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废太子被迫还俗后(117)+番外

作者: 春风迟迟 阅读记录

四目相对,净闻淡淡看了她一眼,见她步履平稳,抬脚往前走。

宁湘忙不迭跟上:"法师……你等等我呀!"

出了集市,走上阵陌纵横的小道,见净闻不闻不问,宁湘干脆一屁股坐在树下,朝他喊:“法师,我喝醉了,走不动了……”

净闻已经走出一段路,闻言又停下脚步。

清澈的溪流蜿蜒而过,日光落在水面,泛起粼粼波光。

他回头,见她通红着脸,被太阳晒得眯了眼,往前走了两步,正好挡住她头顶的阳光。

他仍是温和且疏离的语气:“施主怎么喝酒了?”

宁湘醉意朦胧抬头,擦着眼角泫然欲泣:“被逼的,我不喝,他就要和手下逼着灌我,我一个弱女子,实在抗争不过……”

他转动着佛珠,道一声阿弥陀佛:"世间险恶,施主是女子,应当保护好自己。"

她屈着腿,茫然说:“我一无所有,在这里除了法师你,谁也不认识,如何能保护好自己?”

这世道女子安身立命本就困难,穷苦人家的女子生存更是不易,佛祖普度众生,却难解此般困境。

净闻悲悯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贫僧出家人,无法帮助施主太多。”

宁湘自然不能指望他一夕之间对自己动心,但功夫不负有心人,她对他的本性了如指掌,会得招数可多了,还不信他不束手就擒。

她伸出手,白皙的指尖落在他眼底。

“那你拉我一把总成吧?我没力气了……”

她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他略有犹豫,却还是伸手,不过避开了她的指尖,隔着衣袖握住她纤细的手腕,稍微用了力。

那轻盈窃衮的身形靠近,若有似无的馨香伴着酒味钻进鼻子里。

她醉意沉沉,要靠在他身上:“法师,你扶我一把……”

他忍不住后退,不妨那玲珑的身躯贴过来,下意识避让,却忘了身后是溪流。

跌落的一瞬间,他鬼使神差揽住她的腰身,两人齐齐摔进了水中。

水不深不浅,刚到大腿处,因为溪流中有水草,并没有摔疼,宁湘就压在他身上,湿透的黑发落在他脸上,带着莫名的痒意。

宁湘仿佛醒了酒,手忙手脚起身:"啊对不住法师,对不住……"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起身时仿佛被水草绊住了手脚,猛然又跌回来。

身躯在水中相贴,那张明艳的娇颜撞在肩头,有什么湿润冰凉的东西从耳郭一蹭而过。

净闻僵住。

第81章 重生湘湘x净闻法师

然而,他后知后觉发现这还不是最可怕的。

待两人从水里起来,被太阳晒得多了一丝暖意,他穿的禅衣是白色,湿水后紧贴着身子也便罢了,只觉得狼狈,而宁湘身为女子大有不同。

那单薄的衣衫湿透了水,领口微敞,露出大片如玉般白皙的肌肤,隐隐透出里头贴身的衣物,无形勾勒出婀娜有致的身段。

净闻只看了一眼,匆匆转过身,双手合十,默念:"阿弥陀佛……"

宁湘拧着裙摆上的水,好整以暇望着他的背影,故作迷惘:"法师您怎么了?"

他闭上眼,忽觉无言以对,好一阵才冷静下来:"施主上岸吧,当心着凉。"

身后,惶然的声音传来:“可是我好像受伤了……”

他一愣。

不得已回过头,见她已经背对自己,衣裳被她往下拉,露出圆润的肩头。

肩骨上,赫然印着一道寸余长的伤口,鲜血混着水珠流淌在衣襟里,在这白皙的肌肤上显得触目惊心。

这溪流中难免有尖锐的碎石,虽有水草缓冲,到底还是发生了意外。

他的视线不敢在她肩上停留,只好看着她的脸:“先回去吧,我去给施主找些金疮药来。”

眼下天热,她的伤又沾了水,半分大意不得。

好在这时辰,路上没什么人,不至于叫人看见传出什么,影响彼此清誉的闲话来。

走回竹屋,身上的衣裳倒是半干了,只是屋子里除了前日净闻带来的两支蜡烛外,并无任何东西。

他不动声色地打量了会儿,转身要走,却被宁湘唤住:“法师……”

他站在门口,疑惑抬眼。

她咬着唇,有些难以启齿,指了指不知何时撕裂的裙摆:"我衣裳坏了,您能帮我找身换洗的衣裳来吗?”

他下意识想拒绝,可看到那双莹润清澈的双眼,又说不出话来。

他几不可闻地叹声气:“等等。”

藏经阎旁是僧侣所居屋舍,净闻来法华寺听学,本是与另一个外寺地j师兄住一起,前几日那位师兄因寺中方丈圆寂先行离开,这个禅房现下只有他一人住。

他自学了医术,也备了些外伤药,正好有一瓶新的不曾用过,便揣进怀中,临出门时想起什么,又停下脚步。

正好这一耽搁,有人从院子里过来,见了他惊讶问:“净闻师兄,你还不曾用饭吧?还要出去?"

净闻缄默了须臾,面不改色道:“山下有人受伤了,我给她送些药去。”

“啊!伤得重吗?我和你一起去?”

“不用了,我去就成。”

宁湘见着净闻,已是半个时辰后。

他风尘仆仆而来,额头上还有汗,走得近时,强烈的气息夹杂着淡淡檀香扑面而来。

宁湘原本昏昏欲睡,看到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顿时没了睡意。

“法师,你回来啦!”

她伤口已经不流血了,只是还需得处理干净。

他的视线虚虚落在她脸上,递上一个包袱:"衣裳和药都在里面。"

宁湘喜不自胜,满脸笑意接过:"谢谢法师。"

包袱里有一瓶金疮药,和一套粗布衣裙,灰扑扑的显然不是她这个年纪穿的,不过胜在干净整洁,她也不挑。

伤在后肩,她自己上药有些困难,本欲让净闻帮忙,想想还是作罢。

她不能在他面前显得太轻浮了,会吓着他,需得循序渐进才好。

然而,等她上了药换好衣裳出来,竹屋外却空荡荡的,四处望了望,也没有他的身影。

宁湘心口一紧,别真是把人吓跑了吧?

在她惊疑不定两刻钟后,净闻又出现了。

他从竹林小道过来,身形挺拔颀长,青翠的竹叶簌簌作响,衬得他纤尘不染。

宁湘站在门口,看他把手里一个更大的包袱放在了床上。

她困惑:“这是……”

伸手打开包袱,竟是一床薄被。

宁湘眼前一亮:“法师这是你的被子吗?”

他一顿,如实回答:"不是,另一个师兄留下的,洗过了。"

她把被子铺好,灼灼看着他:“你洗的吗?”

他应声是:“佛门之内,凡事都需亲力亲为。”

他说得平静,宁湘心上却一软,恨不得扑上去,好好的抱一抱他。

他可曾是娇生惯养的太子殿下呀,这些杂事何曾需要自己动手,他亲手洗过的被子,都叫她舍不得盖了!

她不余遗力的拍马屁:“法师,您人真好!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