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首辅为我折腰(146)
“宣德之所以反叛了太子而跟随陛下,是因陛下给了他拒绝不了的条件,我外祖当年是站在陛下这边的,可秦家书香门第,清傲文官,他不同意我娘和名声恶臭的巫行营首领在一起,太子将宣德当一把用完即弃的利器,可陛下拿封侯高官许下他,待他被封了候外祖就会同意我娘嫁给他。”
“他当时是这么认为的,可一切并没有如愿,当时奉阳候跟着陛下登基,朝中势大,他对秦家心生怨愤,我娘被外祖逼着嫁给了他,宣德也离开了,我十岁那年,奉阳候第一次查到了宣德的踪迹,可他还是让宣德又消失了,他心里发恨,就让姨母去告诉我娘,宣德死了。”
“我娘曾与宣德许下过不同生但共死的誓言,所以——她服毒自尽了。”
抛下了他。
此时,武台殿内,武帝与身着月白长袍的男子相对而坐,面前是激流跌宕的棋盘,武帝执黑棋,宣德执白棋,暗声角逐,波涛汹涌。
透亮玉棋落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殿内很静,针落可闻,许久,武帝先开了口:“生了个好儿子。”
似是还在为赐婚之事不满。
宣德面目柔和,隐居的这二十多年早就磨平了男人的锐气,他一张脸生的如画,举手投足间皆是岁月沉淀出的儒雅气质。
唯独一双深邃的眼眸依旧如当年一般深不见底。
“他与永阳公主之事早在多年前我就向陛下求过旨,陛下就别与他计较了。”
宣德嗓音温和,如潺潺溪流。
武帝嘿笑了声,“你不知道当初永阳嫁给他,他整日里冷着张脸,虽是永阳提出的和离,可他大她好几岁,却还和她胡闹,朕的女儿就这么让他瞧不上?”
宣德温和笑语,“陛下,既是恼他,我这个做父亲的此来上京助陛下,待得此间事了,再让他二人成婚。”
武帝乐呵呵笑着,突然轻叹了声,“朕是欠你的,这么多年也想见你了,宣德,你过的可好啊?”
武帝嗓音沉稳,似是幽深大山里传来的古远声响,若没有宣德助他,当年他又如何能在夺位中活下来,而他登上那九五至尊之位,却逼得眼前之人不得不自请命离开上京,虽后来朝局稳固后他让人去寻过他,想要对他封官加爵,可他知道,当初宣德想要封官加爵的心已经不在了,他心中所求的也都彻底不在了。
封官加爵于他来说错过了那个时机再无任何意义。
“很好,陛下挂心了。”
武帝笑着,“咱们都不复当年,年岁大了。”
两个胸有沟壑的男人下了许久棋,直到夜色清明,许久不曾畅饮的武帝吃醉了酒,要与宣德夜谈至天明。
——
雪似是停了,时不时被风吹起碎片,夜色暗深了,小公主一手提着竹篾灯,一手被男人紧紧握着,男人手中拿着她折下的几支冬梅。
她没让白苏紫芍动手,自己欣喜的将梅插进白玉镶金的圆形瓶口里,因着某人不在,整个冬日她虽去赏梅,却从未折一支回来。
如今,来了兴致,身子微倾,凑在梅花瓣上嗅了又嗅,鼻尖上还沾染了梅上融化的雪水,“谢晚亭,梅香沁鼻,真好。”
谢晚亭,有你在,真好。
男人笑瞧着她。
她见他褪去披风,坐在那里饮着茶,说他:“首辅大人,天色暗了,你不回府吗?这里可是我的公主府。”
男人被下了赶客令,挑眉抬眸瞧她:“楚楚在哪,我就在哪。”
他说话的语气神态颇有无赖的气势,楚楚记起从锦州出发时,男人说要做她一个人的‘登徒子’,那时她还允了。
她也没打算真让他离开。
昨日这男人明显没餍足,因顾念着她初经人事才没再折腾她,今日又怎会离去?
她也喜欢他将她融化殆尽的感觉。
既温柔又刚劲有力,有他在,她很踏实。
她行至他身前,还未言语,被男人有力的臂膀一揽,只觉腰间一紧,整个人落在他怀中,她有些慌,抱住了他的脖颈,唤着他:“谢晚亭。”
“楚楚,你欠我的还没还完。”男人凑在她耳边说着,滚动的喉结让他嗓音低哑,落入楚楚耳中不由得让她脸颊滚烫起来。
谢晚亭越发会挑动她的心了。
她与他心意相通,自也没什么可羞的,她眸子里似是藏了星月一寸不错的瞧着他,在他唇上啄了下,又啄了下。
黑夜兽般的眼眸凝着她,不够,这怎么能够。
他怕是要与她沉沦一世都不够。
作者有话说:
男主身世在开篇武帝内心活动时有写,只有他知道谢晚亭身上这股矜贵自傲的气质是随了谁~
第72章 欢愉
男人宽大的手掌拖住她的后脑,吻了上去,依旧不够,他已能熟练的撬开她的唇齿探入进去,与她深吻。
滚烫的身体交缠在一处,楚楚在他怀中似是一只绵软的狐狸,诱着他,让他无可自拔,在她这里,再没有什么冷情寡欲的首辅大人,他所有的姿态都愿意为她而变。
被她瞧的清清楚楚。
月白床帐内旖旎一片,屋内炭火依旧旺盛,促的那几枝冬梅格外的清香,昨夜的雪落得细碎,屋内男人也极力控着自己给她温柔。
今夜雪停了。
屋内却与昨日不同,风雪簇簇,来势凶猛,似有倾覆天地的气势要将欢愉渗入骨髓,多少都不够。
她嗓子喊得哑了,后半夜时,才想起自用了那顿算不上晚膳的午膳后,竟没再用任何食物,男人抱她沐浴后,屋内送来了膳食,她闻着香气觉着饿得不行,用了一碗三豆粥,又用了好些荤食,才觉身上有了力气,畅快许多。
用完膳,已是子时三刻,收拾一番上了榻,她阖上眼,大有在男人上榻前要睡去的打算,哪还敢再跟他怪。
可偏生还睡不着了。
谢晚亭上榻时,她软绵的与他说着话:“谢晚亭,我要抱着你睡。”
男人躺下,将她整个人揽进怀中,瞧着她虽阖着眼,可听着她的呼吸却是没一点困意,问她:“睡不着?”
楚楚应着:“睡得着。”
他怕男人再折腾她,再折腾下去,明日她就别下榻了。
谢晚亭看着她乖乖的躺在被褥里,沐了柔色脸颊多出丝娇媚之色,昨日他顾念着她,她跟他怪个没完。
今日,倒是听话的紧。
可他,又怎会放过她。
谢晚亭唇角含笑,低声与她说:“楚楚,睡不着不如消消食?夜色还早。”
“嗯?”都过了子时了,夜色还早?
她讨饶:“谢晚亭,累了——”
“这就累了?”
他当真是不知道他有多能折腾人。
他说:“楚楚,不让你累——”
室内那豆羸弱的烛火丝毫不动,与月白床帐内相比太过安静,男人真的折腾了她整整一宿,楚楚彻底体会到了话本子里写的醉生梦死,比她饮了酒还要让她觉着眩晕,她觉着她要化成一滩雪水了,可偏偏她喜欢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