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烂樱桃(16)

作者: 入眠酒 阅读记录

厨房内的灯光是暖黄色,尤伽映捧着杯子看两人交缠在地板上的阴影,嘬了一小口后抬起头:“阮则,我给你种棵樱桃树吧。”

年轻人总有突如其来的怪异想法,阮则没放在心上,直到第三天坐在客厅地板上拆包裹,阮则看了一眼包裹上的贴纸写着:福果种子。接下来的几天尤伽映说服了社区里最难说话的居委会阿姨,给整栋楼的居民送了水果,最后成功在楼下的一小片地上得到了种植权。

阮则大概一辈子都忘不掉戴着白色纱质手套一边铲土一边自言自语的尤伽映,他照着打印下来的种植攻略,分厘不差的挖坑,埋下种子,填土浇水。一整个流程下来阮则只扮演了拿种植攻略的人形立架,两个多小时过去,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尤伽映蹲在地上打算给插在土里的牌子上写字。牌子正面是印好的树种介绍,尤伽映斜着身子,拿着笔在背面一笔一划的写上尤伽映&阮泽。

尤伽映写好之后重新站起来,撑着铁锹对阮则说:“我这可是为咱们家的经济做出了巨大贡献,买樱桃的钱攒起来,我要买那天在商场里看的自动烘干机。“

其实ze字写错了,但阮则没有提醒,因为他突然觉得只要是尤伽映,叫他什么都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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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签改成be啦 因为这本没有大纲算是我想到哪儿写到哪儿的 一些想法进行到现在也改变了不少 后面的剧情应该是比较虐的 也推翻了我之前的一些说法 不能接受的话建议大家看到这里就可以了哦

(最后感谢还在看的大家 下次见)

第20章 终极梦想

和阮则同居的时光用美妙形容也不够贴切,随着温度下降,尤伽映开始赖床,在第五次错过大课点名,李程风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每天都在干嘛?”

尤伽映从垒起很高的文献资料里抬起脸:“学习啊。”

“你可得了吧,我最近都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你,前几天老徐还问我你是不是谈恋爱了,一没课就跑到没影……”

“——对啊,我谈恋爱了。”尤伽映在笔电上打上最后一个句号,抬手把屏幕压下来,看着李程风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忙着谈恋爱,哪儿有空跟你们鬼混。”

李程风罕见地没吭声,他低头收拾好桌面上的东西,动作幅度太大,没扣上笔盖的笔尖漏了不少黑墨水,在桌面上留下一道夸张的弧线。朋友不该过多干涉彼此的生活,但李程风没办法不说,他垂眼看尤伽映的发旋,顿了顿才说:“你也别玩得太夸张,最后弄的不好收场。”

图书室的空调前几天关掉了,谁知道秋老虎更不得了,重返的高温僵持不下,很像现在站在桌前一步都不肯挪的李程风。尤伽映隔着一束白光看李程风,眨着眼毫不在意地冲他笑:“我没玩,也没想收场。”

尽管那个每天等在学校门口的人已经足够低调,但出现的次数太多,学校里开始有人议论:马路对面总倚着电线杆站的男人到底是来等谁的。李程风不算八卦,只是某一天翘课溜出去的时候想起来瞄了一眼,就那么一眼,他就认出来了。

在乌烟瘴气的ktv包厢里阿则就已经足够显眼,更别说站在大太阳底下。

李程风想说的很多,但想来想去,说出口的只有一句:“人都图新鲜,只要时间够久觉得没意思是早晚的事儿。”

那时候,故事还没出现转折,尤伽映坚定不移地站在李程风言论的对立面:只要时间够久,他就能看见阮则长出白头发的模样了。这样的想法一直持续到尤伽映走出校门,看见在马路对面站着的阮则。

他戴着一顶深蓝色的棒球帽,帽檐投下的阴影遮住大半张脸,手指松松地捏着电子烟杆。心跳毫无预兆地加速,尤伽映拿出手机,镜头准星对焦,在按下快门的前一秒,一辆黑色轿车进入画面,破坏完整的构图。

尤伽映不会因为一张照片泄气,准备拍第二次的时候,镜头里的主人公抬起眼朝他看过来,眼睛弯下来,抬起拿着电子烟的手懒洋洋地晃了晃。阿泽一笑他就要死掉,哪还有心情拍照,尤伽映跑着穿过马路,停在阮则面前。

“上大学了是不是就不教怎么过马路了?”阮则挑眉看他,空着的手接过尤伽映的书包。

“那你教我。”尤伽映站直了点儿,笑嘻嘻地叫阮老师。

阮则也跟着笑,伸手捏了两下尤伽映的后脖颈,说:“行啊,回家好好教。”

尤伽映本来还想说点儿什么,但是阮则比他开口更快:“回去再说,外面人多。”

“人多怎么了?”

“不怎么。”阮则往边上站了站,拉开一点距离才又开口:“听话。”

人总是越来越贪心,起初尤伽映只是觉得能在一起就足够好了,可现在他又希望能带着阮则出去和朋友一起玩,同喝一瓶汽水,躺一张床,接深深的吻。如何开启这个话题尤伽映盘算了一路,终于在到家冲完澡之后想到开头,推开门,白色水汽比他先一步涌出浴室。

“阿泽,我们谈谈吧。”

背对着他站着的阮则转过身说好,手里拿着他胡乱塞进包里的申请表:“我们谈谈。”

这大概是尤伽映和阮则第一次争吵,也不算是吵,因为大多时候都是尤伽映自己在说话。

“大四有出国交换的项目,我入学的时候申请的,今天老师刚把申请表给我。”尤伽映盘腿坐在沙发上,半湿的头发还在往下滴水,在布面沙发上砸下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水渍。

“你揉成这样还怎么交。”

“我又不去。”

阮则没说话,飞速运转的电风扇给尤伽映造成了台风来临的幻觉,他隔着一些距离看阮则投在白墙上的倒影,黑白也让他看出了流光溢彩的色调。

不知道过了多久,尤伽映才听见阮则开口:“你真的分不清轻重。”

“我怎么分不清?”尤伽映反驳地很快,他站起来,赤着脚走到阮则面前,伸手抱着阮则的脖子小声嘟囔:“放心,就算我不出国也能养得起你,保准把你养的白白胖胖。”

阮则的心跳声强而有力,尤伽映把湿脑袋抵在阮则胸口,笑着转移话题:“我们下去浇浇咱俩的爱情结晶吧?今天热得很,我刚刚上楼的时候瞄了一眼,土都干的裂缝了。”在一起之后阮则变得很大方,什么都让着他,哪怕看起来憋着话想说,也任由尤伽映拉着他的手到楼下浇树。

看着蹲在地上顶着大太阳浇树的尤伽映,停了几秒,在没有人的小巷,阮则弯下腰亲了一下尤伽映的后颈。不出预料,在一秒之内,尤伽映随手把水壶丢在地上,一边笑一边捧着他的脸亲了一口。

晚上十一点,他们在楼顶天台开了半件啤酒,压扁的易拉罐滚了一地,晾在身后的格子床单被风吹得很高。钦州不是什么旅游城市,就连法定假日各大宾馆民宿的入住率也不到七成,现在从高处看,更觉得城市布局混乱无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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