下的衍生产品。并且作为表带，这东西的磨损远远大于普通包包的磨损程度。虽然这个表带的价格也在你的接受范围内，但是你并不是很喜欢这款表带，只是出于对品牌的忠诚度而带动的偏向性消费。那么，在这一系列的缘由下，你是选择花原价买真品，还是花30%的价格去买一个高仿品？”
如果没有前面那么多一系列的前提条件，刘子懿会毫不犹豫地选择买真品。毕竟她的生活习惯就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所以的一切都找刘家要钱。但是在寇天明这一系列前提下，再换位思考进行考虑后，刘子懿说道：“我会优先考虑买高仿品。”
寇天明贼贼地笑了。
第407章 407
寇天明笑道：“所以，通过这些证据和分析，我们可以得知。老爷子最喜欢的是这个种类的碗碟古董，即使是仿制品，只要品种选对了，他一样会很喜欢。之前家族内的其他成员之所以赠送古董，没有取得老爷子的欢心，就是因为没有选定老爷子喜欢的款式。就算同样是吃肉，还有人喜欢吃羊肉，有人喜欢吃牛肉呢。而二哥之所以被老爷子怒斥，完全是因为他打碎了老爷子的藏品。我怀疑，他打碎的这些藏品里，甚至有价值不菲的真品，这才惹得老爷子动怒，直接撤了他的职权。这才是家族那次权力更迭的真正原因。”
刘子懿和李叔两人都恍然大悟。
寇天明继续说道：“那既然这个东西能让老爷子直接撤了一个人的职权，那如果利用的好，也能给人带来很好的效益。”寇天明看着李叔说道，“我现在需要你去了解一下，这个系列的藏品真品市价一般是多少，高仿品的价格一般是多少。再想办法评价一下老爷子这批藏品在行业里的档次，看看是什么级别的。”
李叔立刻就明白了寇天明的意思，起身准备动身。
然而寇天明却拉住李叔说道：“这不像调查事情，寻找买家和鉴别都是需要时间的。你先坐下来，把这件事记到备忘录里，然后合上备忘录，先吃点东西。”说着，寇天明拉过椅子坐了下来，给自己盛了一碗稀粥，同时也给李叔盛了一碗，推到他的面前。
面对寇天明的盛情，李叔也只能坐下，开始吃起了早饭。
寇天明这才注意到在一旁的刘子懿，问道：“你吃了么？”
刘子懿摇摇头：“按照规矩，主人吃完仆人才能吃。”
“哪里的规矩？”
“刘家的规矩。”
“呵……”寇天明冷笑一声，“我这里不是刘家。”
说着，他把一碗稀粥推到刘子懿面前：“虽然我让你做我的助手，兼职半个贴身仆人。但是不代表你丧失了你的人格和尊严。你我只是单纯的服务关系，你可以视作是一种交易关系。你打理好我的生活起居，并帮助我给我打下手降低我的工作强度，让我的生活和工作更加简单顺手。与之交换的，我来解决你生活上、以及家族里的问题。我们俩是纯粹的以劳动换劳动，只不过你的是体力劳动，而我是脑力劳动。并不存在谁高谁低的问题，更不存在一方的人格尊严高于另一方的问题。”
不知为什么，刘子懿捧着稀粥的碗有些颤抖。她从小到大，在风光的表象下一直被人歧视。她的身世，她的家族，无一不给她带来一种羞辱感。哪怕是站在家族其他人面前，她也只能自觉地退在人后，小心地察言观色，注意不惹怒其他家族成员。可以说，她从来没有像这样被人重视，被人平等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