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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首辅为我折腰(77)

作者: 木泥土 阅读记录

想来也是,谢晚亭那般圣智之人,那日她向他学如何辨别机关时他定是就知道了她在做什么,让七陌送来了书,又让云裳这么急着赶过来,是嫌她领悟不了他说的,也看不懂书上写的。

谢晚亭明明是担心她会受伤,愣是让她说成了是在嫌她。

昨日她便让白苏收拾出了一间屋子,云裳用过饭,洗了个澡就去歇着了,直到天色渐暗,用晚膳时才醒来。

楚楚还想着她会一觉睡到明日晨起了,就没想着今晚再去裴远的书房,不过既然她醒了,就再走一趟书房。

算来,裴远舅舅没几日就要回来了,此事宜早不宜迟。

待到夜深,她和云裳去到书房,云裳在书房瞧了一刻钟也是没发现什么密室暗匣的,楚楚突然想起谢晚亭与她说的话,为何她一直将心思放在书房里呢?

裴远舅舅的内室她还从未去察看,因着她固有的印象,裴远舅舅的内室布置极为简便,她认为如果有她要的线索应是会在书房。

她提着灯从左侧的暗门处进了裴远的内室,目光直接落在了那方睡枕上,云裳跟着她的脚步拿起睡枕细瞧了番,扯了下睡枕里侧的一根细小的线,只听‘咔’一声,内室墙上悬挂着的字画如有人牵扯般缓缓挪开,一面光洁无缝的墙面出现了一个四四方方的匣子,向外探出来,楚楚将手中提着的灯递给云裳,疾步走向那方匣子。

云裳注意到这小公主似是在担心她会瞅见匣子里的东西,她向后退了几步,将灯举高了些,让她可以细细查看。

——

回到竹青院里,她就上了床榻,匣子里有一锦盒,里面放着十七张字条,每一张上面的字迹、话语皆是一样的,只有日期不同。

每张字条上只有两字:无事。

日期是从元宁五年直到元宁二十二年,也就是去年。

写信之人每年都会送来一封只有‘无事’二字的书信,元宁五年是母妃嫁给父皇的那一年,她也是在元宁五年的岁末出生的,听秋嬷嬷提起过母妃当初生她时早产了一月,因此还落下了病根。

写信之人又是谁呢?

翌日午时,云裳欢脱的如只兔子从院外走进来,说:“公主,查到了,你给我描绘的纸张我去纸行问询了一番,有个在纸行干了大半辈子的掌柜说这种纸临安城里早些年就不用了,因着纸张粗糙,又晕墨,现下多是贫苦地方用的多。”

“对了,他还说尤其是武宁府用这种纸张的最多,因着去岁武宁府发了山洪,百姓艰苦,在纸张上就节约的紧。”

楚楚口中轻喃,“武宁府——”

她记起来了,母妃与她说过那里,母妃身边的嬷嬷祖籍就是武宁府人,小的时候母妃常会与她提起这位嬷嬷,她是母妃的奶嬷嬷,自母妃出生时就陪在母妃身边,每次她都能从母妃的神色里看得出来母妃很念着她。

她问母妃为何没让她跟着来上京时,母妃只是说她身体不好,回老家养着去了。

想来母妃的事,这位嬷嬷定是都知晓的,每年一封的书信皆是无事,还是写给裴远舅舅的,应不只是念着往日旧情关怀而已。

她顿了片刻,同云裳说:“云裳,让我的两名护卫去武宁府寻一位曾在奉国将军府侍奉的老嬷嬷,待寻到了好生照顾着带她来临安。”

云裳应着,正要出去,楚楚又道,“等一下。”她从一旁的妆奁里取出一枚玉佩,是她母妃之物,“让他们告诉老嬷嬷,说是我母妃要见她,待到了临安,先去鸿福客栈里住着。”

她安排的细致谨慎,云裳神色里透出不解瞧着她,笑应了声。

既然母妃与老嬷嬷情义亲厚,和别的男子有子又嫁给皇帝,欺君之罪老嬷嬷如何会说出来?这般想来,每年写信之人定不是老嬷嬷,而是派去监视她的人,老嬷嬷照顾母妃那么多年,母妃定不愿灭口,只有将她送回老家派人在那里守着。

如今找到了线索,她心里也松了口气,想要去大梵寺见一见群显住持,确认一下手腕上这串佛珠是否是大梵寺之物,母妃说她手上的这串佛珠是她在灵山寺求来的,箱笼里书信上所说大梵寺求来的那串佛珠早就给了秦婷。

可母妃的话她是不信的,她若真的是裴远舅舅的女儿,那书信上说为女儿大婚在大梵寺求来的佛珠应就是她手腕上带着的这串,从来就没有给过秦婷什么佛珠。

她这般想着,如今外祖母的身子越来越差,她也是要去大梵寺为外祖母祈福。

翌日一早,白苏提了竹篮,里面放了些应季的瓜果,去了大梵寺。

今日她起的早,不过辰时三刻就来到了石亭山下,晨光清冷,泛着浅薄的雾气,盈盈绕绕在林木山石间,她身上披了件绣梅披风,整个人被裹得如将要探出的花苞,满是娇态,说:“大梵寺香火越发旺盛了。”

她抬眸瞧着上山石阶上络绎不绝的人群,满眼欢喜的说着,挪动步子上了台阶,白苏跟在她身旁,低声说着,“公主,你慢着些。”

来到大梵寺正门外,白苏去寻了人,有位年轻小和尚带着她们去了僧舍,小和尚朗声说着,“两位施主稍等片刻。”

没一会随小和尚走出来一人,互相见礼后,这人道,“贫僧法号空顿,群显住持已闭关将近一年,不见任何人,施主可与冬至日后再来,那时住持会出关。”

楚楚心中疑虑,群显住持闭关将近一年?可那封书信上落下的日期是四月。

“有劳了。”

离开僧舍后,白苏不解的问着,“公主,既是群显住持一直在闭关,任何人都不见,为何那小和尚还要将我们带去僧舍呢,直接与我们说不就好了。”

楚楚心中也正在想着这个问题,她轻叹了声,“想必他们是想知道何人来寻群显住持,或是——他们一直在等人来寻他,亦或是害怕有人来寻他。”

“那,那我们既不是他们在等的,也不是他们害怕的?”白苏顺着她的话问着。

楚楚应了声。

“永阳。”

楚楚顺着声音瞧去,放缓了思绪,“怀秉哥哥。”说完,她又瞧向盛怀秉身边的男人,“谢晚亭。”

谢晚亭瞧了眼白苏提着的竹篮,知晓她是来此祈福,他瞧着她,当初查灵山寺一事时她是在的,灵山寺之事与大梵寺紧密相连,她应该也想知晓,问她:“可要与我们一起去见群显住持?”

“我适才去了,他闭关了。”楚楚知道谢晚亭既然说了,就一定可以见到的,她也只是想将自己的话说出来。

盛怀秉轻笑,“闭关了把他给拎出来不就好了,走吧,永阳,带你去瞧出戏。”

楚楚应着,她自是想去凑一凑热闹的。

不过片刻时间,楚楚又来到了僧舍,空顿回绝的话没敢说出口,恭敬有礼道,“诸位施主,同我来。”

楚楚瞧了他一眼,这人——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从僧舍耳房入了后院群显住持的经房,没等空顿上前去叩门,古老有些破损的门板从里推开,群显一袭布衣面色淡然的瞧着众人,和缓的说着,“各位施主,请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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