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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娇软美人海岛种田(32)

身后的芃芃一边追她一边喊,“栀栀你拿着菜刀干什么?干什么……栀栀你冷静一点!冷静一点啊!你何必为了谭春雨这种小人……”

直到别栀栀气势汹汹地冲到谭春雨身边,婆婆妈妈们这才看清楚——原来别栀栀的手里拿着一把菜刀???

谭春雨也愣住。

在她印象里,别栀栀就是一个特别文弱秀气又腼腆内向的姑娘。

正是这样,她才敢一而再、再而三的设计别栀栀。

可是……

别栀栀为什么拎着一把菜刀冲向她?

难道说,她真的把别栀栀逼得太狠,这兔子急了也咬人?

还没等谭春雨和围观的众人回过神来,别栀栀就举高了手里的菜刀,狠狠地朝着谭春雨直劈下来——

“啊啊啊啊啊!”

也不知是谁惊恐地尖叫起来。

围观的众人被吓得顿时呈鸟兽散!

只见别栀栀手起刀落,那雪亮的菜刀险险避开谭春雨……的面颊,堪堪停顿在谭春雨的脖子旁。

谭春雨甚至可以感受到锋利的刀面划破空气的雪亮寒意,刺得她脸庞生疼。

她被吓得满面惨白两眼发直,浑身瘫软,还……失禁了。

别栀栀弯下腰,用与刚才行为完全相反的温柔语气,亲切地在谭春雨耳边说道:“谭春雨,你看,你并没有受到伤害,所以我没有任何过错。而且以后我还可以天天把这把菜刀带在身边,只要一看到你,我就会这样对你……但是我对你完全没有恶意哦,我不会真的杀了你。你要是介意呢,那就是你的问题了。”

谭春雨浑身轻颤、遍体生寒。

顿了一顿,别栀栀笑眯眯地问谭春雨,“这就是你的逻辑吧?我会好好向你学习哦!”

说完,别栀栀收了菜刀,转身离开。

芃芃抢上前夺过栀栀手里的菜刀,嗔怪道:“你真是吓死我了!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干……”然后拉着栀栀就往家走。

谭春雨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冲着别氏姐妹的背影大吼,“别栀栀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对我?要不是你,我爸爸不会死!如

果我爸爸没死,我和我弟弟会变成孤儿吗?”

别栀栀站定,缓缓回过头,看向了谭春雨。

谭春雨恨恨地看着别栀栀。

别栀栀正准备开口——

别逢君和应雨时缓缓从筒子楼里走了出来。

应雨时说道:“栀栀快到妈妈这儿来……芃芃,你先把菜刀放回家里去。”

别逢君则盯着谭春雨,说道:“你一直认为你父亲之死跟我们有关,所以这么多年来,你一直很不体面的纠缠着我们一家。小谭,当着邻居们的面,我们来一五一十的说清楚,好不好?”

谭春雨恨声说道:“说清楚?怎么清楚法?你还能让我爸爸活过来?”

别逢君问道:“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谭春雨一下子红了眼圈儿,“你还有脸问我?!”

别逢君又问了一遍,“你父亲是怎么去世的?”

谭春雨尖叫道:“是病死的!五五年冬天的时候……他活活病死的!”

别逢君,“你知道你父亲得的是什么病吗?”

——谭父死的时候,谭春雨九岁了,正是对世事一知半解的时候。她知道父亲生了病,却不记得他得的到底是什么病,只隐约记得在最后一段时间里,他一直在咳嗽。

“肺、肺炎?还是肺结核之类的吧!”谭春雨说道。

此言一出,刚才被吓跑、又凑拢来的围众群众们议论纷纷了起来——

“老谭不是得了肺病死的吧?”

“当女儿的怎么连她爹得了什么病都不知道?”

“也不能怪她,当时老谭死的时候她还小……”

别逢君平静地说道:“你父亲患有严重的血吸虫病,外加肝癌肝硬化晚期。”

谭春雨一愣。

她明白了,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爸早晚是个死?所以他的死,跟你们家无关?”

别逢君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你父亲的死,与我们家有关?”

谭春雨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大工程师,你还跟我装呢!好,那我问你……我爸死的那天晚上,你有没有去过我家?”

“有。”别逢君坦然说道。

谭春雨笑了,“那你去我家干什么了?”

“要钱。”别逢君说道,“那时候栀栀生病了,家里实在没钱了我就去找你爸……”

谭春雨又问,“那你拿到钱了吗?”

“你父亲给了我两块钱。”别逢君答道。

谭春雨气得直发抖,厉声说道:“那你知不知道,那是我们家最后的一点钱!那两块钱,是给我爸买药保命的钱!”

别逢君没吭声。

谭春雨哭着控诉道:“你拿走了我们家唯一的两块钱……我爸连一个晚上都没有撑下去,第二天他就死了呜呜呜……”

别逢君对妻子说道:“你上楼去,把东西拿来。”

应雨时点头,转身上了楼。

别逢君对谭春雨说道:“我们先来说说你父亲的病情吧!”

“他早就已经死了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谭春雨吼道,“……你根本就是在混淆视听,推卸责任!”

别逢君说道:“你爸是厂子里的仓库保管

员,但他这个人啊,脾气很暴躁又好贪杯。每天晚上能灌二斤白酒……那会儿大家都不富裕,能整点儿炒黄豆和花生米下酒已经不错了……可你妈妈没有工作,你爸爸一个人养四口之家,连花生米都买不起。所以他常常去山沟里放鱼笼,抓钉螺回来。”

“有了下酒菜,但油盐也费钱啊,所以他就把钉螺扔进火堆里,估计熟了,就扒出来吃,一口钉螺肉一口酒……晚晚都喝个酩酊大醉。就连晚上去仓库值班也是一样,不醉不休。有人钻了他的空子,趁他上夜班儿喝醉了人事不省的时候把钢材偷出去当废品卖了……你爸爸受了处分,停薪留职写检讨。”

“这样的日子一过就是两年……你们家没有一分钱的进项,你妈你爸四处找人借钱。我们家应该是你父母来得最勤快的……”别逢君一字一句地说道。

围观群众们纷纷说道:

“对,我们家到现在都还有老谭死之前写的欠条,五块钱!”

“老谭也借了我们家三块钱啊!”

“我们家借给他十块钱!”

“当时他找我们借一块,说回头写借条给我,可一直到他死了,也没写给我……”

“我记得他家就是靠借钱过日子的。”

谭春雨:……

这时应雨时匆匆赶到,手里还拿着个旧布包。她当着众人的面,打开布包,露出里头厚厚一迭泛黄的纸条。上面全都用歪歪斜斜的字写着借条,落款是谭父的名字,还有他的盖了红泥的指印。

别逢君对谭春雨说道:“你父亲一共欠我们家三百二十块钱,至今未还。那天晚上我家栀栀发高烧,可我们家里实在拿不出钱了,所以我去找你父亲讨债,这合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