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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离婚后霍先生他急了(7)

作者: 上琳 阅读记录

霍戬一把抓住他略长的头发,毫不怜惜向上扯,头皮撕扯的剧痛迫使任川不得不抬头看向男人。

每一根发丝都叫嚣着痛苦,任川一张小脸疼的皱起来。

霍家沙发是楠木定制雕刻的,很精致漂亮,舒服却是谈不上的。前段时间被霍戬按着头在沙发上要了一遭,头上生生磕破皮,鲜血淋漓淌了一地,直到他休克昏迷,霍戬才舍得放开他。就算这样男人还是在事后骂他,说他死娇气。

头上的伤还没好,霍戬这么一扯,生生揭开他的疤,疼得像针扎进脑袋又拔出来,冷汗淋漓,脸上糊满了血与泪。

肮脏、下贱、不堪,这才是任川应该的模样,贱胚子一个,任家的畜生凭什么站起来?

早就不是什么金贵小少爷了,用得着在意他想的什么?只要听话就好了,只要乖乖听话就好了。

霍戬看着任川,唇角勾出一抹冷笑,“哭啊,怎么不哭了!你以为哭两下我就会心软,我就会放过你?你以为你是谁啊?不过仁慈饶恕你几回,就敢蹬鼻子上脸挑战我的底线?”

霍戬嘴上骂着,抽空又扇了任川一巴掌。

“说话!装什么装,你不是能耐吗?不是厉害吗?不记打的贱。货,当真以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就是学不会顺从!”

第十三章 :四个小时

任川大概是麻木了,像一台报废的机器,沉重死机,又如飞絮般飘浮在空中,忽上忽下的感觉真叫人难熬。

任川越是没反应,霍戬就越发觉得自己像个被戏弄的小丑,他性子暴戾恣睢,很少有耐心去等待回答,发怒时煞气逼人,精明的头脑下了商场在任川这愣是没发挥出一点儿用处。

处理问题的唯一解决方法就是暴力。

简单,奏效,不需要大费周章的哄。

霍戬回觑一眼,“你难道又想死?”男人眸似深海,平静的脸在这一刻绽裂。

任川两眼发直,又惊又怕,身体不受控制如筛糠似的乱颤。

有什么东西堵在他嗓子眼,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人的生命顽强又脆弱,就像他,明明被凌虐了这么长时间,却还活着,只不过活着不如去死。

任川曾经想过一了百了,他是懦弱的,撑不起大局,大多时候整个人都是空的,活着就是对他最大的折磨,所以刚到霍家的那段时间,任川想过很多死法,甚至实践于身。

霍戬怎么会让他寻死呢?他没办法控制任川的全部,只能让他记住了疼。

任川第一次跳楼被救下,霍戬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淋漓,很长时间不敢直视皮质物品,这总让他想起那招呼在身上的皮带。

但这不够,这只会加剧他的恐惧。

任川再次寻死,他毫不犹豫冲向马路,与死神擦肩而过,霍戬把他拉了回来。

这一次没那么幸运,任川摔折了腿,霍戬把他送到了医院,石膏打上从急救室出来,霍戬整张脸一直遍布阴云。

任川在疗伤时他尝尝会来医院看他,虽然脸上总是不见情绪,但他一向如此,任川战战兢兢过了半月,终于被接回了家。

一个月的安稳日子让他忘了霍戬是怎样残酷的人。

拆掉石膏的第一个晚上,凄厉沙哑的惨叫在霍家回荡了半夜。

霍戬把任川叫走时甚至难得温柔了一回,他将人抱到自己怀里,眸中翻滚着不知名思绪。

人的心里一旦埋下了惧怕的种子,无论怎样面对那个人,都是带着不安的。

霍戬那晚生生打断了他两条腿,那是一场长达四个多小时的残虐,他面对的仿佛不是人类,是嗜血的野兽,是索命的厉鬼。

霍戬压抑了一个月的怒气,全在那晚倾泻出来。

没人比任川明白什么东西打在身上最疼,没人知道他是怎么挺过来的。

霍戬再次提起这个问题,无非就是想提醒他别自作孽,当然,这个方法十分奏效。

“我,我不会,不会的,求你别再那样。”任川连爬带滚抓住霍戬的衣角,嘴角因为撕裂,话说的十分勉强。

霍戬一巴掌拍开青年的手,一脸嫌弃道:“既然不想挨打,就好好养伤,过两天我叫人来接你。”

任川摔回床上,没敢再上前,怯懦地点头。

霍戬讥讽地嗤笑一声,续而离开了病房。

任川不敢抬头,也就不知道霍戬什么时候走的,只知道时间过了很久,久到他脚都麻了。

还是护士查房时看到他浑身发抖,床上斑斑血迹,忍不住惊叫一声,他才回过神

第十四章 :无辜的人

身上的淤青很疼,可任川拒绝上药,不为什么。有时候疼确实有用,他得记住这股痛,避免自己安然睡去,万一,万一就起不来了怎么办?

他不能死。

任川又一遍告诫自己。

霍戬做的混蛋事太多,任川不清楚,在他看不见的泥潭里,到底还埋着多少骇人听闻的事情。

霍戬说过不会让任家好过,那么就绝不可能只是破产那么简单,例子就在眼前,不是吗?

他是被坚固城堡保护的王子,所以城堡坍塌了,王子也会被埋葬,但他还能爬出来,他总得找到原因吧?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初秋的夜晚很冷,任川裹紧了被子,翻身是疼的,呼吸也是疼的,一举一动,一呼一吸,无不是一场酷刑,全身心都在叫嚣,血液沸腾,却又被寒气压了回去。

从霍戬嘴里吐出的污言秽语一遍遍萦绕耳边,它们像被雾霾困住,始终走不出去,一遍遍打扰着不堪一击的青年。

霍戬骂他卑劣,骂他是灾星,如果不是他当时非要闹着结婚,霍戬也就不会一气之下拉任家下水,那么任家二小姐也不会出国,更不会死。

任川蜷着身体,一遍遍思考这些超负荷的问题。

是他的错吗?

人人都说他高高在上,娇贵不可一世,可他在任家,除了姐姐哥哥,就再没人会疼他,他们也常常骂他灾星,因为他一出生任家就开始落魄,后来一嫁出去又得罪了人,这不是祸害是什么?

连父母都厌恶的废物,只因为长姐而活得太干净。太纯粹的东西失去了保护套,总是变得特别肮脏,白色染上污垢是洗不掉的,他早就变脏了。

任川迷迷糊糊睡了很久,醒来时天还是黑的,一墙上的看钟,原来时间都轮了一遭。

他摸了摸阵阵闷痛的额头,不小心碰到某处伤疤,疼得嘶了一声。

病房门口被人敲响,一名护士走了进来,

小护士端着碗粥进来的,应该是来了几回,好不容易看到青年醒了,语调染上了一丝安心。

“你终于醒了,赶紧起来吃点东西吧,身上肯定还疼,小心点,就在床上吃吧。”

小姑娘看着和她年纪相仿,估摸着刚工作不久,没尝遍世间百态,看到他浑身伤还竟红了眼眶,自己也跟着疼了几分。

面对突如其来的慰藉,任川除了无措更多的还是忌惮,他已经把自己半封闭起来,对于外界的好意,戒备总比动心来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