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灯
护眼
字体:

职工院子弟俏媳妇[年代](138)

作者: 恭安 阅读记录

是前天晚上,他埋怨顾樱买给归希武,不买给他,顾樱说他不喜欢吃甜的,承诺给他买咸味的。

这本该是顾樱昨天要给他的,昨天若是一切都没发生,他早该吃上顾樱买给他的酥包。

归希文喉咙一紧,慢慢将包装盒撕开。

在温度微高的房间里静静待了两天,酥包的口感已经不如刚出炉的时候,归希文拿出一只酥包放进嘴里,吃着吃着,眼眶开始发红。

他悄无声息地放下手中未吃完的半截酥包,拿出钥匙开了床头柜。

床头柜子里静静躺着一封信。

那是前天晚上,他和顾樱一起封好,一起装进去的那封信。

归希文缓缓从柜子里拿出信封,顿了一下,才拆开来看。

抽出顾樱信纸的时候,归希文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他屏住呼吸,轻轻将信纸展开。

信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早知道你会偷看,真正的信我其实早就写好藏起来了,到时候会给你。

归希文:?

归希文呼吸放缓,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笑。

他把信纸重新放回床头柜,依旧锁好柜子,开始在房间里找起来。

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归希文翻开柜子,才发现顾樱几乎没带走衣服,她的衣服几乎都留在家里。

归希文合上柜子,在房间里找了一番,没找到。他又去客厅里找了一番,依旧没找到。

过了一个钟头,一无所获的归希文躺在木椅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找不到就算了吧,若是该他找到,他迟早会找到。

他这样安慰自己。

接下来一周,归希文都在大院里和父母以及弟弟一起度过,期间没有主动开口提顾樱一次。

这可把张冬玲急坏了。

归希文过了一周竟然还没有要和顾樱和好的趋势,而且在家里提都不提顾樱,这么下去,这两人若非要分道扬镳?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张冬玲在吃饭的时候见缝插针,“希文呐,你说你们也闹了一周了,我看明雪都从娘家回去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顾樱当初说了,只要归希文回去,她也会回去。张冬玲只得在归希文身上使劲,“我说希文啊,你怎么还不如人家小媳妇?夫妻俩吵架哪有隔夜仇,那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看你们都闹一周了,你该回去了吧?”

归希文放下筷子,语气冷冷:“不回。”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归希文起身离席,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顺势将门合上。

张冬玲一怔,气得也将筷子扔在桌上,“怎么回事嘛,到底闹了什么矛盾,过了这么久还不消气。”

归向荣在旁边接话:“你放宽心吧,小年轻们有他们的处理方式,你别太插手,免得越搅合越乱,希文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张冬玲不满地瞪向归向荣:“想明白想明白,这都一周了他还想不明白?我看呐,他这小心眼的脾性,就随了你!”

无辜躺枪的归向荣:“……”

归希武默默听着,一边扒饭,一边望向房间方向。

吃完饭,归希武偷偷溜进房间,端正坐到归希文面前,糯糯叫了一声:“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归希文头也没抬。

归希武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哥,要不你回去吧。”

归希文眸色变冷,“你也来劝我?”

赶在归希文发怒之前,归希武求生欲极强地后退大半步,举起手解释:“哥,你先听我说,我有原因。”

他掰着自己的黑眼圈,控诉:“看到没,我已经一周没睡好觉啦!”

归希文意外挑眉:“我抢你被子?还是占你地盘?”

归希文开始反省,原来他睡相这么差吗?以前和顾樱睡在一张床上,也没出现这么多问题啊。

归希武却摇头。

“哥,你第一天晚上摸着我的胳膊,说我胖了。”

“第二天晚上掐着我的腰,说我长肉了。”

“第三天晚上你一直在喊大嫂的名字。”

“第四天晚上抱着我的手当枕头不肯撒开。”

“第五天晚上非要挨着我一起,闻我头发上的味道。”

“更过分的是昨天晚上,你居然要亲我!”

归希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哥,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

归希文听着,脸上越来越黑,“这就是你半夜跑去客厅里睡的原因?”

归希武疯狂点头,“哥,这些我都没告诉爸妈,我就想说,你心里要是挂念大嫂,你就回去吧。”

别在这里折磨我了!

归希文眯起一双狭长的眼,上下打量归希武的胳膊,腰际,头发和嘴唇,面无表情地否认:“不可能。”

“我不可能做这些事。”

归希武不服:“怎么不可能,我还能编出这些骗你不成?”

归希文信誓旦旦:“因为我心里还和你大嫂怄气。这些是不是咱妈教你编的?”

归希武:“……”

天底下再也没有比他大哥更嘴硬的人了。

就这样,归希文又在大院里待了两天。

算起来也快小半个月了,归希文是真沉得住气,一点也没说起要回去的事情。

张冬玲好说歹说劝不动,气得也撒手不管,她记起顾樱之前跟她的交代,让她回去打扫打扫家里的灰尘。

张冬玲抽了个空时间,去了一趟林业部家属楼。

房子里很干净,没什么垃圾。

也不奇怪,这些天都没人来住,当然没什么垃圾。

不过桌上还是积了些灰尘。

张冬玲拿起抹布擦了擦桌子,将家里家具都擦过一遍之后,张冬玲站在客厅里环顾一圈,发现挂在客厅里的台历上也积了一层薄灰。

张冬玲拿起鸡毛掸子朝上拍了两下,刷刷一声,里面掉出来一个东西。

定眼一看,是一封信。

张冬玲弯腰将信封捡起来,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归希文收。

也没个写信人的信息,不知道是谁写的。

张冬玲纳闷,谁会给归希文写了信,藏到挂历里面啊?

奇奇怪怪的。

见信封封得完好无损,张冬玲不敢妄自拆开,她将信放在桌子上,等到下午归希文下班回家,才提了一嘴。

“希文呐,我今天去你们新房子做卫生,在挂历里面发现一封信,也不知道是谁写给你的,我放在客厅桌上了……”

张冬玲话没说完,刚跨进屋的归希文瞬间跑得没影。

张冬玲:?

这孩子,怎么这么着急?

归希文一路跑回去,气喘吁吁地打开门,一眼看到桌上静静躺着的信封。

信封上面留了他的名字,隽秀的笔迹,工整的笔法,显出写信人的郑重。

归希文连呼吸都漏了一拍,他缓缓拿起信封,小心翼翼拆开,一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字铺在他眼前:

看到这封信大约是一年之后。

一年之后的我们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