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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婚后霍先生他急了(10)

作者: 上琳 阅读记录

霍戬猛的回神,又瞧了眼手术同意书,最终签了字。

周护士几乎是掐着他抬笔的一瞬间冲进了抢救室,瓷白色门再次禁闭。

这扇门关上的不止是病人与家属,绝大多数时间,它是生死门,进与出都承载着太多人的悲喜,有人喜极而泣,有人悲痛昏厥。

似有水泥灌进脑海中,此时此刻霍戬完全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只是托人将他带回家,这么就出了车祸。

车祸现场还是与霍家相反的一条路口。

直觉告诉他其中定有蹊跷。

霍戬拨通了秘书的电话。

一阵忙音。“去查查小伞那辆新车的行车记录仪,还有南桥路十字路口的监控,车祸原因明晚必须给我找出来。”

他没给对面喘息的机会,烦躁地挂了电话,怎么也压不下这股火气。

再次看向手术室,他似乎明白了什么原因,焦躁不安抓了把头发,啧了一声便转头离开了。

绕过长廊,霍戬来到了一间VIP病房门口。

透过门窗,霍戬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涵伞,林涵伞脸色苍白,漂亮的唇瓣毫无血色,一双眼紧闭着,像沉睡已久的病人,惹人怜惜。

霍戬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眼里流露出一抹温柔,方才的烦躁似乎在见到林涵伞的那一刻起便被压了下去。

其实也算不得很糟糕,至少,至少小伞没什么事不是吗?

霍戬这么想着,心情宽慰了不少。

对啊,他担心那家伙干什么?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腿没了也好,这样的话他就再也不会想要逃跑了,就算想,那也是没办法的。

从今天起他将获得一个全新的娃娃,他不会逃跑,不会离开自己,会安安静静躺在床上,每天需要做的就是取悦自己,等到玩腻了的那一天,就作为交易将他送出去,这样一想,似乎没什么不好的。

任川只要活着就好了,至于残缺不全什么的,又有什么问题呢?这只是一个小小的伤口罢了,影响不到他的身价。

任川作为霍戬的玩伴,常年被霍戬带上宴会酒局,在圈内可是被不少人觊觎了许久,其中不乏一些有特殊爱好的人,他们不同常人,更深爱残破的美人,楚楚可怜激起人的保护欲,又令人想继续破坏,让他露出更为恐慌的神色,他们称之为刺激。

任川足够漂亮,所以就算是残废了也无所谓,能起到价值就好。

一想到这里,霍戬竟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任川醒来时的表情,会是什么样的呢?

医院的另一边。

任川捡回一条命,成功活着下了手术台,周护士将他退出抢救室,张望着寻找家属,然而并没有看到刚刚的男人,她微微皱眉,推着任川走了。

洁白被子下是空荡荡的半截,青年左眼皮创伤严重,缠绕了厚厚的纱布,只露出小半张惨白的脸,纤瘦的身子藏在柔软中更显单薄,他脆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死去,连这不怎么厚的被子都能将他压死一般。

任川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周护士找不到家属,最后只能去前台处寻找资料,一名前台的小护士问找什么,她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浓厚的不满:“刚刚送进来那年轻人,家属不知道去哪儿了,都伤成这样了这心可真是够大的。”

“哎!这我认识,之前住过好多次,我记得有个男人留过电话,说下次再遇见这家伙就打给他,你等等,我给你找找。”

小护士还真找到了一串号码。

周护士打通了电话,一边训斥着电话另一头的男人,一边叮嘱他马上去办理住院以及缴费。

男人沉默着受训,只在挂断时淡淡应了声“嗯”。

人很快就来了,只不过不是刚刚抢救室前那个男人。

周护士看着眼前的人,感觉他有点眼熟,但医院每天人来人往的,今天印象深刻的人说不定明天就淡忘了,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位。

男人礼貌性笑了笑,问道:“我是任川的朋友,病人现在怎么了。”

周护士见他不是刚刚那个人,似乎也不知情,就交代了具体情况,又安慰了他几句就忙去了。

男人忙上忙下,缴完费才得空喘口气。

他来到重症监护室门口,静静端详着里面躺着病床上的青年,青年周身插满了各种仪器的管子,呼吸机盖住些许容貌,他却还是认出了躺在床上的人就是任川。

明明不久前还陪着自己的,明明才说过再见的,事情怎么就发展成了这样?他一点都不想以这种方式重逢,他的小家伙应该是健康快乐的。

就差一点……

男人拳头捏的死紧,骨节泛白,他愤恨地砸向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

好像有湿润的东西划过脸颊,啪嗒砸到了白色瓷砖啊。

第十九章 :是白月光

祈墨第一次见任川,是在三年前一场知名世家联姻现场,那时候的他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陪着哥哥去赴宴。

一般类似这种联姻,几乎都是不带感情的组合,但为了排面,场地总是挑得很大,这不像一对新人一辈子的见证,倒像是交际舞会,所有人交谈与席,祈墨的哥哥也带着他认识了不少商业权贵。

但他对这些并不感兴趣,祈家这一辈就出了他怎么个年轻人,哥哥年纪比他大了一圈,野心大,很想把他培养成一个优秀的精英。

祈墨没那个心思,眼睛直勾勾盯着小新郎看,赤裸裸、不太礼貌的目光,实在不合适。

祈赞递给他酒杯,提醒他适当收敛点自己的眼神。

祈墨又瞧了几眼,恋恋不舍移开了目光。

小新郎肤色白腻,是很文静娇气的长相,一看就是吃不得苦的美人,像诗又如雨,温润尔雅,湖水般透彻的眸子透着一股灵气,不沾染世俗的纯粹。

他穿了一身白色西服,胸前别着一枚精致的玫瑰胸针,那枚胸针祈墨有印象,是一场拍卖会的压轴品,记得最后是以八位数打下来的,青年身上随便一个小饰品都是价格不菲的收藏品,可见任川在霍家的分量不小。

他这么想着,不免又一阵惋惜。

祈墨在进场时就注意到了任川,这人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他从来不相信什么一见钟情的戏码,这太不靠谱了,可当他看到任川时,心头那一下的悸动又是实在难以忽略。

祈墨低头看着手中的酒杯,苦涩仰头饮尽。

心动又怎样,觊觎他人之妻这种心思一旦出头就够无耻至极了。

祈墨的理智倒是说得很大义凛然,行动上却够贱,他进修一年,和祈赞强强联手,商业场上做事雷厉风行的性子深得祈家赞赏,没多久就把势力扩大,一度力压霍家。

祈墨在登上董事宝座时,并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他只是感慨自己终于爬上来了,终于可以正视心中那个人了。

祈墨悄悄调查了任川,结果不尽人意,他原以为任川和霍戬会很恩爱,自己则要上演爱而不得的苦情戏码,混蛋的觊望白月光,犹如藏在黑暗深处的小人。可他万万没想到任川过得并不好,简直不能用不好来形容,是相当的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