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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首辅为我折腰(47)

作者: 木泥土 阅读记录

她已有很久没有见过陆慎哥哥了。

她咽了咽口水,干涩的喉咙让她黛眉蹙起,沙哑的声音轻唤着,“白苏,紫芍。”

白苏见她一直睡着,就在床帐外守着呢,听到里面的呼唤,急忙掀开床帐,“公主,您醒了,可有觉得不适?”

“没,我口渴了。”

说着,紫芍就已倒了温蜜水来递给她,白苏与紫芍相互递了个眼神,心中都松了口气,公主虽是面色差了些,却并无之前的惨白模样,想是已经好了。

她刚梳洗了番,贾药师就来了云缈院给她搭脉,他面色从容,轻笑着:“公主,您体内的蛊已解,可觉得有哪里不适?”

她轻摇头,随后问他:“既是因蛊错认,我为何会忘记一些人和事?”她不明白为何她成婚之事,陆家被抄之事都会忘记了。

贾长源颔首,“公主,忘记这些事与蛊无关,着实是您受了刺激忧思过重才会将这些事忘掉,今日您喝的药里草民给您添了一剂安神药,如今蛊解,您自是都记起了。”

她神色柔和,面色无悲无喜,有礼道,“有劳贾药师了。”

贾长源恭敬行礼,“公主这几日莫要忧思伤神,再用上几服药巩固一番即可。”

——

一连好几日,她都休息的极好,倒也不是没心没肺,她连屋门都不愿出,除了看书就是睡觉,外院里的白色月季绽了花苞,白苏让她去瞧,她也不愿,前几日她日日操心着那几株白色月季何时能长苞呢。

昨日夜色格外皎洁,晴空当头,圆月如盘,染亮了整个夜空,就连那云都是瞧的透透的,她依旧待在内室,如何都不肯出来。

秋嬷嬷她们也就不劝她出去走走了。

自从那日与谢晚亭一同用过早膳后,她就再也没见过他了,她本也就知道他不会再来云缈院歇息,可她,也不愿见他,才会一连好几日,连屋门都不愿出。

其实,她应该去见他的,这段时日,他为了她不犯病,一直让她错认,还会陪着她,自是要说声谢谢,拿份谢礼给他的。

只是,她不知如何去见他。

这些日子里做了太多想起就羞红脸的事,好在谢晚亭是个正人君子,不趁人之危,不然新婚夫妇,同床共枕两月有余,只会更不堪设想。

可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去见他。

用过晚膳,她出了屋子,去了外院摇摇床上,怀中紧紧抱着金丝软枕,今日的月色被乌云来来回回遮挡着,像在捉迷臧的孩童般调皮,她怔怔的望着,思绪飞入云端。

“楚楚。”

有声音传入她耳廓,稳重而明朗,她侧身瞧去,是谢晚亭。

“瞻之哥哥。”她也唤他。

他最近都唤她楚楚,虽不适应,却也并不排斥。

谢晚亭向她走近,目光灼灼的瞧着她,默了片刻他对她说,“楚楚,我们再玩个游戏吧。”说着,他伸出手掌,掌心是两颗不同颜色的糖果。

她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游戏,那次因着这个游戏,他第一次吻了她,为她揩去舌尖的苦辣,那也是她第一次被一个男子亲吻。

她迟疑着,不知道要不要接过他递来的糖果。

谢晚亭又道,“这次是我有事要你应允。”

“瞻之哥哥有何事要我应允?”问完,她从他掌心捏起一颗红色糖果放入口中瞧着他。

问完,她感觉到脸颊上有些湿湿的,凉凉的,伸出手去抚摸,是水,她猛地坐起身,瞧了眼四周,除了正在给花草浇水的白苏,再无他人了。

哪还有谢晚亭的影子。

她这是做梦了。

适才那水……

“公主,落雨了,您快回屋里歇着吧。”

她缓了缓心神,回了屋内,躺在床榻上,却是睡不下了,脑海中的这些事让她觉得羞,可明明一直以来她才是那个主动的人。

谢晚亭定是被她扰的不胜其烦。

每次,她去扯他的手掌,总会被他松开,她上前去抱他,也总是被他推开,用膳时他很少与她言语,夜间歇息时他总会离得她远远的。

如今想来每次与他靠近,他都要好几日都宿在书房,着实是给他添了很多麻烦与困扰,因为这些事,她还在心中怪了他许久,觉得他待她太过冷淡了。

原来,他是那个被扰之人,她才是那个令人生厌的人。

大婚第二日她便生了病,他岂不是娶了个麻烦?

而且还是个公主,父皇让他照料好他的小公主,他又岂有不管不顾之理。

她又想起大婚当夜,谢晚亭与她也很是客气,她当时还与他说,要在外间再置放一张床榻,两个人可以各自不干扰。

却是做尽了羞耻事。

作者有话说:

首辅大人:相敬如宾就好

‘啪’是谁打脸了……

第37章

翌日,天早早的放了晴,空气中的闷热已消散不见,碧绿如洗,她邀了谢双音与秦婷来府上,自从那日让白苏去给谢双音传了话后,还不知道那件事现在怎么样了呢。

她与谢双音坐在外院凉亭里,四周的竹篾帘子半垂着,被风吹动的丝线随着竹篾帘四下摆动,楚楚拿起汤勺用了口面前的桂花冰沙,问她,“秦婷为何没来?”

谢双音轻叹了口气:“还不是为着退婚那事,这些日子她都没出过侯府。”

楚楚颔首,想来也是,她是个性子温婉的女子,又寄住在侯府里,心思比常人敏感些,此次退婚虽是责任都在定南王府那里,可女子的名声多少是有些影响的。

“你多劝劝她,与定南王府的婚事不成,不一定是件坏事。”

谢双音也用了口冰沙,无奈说着:“劝了,我还跑去兵部将盛怀秉数落了一顿呢,虽是没有明说,却也是含沙射影的骂了他。”

“嗯?”楚楚面露笑意,不解的瞧着她,怀秉哥哥虽瞧着温文儒雅,却也是个极要强的人,有理自不会被人数落,谢双音也忒胆大了些,想来也是因着谢晚亭与怀秉哥哥关系甚笃,才会让谢双音如此的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苦笑,那日她还为谢晚亭待怀秉哥哥的态度不客气而不解呢,如今一切似乎都明了了。

楚楚冲谢双音宛然轻笑,“怀秉哥哥认准的事变不了。”

谢双音也瞧着她,谢府向来传不出去消息,她在来府上时才知道她的病已经好了,如今想来,那日她听到爹爹与母亲说的药丸就是蛊了,可爹爹是怎么将蛊下到哥哥体内的呢,就算爹爹可以给哥哥下蛊,公主的蛊又是谁给下的呢。

比起这些,谢双音更好奇别的事,她问楚楚:“公主,如今你已知道你嫁的人是我哥哥,不是陆二公子,你是如何想的?”

楚楚闻言眼眸半垂,顿了片刻才柔声说着:“我不知如何面对你哥哥,我想……过些时日,便和离吧。”

“和离?”谢双音几乎喊了出来。

楚楚却从容的瞧着她,这个问题她是思考了很久的,只是还从未对人说过,她想了好几日,还是无法去面对谢晚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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