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废太子被迫还俗后(19)+番外

作者: 春风迟迟 阅读记录

“自是想过的……”咏娘笑了笑,放下唇角,复又叹息一声,“只是怕啊,怕他哪日回来找不着我了。”

一个人的情深总是来得毫无道理,镜花水月意外相逢,便能在心里刻下不可磨灭的痕迹。

京城离涿州多选呢,区区几百里,若是想见,爬也爬回来了,怎会放着八年杳无音信。

咏娘必然也是明白,只是不愿相信曾经年少情怀,海誓山盟的男人会弃她而去。

“姐姐若念他,便去找他,无非就是那样的结果。”

“的确是我自欺欺人了。”咏娘摇摇头,重新换上一副笑颜,摇着扇子道,“在这儿等着吧,我替你送信去。”

说罢便扭着腰回了莺莺坊。

作者有话说:

有人看文吗(试探伸jio

第14章

先回房换了身衣裳,见小丫头送了茶来,招呼一声:“下去吧,我来送。”

厢房里乐声悦耳,女子娇笑声时不时传来,咏娘端着托盘进门,见满桌男子醉意上头,交头接耳说着下流的荤话。

咏娘不以为意,目光落在主位的客人身上。

洪胜已过不惑之年,膀大腰圆一身横肉,锦衣华服也遮不住的纨绔风流。

她端着茶壶,送上一盏君山银针,“酒过三巡,喝杯茶解解酒,洪爷,您来尝尝坊里新上的茶。”

咏娘生得娇媚,身段窈窕,虽然比不过十几岁的姑娘,却别有一番风韵在。

洪胜回了神,色眯眯打量她一眼,手掌从她手臂滑下,“好茶、是好茶……”

旁边一个精瘦的男人看过来,笑得肆意:“既如此,便请姑娘为洪爷唱一曲儿吧!”

正是马危。

咏娘在风月场摸爬滚打十几年,压根不怕这点威胁,柔柔笑道:“真是不巧,妾受了风寒伤着嗓子,这几日唱不了。”

马危皱眉眉头:“怎么,连洪爷的面子也不给了?”

十足的地痞流氓,狗仗人势。

被马危这么一说,洪胜面上倒是有些不悦,正要开口,咏娘不动声色后退半步,摸出宁湘给的信,胡诌道:“适才一个乞儿在坊外要钱,给了妾一封信,说是要交给洪爷,您瞧瞧写了什么。”

信?

洪胜喝茶的动作一愣,待看清信里的内容,霍然色变。

“谁给你的?”

咏娘茫然说,“就门口一个乞儿……妾没见过,不知从哪儿来的。”

洪胜把信折好,铁青着脸起身,一众狐朋狗友看他变了脸色纷纷追问,马危不知情况,连声叫着洪爷:“怎么了洪爷,有什么事小的帮您效劳!”

洪胜脚步一顿,狠狠瞪着他:“你那个堂弟,马上放了!”

马危一愣:“放、放了?”

洪胜在涿州城作威作福多年,那些黑市上的玩意儿不少,平时用在赌坊里,弄了不少银子。

马危在赌坊混迹久了,自然唯洪胜马首是瞻,让马筠安签下的那张字据,也是洪爷手底下人出的主意。

眼看就要得手,把人放了岂不是功亏一篑了。

“不听就给老子滚蛋!”洪胜气急败坏,扔下一众人面面相觑匆匆出了莺莺坊。

他骑了马,不过一盏茶功夫,便到了私宅。

进了后院,便听见令人面红耳赤的声音。

洪胜停下脚步,等了片刻,里头没了动静,才伸手拍门。

“大人,我有急事跟你说。”

李望山很快出来,倒有一副温文儒雅的长相,只是身上衣衫不整,身上还有些欢好的痕迹。

“怎么了这是?”被人扰了雅兴,他有些不悦。

不等李望山发火,洪胜已经拿出了信件。

“这是什么……”李望山潮红的脸色瞬间凝滞。

他和洪胜名下的商铺工坊,凡是涉及黑市交易的,悉数写在了纸上。

那是他藏在暗处,寻常人不会知道的秘密。

“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查到我身上?”李望山咬着牙,脸色尤其难看。

这些交易都是让心腹私下处理,未经自己之手,一般人不会想到这些商铺是自己的产业。

但是这封信堂而皇之的到了他手上,说明已经被人盯上了。

洪胜问:“难道是朝廷的人?”

“有荣王殿下在,应当不会。”李望山目光冷凝,几下将信纸撕成了碎片,只是也犹疑起来,“难道真有人来了?”

李望山曾任户部郎中,因为一桩旧案牵涉其中,那时太子宣明繁主审此案,他被降了官职,迁任涿州。

李望山对此耿耿于怀,若不是后来太子惹怒龙颜被废,他今日的处境只怕更加艰难。

好在这几年荣王揽权,他得以休养生息。好不容易建立的基业,竟然突然之间被暴露出来,李望山不禁怀疑这涿州城里有废太子的人。

李望山想起荣王之前来信中说,二皇子宣明呈离京,大约是去找废太子,很有可能是让宣明繁跟他回宫。

可是太子已废,落发出家不理俗事,他恨皇帝入骨,又怎会回心转意还俗?

这件事和废太子有没有关系,李望山拿不准。但荣王要求他设法解决废太子的命令,可是如鲠在喉

若是除掉一个普通人倒还好。

这人是太子殿下,哪怕被废,也不能改变宣明繁曾是储君的事实。

这事实在棘手,李望山怕引火烧身,迟迟没有动静。眼下再细想,废太子在一日,祸端就在一日,若是不解决这心头大患,只怕他升迁无望。

琢州再好,也不能久留……

屋子里传来动静,娇媚的女人唤了一声大人,李望山寒着脸把手里的碎纸扔进一旁的水槽里,字迹很快晕染作一团。

“这几日风声紧,让底下人收手,尤其你那个赌坊,谨慎些!”

*

马筠安被关在私宅不远处的一处暗房里,只是挨了一顿打,饿了整天,并没有大碍。

宁湘看到他安然无恙出来时,一颗心终于落地。

确保洪胜的人没有跟在马筠安身后,才和净闻现了身。

“是姑娘救了我?”

“是我!”宁湘拍拍胸脯,包揽了功劳,“我打听到万贯赌坊经常用些下三滥的手段骗人钱财,写了一封信,陈述了洪胜所有罪状,他若不收手,我就在涿州城内张贴,迟早叫他身败名裂!”

这样的法子是好,但区区一个赌坊对洪胜来说并无多大妨害,他身后有李望山,总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只有净闻陈列的那些商铺工坊,严重威胁到手中利益,才会让李望山忌惮。

不过这样做,净闻的身份只怕瞒不了多久,宁湘莫名不想他牵扯进来,只能说个谎应付过去。

马筠安一个满心只读圣贤书的人,想不到这些弯弯绕绕,倒是净闻微微偏头,看了看她。

被那双美玉般清旷明净的眼睛一看,宁湘觉得自己心尖上都颤了颤。

净闻法师的魅力,令人折服!

马筠安揖手道谢,神色凝重:“多谢姑娘和法师,三番两次得两位相助,在下感激不尽!只是我才疏学浅、孑然一身,无以为报,实在问心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