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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乞丐(46)

作者: 种什么 阅读记录

怪声怪调的“Buyan Li”被叫到的时候,李不言上台从医学院院长手中接过毕业证书,接受过祝贺,他举起证书挥了挥,注视着郑正的方向笑了,明黄的灯光下,他的笑容那么夺目,郑正把手都拍红了。

典礼结束,虽然才四点,但天已经彻底黑了,一群群身披学士服的男男女女和亲人朋友们一起在学校的标志性建筑前留影。郑正和李不言也随机抽取了一位路人帮他们拍了几张合照,路人把手机交还给他们,笑着祝郑正毕业快乐,郑正哑然失笑。不怪人家误会,李不言看他小手冰凉早就把袍子套在了他身上。如此一来,两人的合影墙多添了几张西装革履的照片,同一张照片也被母亲们洗出来,放置在北京和多伦多的家里。

毕业典礼之后没几天就是圣诞节,郑正和李不言飞到加拿大,陪着李成蹊小朋友过了一个冰雪圣诞。成蹊现在英语已经几近母语,不仅知道cat和dog,还知道法语是chat 和chien,已经是个小洋鬼子了。因为不放心扭扭一只猫在家,两个人只小住了几天就回英国了。到希思罗机场正好是十二月的最后一天,两人索性就在伦敦跨年,还看了一场新年音乐会。

只可惜两人都没什么音乐细胞,欣赏不来高雅的古典乐,到后来郑正已经靠着李不言的肩膀睡着了。李不言身子往他这边靠近,不敢动一丝一毫,他看着郑正的睡颜叹了口气,他最近总是睡不好。

放假前郑正整个人都泡在图书馆,项目因为一处难点已经严重滞后,他熬了几个通宵才把进度赶上来,还没有歇过来,两人又飞到多伦多,毕竟不是自己家里,肯定不能那么随意。又因为和成蹊雪里疯玩感冒,终日总是头疼。最让他烦心的是,毕业后李不言就要回国了,接下来的春节他要一个人在这阴冷潮湿的地方过了。英国的冬天三四点天就黑了,起床晚的人一天都看不见几分钟日光,难怪患季节性抑郁的人那么多。

抑郁症的一大病症就是睡眠紊乱,再加上时差作祟,圣诞节假期的那几天郑正晚上彻底睡不着了,吃褪黑素也没用,整宿整宿的瞪着俩大眼睛,熬鹰似的。李不言半夜醒了见他还没睡,轻拍着他给他讲故事。

“你知道猫为什么有九条命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为什么呀?”

“死神手握着镰刀,对小猫宣判,小猫咪,你将会在今天死亡,死因是被恶人乱棍打死。在他身后就站着几个穷凶极恶的壮汉。小猫可怜巴巴地望着死神,‘喵喵’地叫了几声,死神就心软了,挥着镰刀就把恶人解决了,就这样,小猫活过九十九,活到三百三。”

在黑暗中,郑正噗嗤一声笑了,但还没从深夜emo中走出来,他往李不言怀里缩了缩,声音闷闷的,“你说我为什么这么没用呀?遇到正经事,第一反应就是想装死。”

李不言有节奏地拍着他的后背宽慰道:“动物医学来说,小动物感到危险时就会装死,你就是脆弱的小动物。”

怀里的人弱弱地说了句:“我是。”李不言摸了摸他的脑袋,亲了亲额头,郑正终于睡着了。

音乐会结束,掌声响起,郑正悠悠转醒,把身上盖着的外套还给李不言,李不言穿回衣服,下意识摸了摸口袋。两人出了剧院已经过了九点,开始往伦敦眼附近走。

跨年的人潮把市中心堵得水泄不通。两个到的比较早,在Westminster大桥上占据了有利地形,桥上吊着个大音响,快乐蹦迪俩小时,什么瞌睡都没了。

转眼到了午夜,伴着人群的倒计时,大本钟也敲响了,“Happy New Year”的欢呼声中伦敦眼变换着绚丽的灯光,五光十色的烟花在泰晤士河上方爆开,照亮了整个夜空。郑正兴奋地一跳一跳地,和李不言在钟声中接吻,两个人眼里尽是笑意,瞳孔中倒映着彼此的面容还有炫彩的夜空。

突然人群又是一阵浪潮,原来是李不言突然单膝下跪,掏出了一枚戒指。他的嘴在动,但是说了什么郑正已经听不清了,泪水模糊了眼眶,他点头如捣蒜,等不及李不言起身就蹲下来和他紧紧相拥。就这样,在新年伊始,在激动的人群的见证下,在伦敦眼的注视下,在流行一般的花火中,他们许下了终身的诺言。

回去的火车上,李不呀告诉他自己回国处理一下宠物中心的事宜,会在年前赶回来,“我圣诞节前接到一个马术俱乐部的offer,在约克郡那边,如果你也觉得好,我就和他们签两年的合同,正好等你后年博士毕业我们再看下一步。”

郑正紧攥着他的手,又一个惊喜让他已经说不出话来,心中唯有感恩。其实哪有那么多的正正好的安排呢,只不过是在某人心里因为觉得正正太好,愿意抛却自己为先,处处迁就他罢了。

注:“脆弱的小动物”来自@爆炸日记的一则漫画。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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