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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中物(58)

作者: 江河晚照 阅读记录

想起谢尘说要纳自己为妾,她更是光想想就要打个寒颤,心生绝望。

让她给谢尘做妾,还真不如出家当姑子来的自在呢。

正想着,门外请安声传进来。

“三爷。”

白歌顿时颈后汗毛炸起,转头望过去。

只见谢尘一身松青色薄绸直綴,走了进来。

白歌一见他便拘谨的站起身,有些戒备的往边上挪了两步,好似一只警惕心极强的猫,连尾巴上的猫都竖起来了。

谢尘好笑的瞥她一眼,对小招吩咐道:“给你们家姑娘换身衣裳,我要带她出去。”

小招畏惧的看他一眼,便又看向白歌。

白歌蹙起细眉道:“要去哪?”

谢尘上前两步,在白歌警戒的目光中,伸手正了正她发髻上的玉簪:“你去了就知道。”

很快,谢府的马车从后门驶了出去,穿过繁华的街巷,停在了一个不起眼的铺面前。

白歌正要下车,却被谢尘拽了一下。

“把这个戴上。”

他递过来一个垂着轻纱的斗笠。

白歌疑惑的瞟他一眼,却也没多花,将斗笠带在头上,跟着他下了马车。

抬头望了一眼,门匾上书:博古书斋

进了博古书斋,白歌才发现这铺面外面瞧着不起眼,里面更不起眼。

铺面实在不算大,满满登登的摆的都是书架,显得有些昏暗,书架上面的书一本摞着一本,根本瞧不出来书肆对书籍应有的尊重。

而且两人进来这么久,却连一个招呼的人都没有。

谢尘无奈轻轻咳了咳,书架后面才终于钻出来一个人。

那人衣衫有些发皱了,眼下青黑一副没睡好的模样,打着哈欠道:“两位想看什么书,自己找啊,我这话本全的很,不拘才子佳人,神鬼志怪,新出的,绝版的,在我这都能找到。”

说着,他忽然看了谢尘和带着斗笠的白歌一眼,声音忽然压低了道:“便是那前朝宫中秘制的春宫图,我这里也有的,就是价钱嘛,嘿嘿。”

白歌在斗笠下的脸顿时涨红,嫌弃的退后好几步。

谢尘倒是面色不变的道:“最近可有什么新出的话本?”

那店主见他不感兴趣的样子,耸耸肩指了最左边的一个书架道:“新出的都在那呢,还有些绝版的,在右手边第三个架子上,包你没看过。”

谢尘点点头,便对白歌道:“走吧,过去看看。”

白歌便是反应再迟钝,也知道谢尘带她来这做什么,此时难免有些迟疑。

却见谢尘说完便朝里面的架子走,她犹豫再三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日后在谢府怕是不好经常出门的,再没有两本爱的话本子打发时间,这日子可真过不下去了。

她银牙一咬,便也朝那架子走过去。

没看时倒也没觉得如何,可真等翻起这架子上的书,白歌才觉得惊奇。

谢尘也不知从哪知道的这家书斋,里面的鬼怪志异的话本子竟有许多是她未读过的。

她难免见猎心喜,话本子这东西,看了一个开头,就忍不住要读下去,直到快读了半本书,身后谢尘的声音忽然响起把她吓了一跳。

“喜欢就买回去,你再这么看下去,老板便要赶我们出去了。”

她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在书斋把话本子看完却是不大好,看了那店主一眼,果然脸色不好看,眼看就要翻个白眼出来了。

她不好意思的放下话本,又一连挑了几本,这才转身对着谢尘道:“我好了。”

谢尘看着她手中的一摞书,眼中现出一抹笑意,伸手接过来,到那老板处付了账。

回到韶音阁,白歌便迫不及待的将拿回来的书盒打开,连谢尘跟在她身后进了屋子也注意。

一本本数着买回来的话本,她难得脸上有了两分笑模样。

谢尘靠在一边偏厅的门框边,看着她脸上的久违的梨涡,心里忽的竟有些不是滋味。

白歌数到最后一本书,忽然咦了一声,这好像不是她挑的本子吧。

手中的话本封面是低调的蓝色,上书《乾坤传》三个字。

白歌好奇的翻开第一页,见到里面的图画时,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啊”的一声将那本书合上丢了出去。

谢尘瞥了眼被扔到地上的书,嘴角忍不住翘了翘。

白歌脸色红的好似要烧着一般,她拧着细眉怒道:“这是什么!”

谢尘慢悠悠的捡起地上花了他二十两银子的前朝内宫珍藏,抚了抚皱起的封皮,道:“房中术。”

白歌看着他悠哉的样子,恨不得再上去给他一个巴掌。

谢尘拍了拍手中的《乾坤传》,看着白歌道:“世间万事都有其学问,你我在此道皆如开蒙学童一般,当虚心求教才是。”

“你——”

白歌今日算是见识了这人的无耻,绞尽脑汁,却也还是只能骂上一句:“无耻!”

谢尘见她双眸水润,脸颊绯红,美的生动灵气,忍不住心头微痒,正想过去将人抱住,却忽听叩门声响起,是李滨的声音。

“三爷,江西有密报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十二章

“三爷, 江西有密报到了。”

李滨的声音自门外响起,谢尘微皱了下眉,看了白歌一眼, 还是转身出了门。

白歌被他这一眼看的心惊肉跳,仿佛被什么大型野兽盯住一般毛骨悚然,站在原地僵住不敢动弹,直到谢尘的背影消失在门后, 她才松了口气。

出了门, 谢尘看向李滨, 过分俊美的脸上没什么表情, 但还是让李滨背后凉了一下, 赶紧将手中的信封递了过去。

谢尘揭掉信封上的火漆,将里面的信纸抽了出来。

他快速的将信浏览了一遍,轻轻挑了挑眉。

信是越敬泽寄来的,字数不多, 可内容却端的有些吓人。

越敬泽刚到江西便暗中派探子在江西府境内查访,发现很多江西的盗匪钱粮充备,且掌握有火器, 似乎与昌王府也有交集。

火器?

谢尘眼眸在这两个字上凝了一瞬。

火器这东西历朝历代都是封锁极严的管制物品,便是势力再大的流寇也是不可能掌握的, 能有朝廷编外的火器, 已经是形容造反了。

而且江西近几年一直在闹灾荒,朝廷也频繁出兵剿匪, 一般的匪寇怎么可能钱粮充足?

他脑中闪过前些日子让越敬泽陷入困局的不翼而飞的赈灾款。

谢尘嘴角沁出些冷笑来。

昌王啊, 这么些年, 终于是坐不住了。

作为先帝的幼弟, 今上的皇叔, 昌王等那一天应该是等了许久了。

而自己忽然将越敬泽派去江西,恐怕是触动了昌王那根敏感的神经。

那太后在这其中又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陈泓与昌王府勾连陷害越敬泽,背后可能还真不是太后有意要与自己为难,难怪当初戚国公府好像半点消息都没得到的样子,原来如此。

这么看来,这位太后是决定两面下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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