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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冰心在玉壶(59)+番外

“他提过几句……”包拯替展昭打遮掩,手指向桌上钱袋,“你巡街尽忠职守,本府甚感欣慰。再过得月余,蒙圣上隆恩,你便可升任捕头,此时万不可懈怠。”

莫研艰难地将他的话重新在脑中过了一遍:“你是说:我还得接着巡街?”包拯点头:“正是此意。”

“……大人无事的话,那我就回去了。”

她蔫头耷脑地往外头,口中不满地自言自语,包拯隐约只能听见嘀嘀咕咕什么什么包子,想来不是好话,却也听不出究竟何意。

第四章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大家关心和建议,替狮宝亲亲~~狮宝这次是因为麻疹疫苗引起的发烧,还好,半夜里最高39.5,没吃药,也没上医院,只喂她多喝水。现在已退烧,红疹也出来了,算是安然度过。偶虽然累些,但看她无事,比什么都好。

第四章

直至日近黄昏,展昭才安排豫国公主赵渝先在城中官驿住下,官驿的闲杂人等统统离开,再派大内侍卫在周遭守卫。

其实找到公主并不难,只是赵渝生性任性,又视契丹为洪水猛兽,说什么也不愿回宫去,若是听得旁人多言,她便以咬舌自尽要挟。展昭费了半日,才算劝得赵渝暂不离京,也庆幸莫研前夜缴了她的钱袋,此时的赵渝身无分文,要想离京也非易事。 展昭匆匆回府,欲向包拯回报公主所在,还未进府,便远远的看见王朝正往这里来,他背上还背负一人……

待看清那人模样,展昭心中猛地一沉,疾步迎上前,急问道:“小七怎么了?”王朝皱着眉,喘了几口粗气,看展昭满脸焦切,才忙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昏过去了。”莫研的脸斜斜靠着,额上一块青紫显而易见,蹙眉闭目,几缕黑发在其上,衬得面色愈发苍白。“怎么会昏过去?可是旧伤复发?”

 “不是,不是……就是给吓的。”

王朝边说边往里走去,展昭随其后,将莫研送回她的房间。因是女儿家,若与其他捕快住在一起,怕多有不便,故而特意安排她独居一处小院。小院就在东角门边上,并不很远。待将她安置到床上,王朝才长吐口气,无奈摇头道:“这丫头,我就知道她惹事迟早得惹到自己身上。”“可有受伤?”莫研毕竟是女儿家,展昭生怕她不止额头一处受伤,却苦于不能替她检查,“不如唤公孙先生来瞧瞧。”

“展兄莫急,她不过是跌了一交,头碰在门槛上,应无大碍。”

“你方才说她是被吓着了?”

 “此事说来……”王朝没好气地摇摇头,本不想说,但看展昭甚是担忧,才没奈何道:“启圣院街上的豆腐坊两口子吵架,都快打起来了,这丫头只好去劝架,好不容易将两人分开,那婆娘一甩身就回了里屋。过了半晌,听见里屋一声桌椅响,她推门进去看,哪知正好看见那婆娘吊在梁上,这丫头直接一头栽倒。现下,上吊的婆娘都已经救回来了,她倒还没醒……女娃儿胆子就是小,我早就和包大人说过,这差事如何是女儿家能作的。”

展昭方才放下心来,莫研胆小他是知道的,这一吓只怕不轻。目光落到床上,莫研发丝与衣裳被雪濡湿。他转身欲出门……

“展兄?”

“我去劳烦马大嫂来给她换件衣裳,她就这么和衣躺着,只怕要激出病来。”“我去我去,”王朝忙道,“正好马兄要我给嫂子带句话。”他是个急性子,边走边道,话还未说完,人就已经到了门外了。

展昭复转回身,迟疑片刻,替莫研盖上被衾,静静看了她一会,才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掩门离开,往包拯书房而去。

向包拯细细禀报了找寻公主的经过,包拯略一沉吟,公主安危不容小视,非开封府能担待,遂命展昭随自己入宫。待领了圣旨从宫城回来,已近亥时,顾不上用饭,展昭匆匆再往莫研房中来,想看她是否好些,正遇上马汉伴着公孙策进屋去。

待进得屋来,见马大嫂用浸了冷水的帕子给莫研敷额头,后者仍在昏迷之中,展昭担忧问道:“她到现在也没醒过么?”

