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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1)

作者: 木泥土 阅读记录

“首辅大人,楚楚知道,我父皇赐婚你也是不愿的,你我被凑在一起皆是不得已,明日,明日我会让人在外间置放一张床榻,我去外间歇息。”

楚楚说完,静静等着谢晚亭的回应。

“公主不必如此麻烦,我公务繁忙,去书房歇息就是。”

“那怎么成?这本就是你的屋子,不能因着我嫁进来,就让你去宿书房。”

谢晚亭倒是知道她不会愿意与他圆房,却也是没想到小公主如此直白的与他言说,他虽已行冠礼将近两年,却也从未想过床笫之欢,她面色如此消瘦,心中又满是她的心上人,他自是不会去碰她。

“公主不必自责,我的书房一应俱全,与这里无异。”

说完,他又道,“府中向来冷清,只有几位家仆,公主在府中想要做什么尽管去做,不必与我商量。”

“嗯。”楚楚轻应了声,目光落在谢晚亭的侧颜上,他微阖着眼,气息平稳,楚楚松了口气,看来传言不假,谢晚亭冷清寡欲的一个人,想来是个正人君子。

不过,大婚之夜,就算他真做点什么,也是正常的,与君子不君子的无关。

秋嬷嬷她们守在外面,一直没听见屋内有动静,也没叫水,秋嬷嬷倒是不担心她家公主会受不住折腾了,开始忧心这新婚夜竟是连圆房都没有,本想着那么多小姐想嫁进这里都不能如愿,谢首辅既然同意了武帝的赐婚,应是对她家公主与别人不同些,竟也是就这般晾着。

待月色转去,晨光乍亮,估摸着贵妃娘娘身边的嬷嬷也是要来打探的。

晨起,楚楚醒来的时候身旁是空的,她轻揉着惺忪的眸子,只觉口干舌燥的,身上像是有炙火在烧着,“白苏……紫芍……”

白苏闻言急忙赶来,将床帐挂起,“公主,您醒了。”

白苏在看向她时,挂床帐的手猛地颤了下,面露惊惧,“公主,您这是怎么了?脸色怎这么难看。”

说着,她伸出手触了下她的额头,只觉比冬日里的手炉还要烫上几分,急忙喊着,“紫芍,快,去宫中请太医来,公主起热了。”

紫芍闻声也没来得及看一眼,急忙就小跑着出了谢府,去请太医。

楚楚低声说着,“白苏,给我水喝。”

“好,公主,奴婢这就去给您倒。”

宫里的刘太医来到云缈院时,谢晚亭已经在这里了,他本是回了书房,是秋嬷嬷将他唤来的,昨夜休息时,她虽是面色不太好,却也是没有发热的。

刘太医躬身立在床榻前,将脉枕放在小几上,凝神探听着,许久,他直起身冲谢晚亭见礼道,“首辅大人,公主她忧思过重,我观她脉象似是魇症,不知公主可受过什么刺激?”

刘太医是太医院的人,自是知晓永阳公主昨日才与谢首辅大婚,这在宫里时还好好的,昨日大婚的时候也好好的,在谢府歇了一宿就有魇症的症状,定是昨夜发生了什么事。

这昨夜能发生什么事?就不便明说了。

屋子里的所有人,除了刘太医,都知道是因着陆慎的事,她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郁郁寡欢的,谢晚亭问道,“魇症如何解治?”

“魇症乃是心病所致,药物只能缓解一二,解不了根本,大人,还是须得知晓根本才是。”

秋嬷嬷倒是想说她家公主是因何如此的,可这要如何说,公主都嫁给谢首辅了,难不成还再为别的男子得了魇症。

她正这样想着,谢晚亭淡声道,“她是因情如此,刘太医可知如何治了?”

刘太医微怔了下,也是明白了,近来陆家的事闹得整个上京人尽皆知的,“下官这就给公主开副药。”

说完,他迟疑了下,“首辅大人,心病还须心药医,您得多关怀公主才是。”

“嗯。”

谢晚亭吩咐了他的随身侍从七陌去奉阳候府一趟,大婚次日总是要拜见公婆的,可她如今这副模样,自是不能再去了。

楚楚用了刘太医开的药,没一会烧就退了,因着药里有安眠的成分,她躺在榻上又睡着了,谢晚亭见她无事便回了书房。

当朝官员,凡遇婚嫁丧娶之事,皆有三天假期,武帝特意给他批了十日,让他好生在家里歇着,不用来上朝。

他向来忙碌惯了,不是在内阁处理公务就是在金鳞卫营,而此次陆家虽已被治罪,陆家背后之人却藏得很严,胆敢勾结敌寇,置锦州百姓性命于不顾,他们须得知道,单单抛出一个陆家,是救不了他们的。

用过午膳后,刑部侍郎左冲在府门前求见,左冲也深知首辅大人昨日才大婚,不该来扰人家夫妻亲密相依的,可实在是有非禀不可的事,硬着头皮就来了。

谢晚亭和他一起出了门。

楚楚睡醒时已是申时,她先是在被褥来回翻了个身,又边坐起边呢喃着,“白苏,紫芍。”

“公主,您醒了。”白苏正巧刚将药热了一遍走进来,看到她醒了,面色也红润了许多,欣喜的说着。

楚楚宛然轻笑,“我就午憩会,醒来了,你至于这么兴奋吗?”说完,她又看向白苏手中端着的雕花玉碗,“谁生病了?端着药做什么。”

白苏怔愣了片刻,咽了咽口水,“公……公主,您生病了啊。”

她瞧了白苏一眼,兀自下了床,继续说着,“我身子好着呢,快把药放下,我饿了,端些饭菜来。”

白苏反应过来,公主晨起就没用膳,是该饿了,“公主,您想吃什么?奴婢吩咐小厨房给您做。”

“乌鸡菇头,虾仁粥,桂花糯米藕,再来个凉拌笋丝。”

白苏听着她说这些,差点没落下泪来,自从陆二公子府上出事,公主一直都食欲不振,这么久了,终于又恢复如常了,她急忙应道,“奴婢这就让人去做,公主您等着。”

白苏双眼泛着红向小厨房行去,看的在院中浇花的紫芍一惊,公主向来不骂她们的,白苏怎得还红了眼了?

她放下手中的木壶,行进屋内,“公主,您醒了。”

紫芍说完,才发现小公主怔怔的立在那里,澄澈的眼眸四处打量着,直到瞧见了妆奁对面的墙上挂着一把剑,她盈步上前,满眼不解,“紫芍,陆慎哥哥何时还舞起剑来了?”

紫芍一个激灵,陆公子?公主这是睡迷糊了?

她走上前,“公主,这是谢首辅的剑。”

“谢首辅的剑?他的剑怎还放在这里了。”

“这是谢首辅的宅院啊,当然放在这了……”

小公主怔怔的站在那里,刚走进屋的秋嬷嬷却是将刚才的话都听了个遍,公主这是被魇症给整糊涂了不成,她走上前,试探的问着,“公主,您忘了,昨日您和首辅大人大婚……”

楚楚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嬷嬷,你说什么呢,昨日我才跟陆慎哥哥大婚,跟谢首辅有什么关系,对了,陆慎哥哥呢?”

紫芍欲上前说什么,被秋嬷嬷给扯了下衣角,低声让她去请刘太医来,随后回着她,“公主,陆公子他有事去忙了,您昨日累着了,陆公子特意嘱咐人给您煎的药,您快给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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