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件事情,要怪也只能怪贤妃无德,以至于连亲生儿子都不想认她了。
因而听见这话,下首的那些文武官员只是皱了皱眉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可想而知,听见这话,贤妃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下一秒,她两眼一翻,直接晕厥了过去。
很快,偌大的大殿就收拾好了。
只除了场上空出来了不少位置之外,其他一如既往。
还留在场上的官员这才反应过来。
大扬朝第一场政变就这么结束了?
前后不到一刻钟。
还没有一场戏的时间长——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是该同情大皇子和四皇子,还是该夸赞太子殿下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了。
算了,还是同情大皇子和四皇子吧。
毕竟太子殿下早就不缺那几句夸赞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敖锐泽站起了身。
他说:“父皇,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了,儿臣和卫国公那边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告退了。”
元熙帝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所以他直接点了点头:“那你去吧。”
然后他就看见敖锐泽直接朝着夏景曜走了过去。
下一秒,他抓起夏景曜的手,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步朝着殿外走去。
元熙帝:“……”
满朝文武:“……”
他们的这位太子殿下是不是过于的有恃无恐了?
但是他们能怎么办?
他们只能继续装作什么都没看见,再次举起了手中的酒杯。
“来,诸位卿家,朕再敬你们一杯!”
“敬圣上!”
……
另一边,敖锐泽直接把夏景曜带回了东宫。
然后他才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夏景曜。
夏景曜也正定定的看着他,眼睛里都是他的身影。
四目相对之间,敖锐泽忍不住放低了声音:“好了,现在贤妃不是我的母妃了,我应该也不能再算是你的仇人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夏景曜哪还能不知道敖锐泽这是早就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了。
他缓缓上前,然后抱住了敖锐泽:“嗯,所以我很高兴。”
高兴于他赌对了。
不,他不只是赌对了敖锐泽待他也是真心的的事情,因为敖锐泽显然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爱他。
要不然他怎么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开他们之间的关系。
而且元熙帝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并没有出言反对。
那他是不是可以合理猜测,早在这之前,敖锐泽就已经给他打好了预防针了。
想到这里,夏景曜的心口越发的滚烫了。
敖锐泽却有些不高兴,他抬手捏了捏夏景曜的下巴:“你把今天的事情当做了一场赌博,我可没有。”
“因为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你对我的真心。”
夏景曜:“……”
听敖锐泽这么一说,夏景曜还真‘有点心虚’。
他能怎么办?
对上敖锐泽责备的目光,夏景曜抬手搂上了他的脖颈,然后贴上了他的唇角。
少顷,唇分。
头顶是八月十五皎洁的月光,面前是他恨不得捧在手心里的爱人。
敖锐泽除了选择原谅他还能怎么办?
不过不等他开口,夏景曜的声音就又响了起来,他抿着唇角:“如果、如果你还不消气的话,你可以把我关起来……直到你消气了为止……”
敖锐泽:“……”
敖锐泽下意识想到。
囚禁普雷什么的,还不至于。
毕竟他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还没有小心眼到这种程度。
然而下一秒,他就发现夏景曜的目光突然闪烁了起来,而且他的呼吸似乎也急促了很多。
敖锐泽:“……”
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比如夏景曜是在夹带私货?
甚至于夏景曜潜意识里其实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故意搞了这么一出,就是为了跟他玩情趣游戏?
敖锐泽的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
对上他灼热的目光,夏景曜的脖颈瞬间就更红了。
所以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他当即弯下腰,不等夏景曜反应过来,就把他抱了起来,然后转身就朝着寝宫里走去。
“那孤,可就不客气了。”
而也就在敖锐泽和夏景曜忙着玩制造破布娃娃的游戏的时候,大扬已经在自上而下地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了。
元熙二十五年八月十六日,元熙帝命人将皇太子赵锐泽的玉碟从贤妃名下更改至元后陈氏名下。
元熙二十五年八月十七日,元熙帝废黜贤妃封号,将其与大皇子一家、四皇子一家幽囚于皇陵外行宫,又命刑部提审大皇子及四皇子党羽,按律处置。
元熙二十六年六月,后宫传来喜讯,那四名怀孕的妃嫔先后产下四位皇子一位公主。
元熙二十六年十月,第一茬红薯收获,亩产一千余斤。
自此,大扬朝廷开始大力推广红薯种植。
……
元熙二十七年,大扬朝在福州、漳州再度开辟出三个对外贸易港口。
同年,大扬朝的海贸税收达到四百万两,大扬的国库年收入达到三千万两。
元熙二十九年,大扬所有学府、官道、堤坝、城墙……修缮完毕。
元熙三十年五月初三,元熙帝病重。
病床前,骨瘦如柴的元熙帝紧紧握着敖锐泽的手,艰难说道:“你很好,比朕、比朕好一万倍,大扬、大扬就交给你了。”
敖锐泽只说道:“好。”
两天后,元熙帝驾崩。
元熙三十年六月。
敖锐泽在太极殿举行登基大典,改元永平。
看着下方山呼万岁的数千文武官员,敖锐泽只想说:“我能说我一开始只是想下来休个假而已吗?”
第46章
时间再回到元熙二十五年的九月。
玩厌了制造破布娃娃的游戏的夏景曜从东宫出来之后, 就直接去了皇陵外的行宫。
他的目的当然不是去探望贤妃和大皇子。
他只是为了把事情真相告诉她们。
毕竟这些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否则元熙帝和满朝文武肯定会给他打上心思深沉,心怀不轨的标签,然后极力反对他和敖锐泽在一起。
可想而知, 知道事情真相的贤妃和大皇子有多愤怒。
可是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夏景曜一走,他们就开始相互抱怨、责骂,甚至大打出手。
结果就是, 元熙帝还没驾崩,贤妃就先死了,活生生把自己气死的,根本没给元熙帝把她一起带走的机会。
——因为当初处置贤妃的是元熙帝, 那些腐儒自然无法对敖锐泽发难。
但是如果元熙帝死了,贤妃却还活着,那么那些腐儒少不得会逼迫敖锐泽把她放出来。
毕竟她是敖锐泽名义上的亲生母亲。
也正因为如此, 元熙帝也大方地给了她以嫔妃的规格安葬的待遇。
敖锐泽这边,时隔两个月, 他终于又想起了被他关在识海深处的奶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