“可不是么,又烧起来了……”马汉边替公孙策搬椅子至床边,边摇头道:“我家里的说怕是魂丢了,原说要去喊喊魂,我思量着还是应把公孙先生先请来瞧瞧。”

马大嫂将莫研的手从被衾中取出,让公孙策诊脉……半晌功夫,公孙策收回手来,笑道:“不妨事的,她原就身体单薄,受了惊吓,风邪入体,故而发热。”

“她脑袋上还磕了个包,可要紧?”马大嫂掠开莫研的头发,露出额头上的青紫,忧心问道,“不会摔傻了吧?”

公孙策笑道:“那得等她醒了才知道,不过,按理说是不要紧的。”的a1d0c6e83f02听他如此道来,一直立在旁边的展昭神情稍松。马大嫂复替莫研盖好,亦宽心道:“那请先生快些开方子,我好煎了药给她喝。”莫研素日与她最是亲厚,在京城又无亲无故,她心中已将这丫头当自己侄女般照看。

公孙策点头起身,略理衣袖,取了桌上笔墨,开出方子:“照此方子,吃两日看看,若烧退就无事了。”

不等马大嫂出声,马汉便自发自觉地取过方子,快步出门:“我去抓药。”“快去快回!”

马大嫂冲他的背影嚷嚷道。

展昭送公孙策出门,待出得小院,公孙策缓下脚步,看了看展昭,欲言又止。“先生有话,直言便是。”展昭道。

“这位莫姑娘脉象有点沉,邪郁于里,阳气不畅,应该是小时受过重创,郁结于心。故而受了惊吓之后,身体反应更甚于常人。”公孙策道。

展昭一怔:“小时受过重创?先生可否明示,究竟是何重创?”

公孙策摇摇头:“我也不知,只是看她情形,猜想而已。”

“要紧倒不要紧,”公孙策笑道,“平日里别老被吓着就是了。……对了,公主那里可妥当了?”

展昭苦笑:“圣上大概是觉得对不起她吧,说是可由她在外游玩几日,但务必毫发无损地带回。”

公孙策颇为同情地拍拍他肩膀,取笑道:“比起以前,这可算是个美差了。”展昭无奈地摇摇头。

“不必送了,你早些回去歇着才是。”

展昭微笑颔首,两人作别,他复回到莫研屋中。不多时,马汉将药买回,莫研正烧得烫手,马大嫂欲去煎药……

“当家的,你来照顾她一会,记得勤些换帕子。”马大嫂指挥马汉。

马汉素日哪里做过这些琐事,连连摆手:“我不成,伺候小姑娘的事情我可做不来。”马大嫂笑嗔道:“怎么就做不来,若如今病的是我,你怎么办?”

马汉扎手道:“不是还有我娘嘛。”

知道自家男人的脾性,自是拿他没办法,马大嫂笑着直摇头。

“我来照顾她便是。”展昭在旁道。

“你……”马大嫂一怔,展昭官居四品,她又如此敢差遣他做事。展昭却已上前,重新拧了半湿的帕子,仔细敷上莫研额头。她看在眼中,笑道:“展大人,你是把这小丫头当亲妹子待了吧。”展昭微微一笑,也不作答。

马大嫂取了药包,往门外走去,拿指头虚点了下马汉额头,后者嘿嘿傻笑。……人的意志真是奇怪的东西,若有一日累成了白骨,多半也会摇摇摆摆的继续忙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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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复换过几次帕子,热度却仍是烫手,嘴唇亦是烧得干燥。展昭用帕子沾了茶水,细细在她唇上敷了敷,润泽脱皮的地方。

感受到唇边的清凉,莫研微微动了一下身子,低低喃喃道:“爹爹……爹爹……爹爹救我……”又是这四个字!展昭一震,看她眉头紧皱,神情痛苦,不知是病中难受,或是被梦魇住,又或是两者兼而有之。上次发烧时亦是如此模样,平日里总是见她笑嘻嘻的时侯多,却几乎未曾见过她这般痛苦,“小时受过重创,郁结于心”公孙先生说过的话复浮上脑中,展昭深颦眉头——她幼时究竟经历过什么样的事情,才会被这挥之不去的梦魇缠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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