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我才不当这女配(67)
她茫茫然：“一会儿再用。”
“嗯？”
“啊爸爸我不是说你，你继续说。”
“爸爸希望你听到接下来我们要说的话可以保证冷静，”江父道，“还有，爸爸和妈妈，永远都是最最爱你的人了。”
江柏澜好似隐隐有预感知道他们要说些什么了，但是她仍旧想听到他们亲口说出。
“其实……”
“这种话说出来你可能会感到不可置信，但，”江母咬了咬牙艰难的开口，“但其实，乔乔，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
江母话一出口，客厅里好似如空无一人般安静，她说出这句话后，便心跳如雷的等待着审判。
只是她等了半晌，也没有听到女儿的回应，她顿时忐忑的不行，慌忙握住了女儿的手解释：“乔乔，乔乔，虽然你不是我的亲生女儿，但我从来都拿你当自己的女儿来看待，妈妈、妈妈一直都是很爱你的，我们知道隐瞒你这件事情不对，但先前你真的太小了……你可以怪我们，也可以打我们，但乔乔，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从来、从来都是、无时无刻都是将你当做亲生女儿来看待的，我对你的爱从来……”
“妈妈。”
……从来不作假。
江柏澜过去的十几年里都是这么叫她的，但这是罗英娜第一次听到这两个字就忍不住红了眼眶——也许在江柏澜小时候第一次送给她母亲节礼物时也有过，但远不如现在激动，泪唰的淌过脸颊滴落在大腿，她感到一只柔软的小手温柔的擦去了自己的眼泪，接着怀里钻进一个已经长大了的小姑娘，她得到了一个拥抱。
“妈妈。”
女孩的声音温软而眷恋，在这一刻，江母终于知道，自己没有失去这个女儿，她是喜悦的、是高兴的，可泪却控制不住落的更多。
江父在一旁看的也眼酸，江柏澜是他的女儿，是他从小看到大的，江母是如何对江柏澜的他如何看不出，如果她们两个的亲情都能够被怀疑的话，那就再也不会有什么感情能被称为母慈女孝了。
他伸出手臂，将这两个女人一起圈在怀里，怀里的两个人都微微颤动着，江父也跟着红了眼眶。
“爸爸，”江柏澜忽然开口道，“所以，我也不是你亲生的吗？”
江父吓了一跳，连忙放开他们手忙脚乱的想要解释，却看到女儿看向她的眼睛虽还红的像只小兔子，却闪烁着戏谑的光。
他立马就知道被这小兔崽子耍了，却怎么也板不起脸，便张口笑骂道：“当然不是了，你长得那么丑，当然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知道你为什么叫乔乔吗，因为我有一天去公司下班回家的路上路过一只垃圾桶一直发出小婴儿的哭声，就下车去瞧瞧……欧呦！”
江母狠狠的给了江父一拳：“多大的人了，还这样逗女儿，乔乔当真了怎么办？”她才刚经历了大悲大惊大喜，此时就是一只护崽的老母鸡，疼宠自己的女儿还来不及，怎么会舍得让别人说一句，即使这个“别人”是女儿的亲生父亲。
江柏澜情不自禁的咧开了嘴，看着这样好的江母，她在心里第无数次为另一个世界的“江柏澜”听信了贼人的挑拨而感到抱歉。
她摇了摇头，不去想那些，不管原先该是如何，现在才是现实里最好的结局，她趴在江母怀里，撒娇道：“妈妈，我想知道，那你和爸爸，是怎么在一起的呢？”
“这……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怎么会是不重要的事呢？”
虽然她早就通过系统知道了自己不是江母的亲生女儿，但系统所表述的还是过于笼统，就像每一个小孩一样，她会好奇自己的爸爸妈妈是怎么相识相知相爱的。
被女儿好奇的目光望着，江父江母两个交换了一个尴尬的眼神——
她都十八岁了，应该能接受事情的真相吧？
能吗？
能吧？
……
最后江母咳了两声，将曾经的事娓娓道来。
“我和你爸爸，实际上并没有夫妻之实。”
江柏澜猛的瞪大了眼睛。
她拍拍女儿的手背，示意她稍安勿躁，然后继续说下去。
“事实上，虽然小时候我会羡慕童话中公主王子的爱情故事，但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种事，长大后也没有。
我不是没有交过男朋友，不是没有谈过恋爱，但我从不认为结婚就是一个女人最后的归宿，比起和另一个男人相敬如宾，相夫教子的过一辈子，我更喜欢自由的日子，去全世界各地走走，见见帅哥，闲暇之余和小姐妹一起各种探店，我更喜欢这样的日子。”
“可是你外公外婆不会同意，他们那辈人比较保守，总认为嫁上一个人，再安安分分的过上余生就是一个女人该过的日子了。我不愿意，然后就找上了你爸爸，然后我们……”
江柏澜眼睛一亮，抢过了她的话头：“契约婚姻！”
“你是不是娱乐圈待多了。”江母好笑的刮刮她的小鼻子，然后干咳了两声，“咳咳，但你猜对了，其实你外公外婆也不大乐意我嫁给一个离婚带个女儿的二婚人士，但有我之前坚决不结婚的态度做对比，他们认为我愿意嫁人就已经很好了。”
“而我需要给你找一个母亲照顾你。”江父补充。
“对，在那之后我们就结了婚，你爸爸帮助我作假了一张不孕不育的检查报告，之后孩子的问题也解决了。”江母想起那时候好像地道战一样的日子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的约定是在你懂事后并且理解我们的做法才能离婚，然后我就可以去完成我之前的梦想，周游全世界了。”
江柏澜悄悄握上她的手，小声问：“那你现在开心吗？”你后悔吗？
“不，”江母紧紧反握住她，直直的望进女儿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这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好的决定了。”
“最好的吗……”她喃喃。
“最好的。”江母坚定的重复，她说着说着，眼里也带上了笑意，“我没有怀过孕，但是却平白得到了你这样好的女儿，怎么能不算赚了呢？
如果有重来一次的机会，我一定还是会这样选择，你爸随便，但是有你这样的女儿，我这一生不亏。”
江父无奈的将笑倒在自己身上的女儿扶起来，帮她拭去眼角的泪花，随后就这么突兀的，女孩的肚子堪称嘹亮的“咕”了一声。
今夜的情绪起伏太大，连带着腹中的食物消耗也快，江柏澜很不好意思的感觉到，自己饿了。
“你这孩子。”江母立即嗔怪道，“刚才吃晚饭没吃饱吧，我再去给你下碗水饺。”
“谢谢妈妈。”她笑弯了眼。
等到江母的身影消失在厨房，江柏澜将目光挪向江父，后者被那眼神看的心里咯噔一下。
“爸爸，我的妈妈，我的亲生母亲是谁？”
“她是已经……死了吗？”
江父闭了闭眼，他就知道，这个问题终究会被提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