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案传奇(370)
他的头发算是打理过了，整整齐齐，两边也压得平平的，并没有翘起。但是头发油油的，看样子一两天没洗过头了。可以判断，昨晚这个人并没有洗头，或许是否有洗澡也难说。只是早上起床以后拿梳子理了理头发而已。甚至有可能是边剃胡子边理的头发。先知已经可以想象到，一个早上被闹钟吵醒，急急忙忙出门的小青年，一只手对着镜子梳头，另一只手拿着廉价的剃须刀在刮脸。可能起床、穿衣、洗漱直到出门，花了5分钟都没有。
他的衣服皱皱的，看样子是前一天穿过，然后睡觉前随手挂在哪里，或者直接扔在地上。然后第二天上班直接就拿起来穿上了。但是好歹是干净的，没有污渍、没有异味，就是皱了一点。
公司规定员工必须穿皮鞋，但是跑业务的和外勤员工可以不穿。于是这个年轻人上身穿着衬衫，下身穿着西裤，脚下踩着的却是球鞋。搭配非常不协调，但是缺又非常实用。似乎进门前不知道在哪里已经蹭过了鞋子，走进来一点也没留下污渍，但是鞋子的鞋帮却出卖了他，上面沾了一些新鲜的污泥。
先知笑了笑，问道：“你应该是单身，独居。早上上班打卡应该是迟到了，是不是？”
“哇！你是怎么知道的？！”小青年一脸惊讶。
“不难……”先知只是笑笑，看着小青年一脸惊讶的表情，他很是满意。随后他立刻进入中心话题，“来，给我讲讲你的这个计划。”
原本这个小青年还有些怯生，但是一谈到他的企划，立刻就像是变了个人似的。他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展开他的企划册，非常激动的开始叙述他的企划方案。
也许是太过年轻，没有那种在公司中向上级领导汇报工作的经验。小青年在叙述他的企划方案的时候，不仅重点不清不楚、而且叙述拖沓、思维跳跃，往往是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他很容易把自己的创作过程代入到企划讲解中去，让原本5分钟就能说明完的事情，要花去足足15分钟的时间去理解这个故事。
黄天祥对于这种年轻又没有经验的小年轻已经没有耐心了。他身为上层精英，见过太多被社会筛选过的顶级人才。随便拿出一个来写出的汇报都要比他要精彩十倍百倍。然而先知在一旁听得饶有兴趣，于是他也不好打断，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听下去。
而先知呢，其实他早已经把这个企划方案看过一边了。并且按照他的智慧和理解能力，早就对这个企划的内容一清二楚了。尽管如此，他仍然饶有兴趣地看着这个小青年东拉西扯地在那边讲述自己的续写过程。
原本半小时就能解释完成的方案，这个小青年足足花了两个半小时才讲完。讲完之后，小青年还满脸期待地看着黄天祥和先知，问道：“你们觉得怎样？”
第725章 725
其实说句实话，被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的人折磨了两个半小时，黄天祥已经完全没有耐心了。但是先知却鼓起掌来，笑着脸说道：“一塌糊涂，支离破碎的汇报，简直是垃圾中的战斗机。”
先知是鼓着掌，笑着说出这句话的。搞得小青年一脸迷茫，不知道先知到底是夸奖他还是在贬低他了。
先知笑着说道：“你的问题有很多，我们一个个来吧。”先知指着这份企划说道，“这份企划是你写的吗？”
“emmm……”小年轻犹豫了一下，说道，“不算是。”
“什么叫不算是？”黄天祥有些不耐烦。
小年轻解释道：“这个企划书原本是我写的。但是我初稿提交上来的时候，内容大致有现在的三倍多。后来我的主管让我改，我无论怎么改，都只能压缩到三分之二，这就是极限了。后来主管拿过去，亲自改，改完了之后，又少了将近三分之一。现在的这份报告，只有原本厚度的三分之一。”
先知笑了：“从你刚才的叙述，我可以判定，你的思维方式还停留在学生时代那种天马行空的方式上。虽然这样的思维对企划创作是有利的，但是在汇报和总结工作上是万万行不通的。你的主管将你的口语化报告，修改成了书面的公文式报告。就这一点，你应该感谢你的领导，他是在帮你，也是在教你，怎么从一个学校毕业的学生，转化成一个‘社会人’。”
先知继续说道：“其实，我根本不在乎你的汇报。因为我已经通过这份企划报告书完全知道了这个企划的内容。你应该感谢你的主管。在你的主管的修改下，我完全能够只凭借纸面叙述就能知道你的企划内容。”
“那你为什么还要听我的报告？”小青年感觉似乎被戏耍了，脸上明显表现出了不悦。
看到小青年的心情变化都写在了脸上，先知打心底里觉得这小家伙可爱。但凡在社会上吃过亏的人，也不会把一切心情都写在脸上。先知笑道：“我要看的，并不是你这企划的内容，而是你企划的过程。或者说，我在分析的是你企划的灵感来源。”
“嗯？什么意思？”小青年疑惑道。
“从刚才的报告，我们可以很明显的知道。你是有关注三部这支战队的。而且，你是这支战队的死忠粉。在你还在上学的时候，你就玩这款游戏。并且，你从那时候开始，就关注着这支战队。可以说，战队的兴衰历程，你是一路陪着走过来的。你和其他玩家唯一的不同，或者说你比别人优秀的地方在于，别的玩家只是把这支战队当成一个娱乐明星，而你是有代入感地将自己当成了战队的一份子，考虑怎么让战队变得更好。你这累赘的描述和冗长的汇报，恰恰反应出了你对战队的了解程度，以及你想带着战队再次走上巅峰的那种心情。但是……”先知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的报告中，可以看见的，掺杂了许多个人的情绪和导向，以及一种带有极度偏见和偏激划的个人情感。这种情感是源于你对这只战队的偏爱。这既是你的优势，也是你的弊端。”
先知点了点这份企划书说道：“个人的情感偏向会导致你在战队立场做决定时，无法正确衡量和评估市场走势，而给战队做出错误的评价。但是无论如何，你的初衷都是为了战队更好，这点是无容置疑的。所以……”
先知笑了笑：“我可以代表黄天祥告诉你，你的企划通过了。”
“欧耶！”小青年听到这话直接原地起飞！
“但是！”先知也说道，“为了避免你的个人情感影响到你对局势的判断。你虽然作为企划人员，但是所有企划的决策需要经过你的上级领导审核之后才能执行。”
“就像主管给他修改企划报告书一样，是吗？”黄天祥看着先知。
“没错。”先知满意地点点头。
第726章 726
小青年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先知靠在沙发上，放心地说道：“看来我多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