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案传奇(269)

欧阳冷银想了想，问道：“那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可以选择回答，也可以选择不回答。我会根据你的答案来推测你的魔术手法，但是你可以选择不告诉我真正答案。”

“可以。”

“好的，那我的第一个问题。这真的不是一个纯概率的游戏吗？”

小男孩摇摇头。

“你能100%确定我会按照你预想的计划进行吗？”

小男孩点点头。

“那这个魔术能表演第二遍吗？”

小男孩想了一会儿，说道：“不能……”

欧阳冷银暗自嘀咕，嘴里也自言自语说了出来：“只能使用一次的魔术，并且可以100%确定结果的魔术。不管我做什么选择，最终都会走向对方既定的路线……”

第524章 524

欧阳冷银破坏的能力是一直在线的。在多重破坏加内部人员作梗，天森公司立刻土崩瓦解。很快，丑闻频出的天森企业大哥，为了不牵扯企业，独自背下所有污名，随后隐退。天森企业交由弟弟一手掌管，并且改名为天源企业。

然而，企业的破坏与重组，带来的结果却不是欧阳冷银所想的那样。因为企业重组，所以天森一直在走的生产药品的批文作废，需要以新的企业名字重新审核。而因为国内批文的正式取消，欧洲的药品生产协议也被收回，选择在欧洲本土进行新药测试，而不是在□□大陆。

简单来说，小男孩短时间内是拿不到新药了。不管是正式发售的新药，还是参与实验的测试药品，他通通拿不到。

坐在休息室的欧阳冷银比小男孩更早得到这个消息。

听到这个消息的欧阳冷银并没有愤怒。相反，他异常地冷静。总一开始，他就顺着奥德米尔给他安排好的路子在走，这个过程太顺利了，顺利到令人发慌。如今，遇到这样的结果，反而是在欧阳冷银的预料之中。或者说，这才是合理的结果。

医生走了过来，对欧阳冷银说道：“没有新药，小男孩最多只能再活六个月。如果按照小男孩现在的身体状况，可能最多也就三个月了。”

欧阳冷银没有回应，但是医生的每一个字他都听在耳朵里。他早就说过了，他不是华佗，也不是死神。他既没有办法像华佗一样，从阴曹地府手上拿人，也没有办法如死神一般改写普通人的生死。

看欧阳冷银并不理睬他，医生转过身，对站在一旁的秦璐说道：“以下是我的自说自话，你听进去了也就当听进去了，但是我是不会承认的。”说着，医生把手从口袋里抽出来，顺势“滑”出一张名片落在地上，但是医生权当没看见，自言自语道，“虽然这个药物不管在欧洲还是□□，都没有正式售卖的许可。但是因为冗长的审批期限，使得这种药的仿制药已经在印度上市了。但是，印度市场的仿制药，你是知道的，并没有得到世界其他国家的合法认可……”

说完，医生默默地走开了。

秦璐捡起明信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连名字都没有。

秦璐看了看眉头紧蹙的欧阳冷银，又看了看病房内满脸期待的小男孩。心里五味杂陈的她就如同自己得病了一样难受，那种失落、委屈、懊恼、怜悯等各种各样的情绪，混合成一种“悲伤”涌上心头。于是乎，没经过欧阳冷银的同意，秦璐自己拿着明信片，转身离开了休息室……

欧阳冷银还坐在那里，他还没有想通。他没有想通的，不是他为什么输了。而是他觉得，这件事还没有结束，远远没有结束。奥德米尔的局不会那么肤浅。只是让他感受到挫败感那么简单？就如同欧阳冷银喜欢看到“棋子”在痛苦中悲鸣一样，奥德米尔应该也会希望看到欧阳冷银在失败中懊悔。

然而此时的欧阳冷银，并没有感到失落。就如同和小男孩下棋输了一样。虽然棋局是输了，但是却不会感到是真正的输了。因为原本欧阳冷银的棋艺就和小男孩相差太多，输是理所当然的。而真正让他感到懊悔的，是小男孩给他变魔术的那一局。那一局里，他确信自己能够获得胜利，他自信满满地却被扭转了局面，那种面对胜利的临门一脚却失之交臂的感觉，最是让人难以接受。

第525章 525

然而，如果奥德米尔真的想如同那局棋一样，在最后的局面扭转输赢，制造大起大落的戏剧化结局。那就必须让欧阳冷银赢，一直赢，赢到自我膨胀、傲慢无比。只有在这种信心顶峰的情况下把欧阳冷银拉下神坛，才能真正把欧阳冷银的心智给摧毁，深谙心理学的奥德米尔不会不懂这个道理的。

然而，仅仅是在这里，奥德米尔就让欧阳冷银尝到了失败的苦果。虽然是失败了，可是欧阳冷银并没有在最顶峰的状态下失败。也就是说，他只是感受到了“一般般”的挫败感，却没有感受到那种从山顶跌落谷底的“极致的”挫败感。

“如果只是这样输了，那奥德米尔也没有奥里修斯说得那么恐怖……”欧阳冷银有一种高估了对手的失落感。

很神奇，明明是输了，但是却有一种“输了就输了吧”的坦然，感觉输赢并没有那么重要。

欧阳冷银起身，秦璐很明显去联系那个可以买到印度仿制药的人了。因为她把限制行动的手环也脱下来放在了欧阳冷银的身旁。除了对欧阳冷银的绝对信任，她也知道此时的欧阳冷银并不适合去做这种“擦屁股”的“善后”工作。

欧阳冷银虽然输了，但是输的并不“过瘾”。这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因为在他的印象里，奥德米尔这类人，应该像自己一样，冷酷、残酷、冷血。做事的风格，不说是赶尽杀绝，也应该是雷厉风行，而如今的“失败”，在欧阳冷银看来，太过“温柔”了，温柔得都不像是输了。欧阳冷银把另一个手环拿起来，也戴在了自己的手上。这样，本应该一个在他身上，另一个在秦璐身上的两个手环，就都拷在了欧阳冷银自己的身上。也等于变相说明，欧阳冷银暂时自由了。

他让医生也不要把药品的消息告诉小男孩，然后自己回到车子里。不一会儿，秦璐也过了来，坐在了副驾驶席上。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一副心照不宣的样子。

秦璐把明信片放在了方向盘前方的仪表盘上，欧阳冷银看了一眼明信片，又看了一眼秦璐。秦璐点点头，欧阳冷银也知道秦璐都把一切给办妥了。

两个人就这样一句话没说，一路开回了别墅。

一路上，欧阳冷银始终觉得，还有些不放心，于是在回去的路上，顺便给刘子懿打了一个电话。

回到别墅，刘子懿早就在别墅里等着了。一股压抑的气氛弥漫在别墅里，即使是刚刚泡好的咖啡的香气，也无法冲淡这股压抑的气氛。

“最后一定要扳回一局……”欧阳冷银一口把咖啡灌下去。虽然苦涩和酸涩的味道让他眉头紧皱，但是身体中一股如同吸到了鸦片一般的满足感传来，让他觉得无比舒畅。毕竟是寇天明的身体，口味是意识决定的，而身体却是很老实地记忆着某种物质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