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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10)

“包什么包,行了,都去外间候着吧,有事我会叫你们的。”瞧着那血珠,洛倾雪眉头微微蹙了蹙,抬起那被刺破的指尖放到鼻翼间,很是仔细地闻了闻,然后才将血滴到玉碟上。

姜嬷嬷已经领着锦笙和锦书出去外间,纵使很不情愿,但洛倾雪的话,她们却是不能不听的;更何况就在外面,里面发生什么,她们也是能听到的。

洛倾雪从药箱中取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白玉瓶,将其中透明宛若白水状的药液滴入汇入血滴中;那滴血液迅速变淡,到最后在那雪白的羊脂白玉碟子上,只剩下很小很细的一条黑色的丝;若非这羊脂白玉的碟子太过通透,又太过纯粹,只怕真的很难发现。

呵呵,千算万算,居然没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竟然还潜伏着这种东西……箩蔓子,能在人体内潜伏长达数十年的慢性毒药;毒性会随着经年不断的累积却不会爆发,除非遇上了引子,蓝颜。

蓝颜花虽然并不难得,若是在毒术盛行的南疆,那自然是遍地都是;但在流云国却很是少见;箩蔓子倒是常见之物,但关于它的毒性,不少医书都不会有记载,就算有记载的也都是寥寥数笔直接带过;她没想到,自己身边竟然还有这种精通毒术的人在。

从药箱中挑挑拣拣,不过短短半刻中,纤细白嫩的掌心托着三枚莹白如玉的药丸,抬手仰头,直接吞咽下去。

毒性聚集并不深,师父留下的那些解毒药丸,足够了。但正所谓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她可以解毒,但并不代表她要放着一个如此危险的人物在自己身边。

箩蔓子最大的功效是让人身子虚弱,犹如病重,渐渐地将人拖垮,然后……

“轰——”

洛倾雪的脑子里顿时嗡的一声巨响,难道,难道……

“哐当——”

床上的小香几被打翻,上面的玉碟、药瓶全都散落在床上;被褥也被玉碟上的血液弄脏了。

听到声音的姜嬷嬷赶紧领着锦笙、锦书快步跑进来。

“小姐,小姐,您没事吧小姐?”

洛倾雪双眼空洞,无力地摇摇头,“没事。”

“……小姐,您别吓奴婢。”锦笙的心里却是陡然慌了一下。

此刻的洛倾雪哪里还有心思注意到她们神色的变化,此刻的她却是在想着,她体内潜伏的箩蔓子照理不该发作得这么快的;既然那个人给自己下箩蔓子而不是其他要命的毒药,说明那个人……至少暂时并没有打算要自己的性命;那为何会突然毒发呢?

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围在旁边的姜嬷嬷三人说得什么她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反而猛然响起,对了,静王府。是了,她在走进王妃的屋子里时闻到一股非常难闻但却明显被压下去的味道,那味道应该就是蓝颜花的味道。

原本只是想着做场交易,却不想……阴错阳差竟然拯救了自己。

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笑意却不达眼底。

“小姐,您可别吓嬷嬷。”姜嬷嬷此刻都快哭出来了。

“我没事。”洛倾雪抬起头,又是那副温和的好小姐模样,“嬷嬷,你哭什么。”

“小姐,小姐……”

姜嬷嬷握着洛倾雪的手,那激动的神色不像是作假;可此刻的洛倾雪心里却是筑起了一道心防,她真的不知道该相信谁,不相信谁;箩蔓子虽然无色无味,若是混在平日里的菜肴、茶水里,她没有理由发现不了的。

那就只有一个解释,她体内的箩蔓子之毒,应当是在她重生之前……

“小姐,小姐?”

“小姐?”

“……”

一声声急促的呼唤,让洛倾雪猛然回过神来,她转头看着神色紧张的锦笙和锦书,嘴角微微勾了勾,“我没事,你们也别担心了。”

“可是小姐,您还是别捯饬那些东西了;若是您再有个什么,两位少爷非扒了奴婢们的皮的。”锦笙哭哭啼啼的,见洛倾雪终于回神,这才放下心来;顺带着将锦书已经整理好的药箱抱在怀中,一副不管洛倾雪怎么说她都不会撒手的模样。

洛倾雪摇摇头,“行了,我只是有些乏了;手抖了下。”

“姜嬷嬷已经让人去保和堂请大夫了,小姐您先躺着,要不要先用写茶点?”锦笙将药箱放得远远的,还特地加了把锁,这才放心的走过来,关切地问道。

洛倾雪原本是不饿的,可想到自己体内的毒;虽然已经解了,可这毒的来源却没查出来,遂转念点点头,“也好,的确是有些饿了。”

“饿了才好呢,老人们不是常说能吃是福气吗?”锦笙话音刚落,锦书已经端着托盘,上面放着两碟洛倾雪爱吃的糕点,并一壶热的……白水;“少爷临走前特地嘱咐过,小姐您现在身子不好,就算是茶叶也当少喝的,免得冲撞了药性。”

洛倾雪原本还有些疑惑,不过听到是自家哥哥的嘱咐,也就释然了;抬手捏了块糕点,想了想,抬头看着她们,“躺在床上甚是无聊,锦笙你去让青黛把贝贝送过来吧,以后我自己养着就是了。”

“……是。”锦笙犹豫了下,看了看锦书,点点头。

“嘎——吱!”

木门开合的声音响起,锦笙离开之后,锦书整个人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一动不动地瞧着床上的洛倾雪,好似生怕一眨眼她就会不见了一般,那紧张兮兮的模样,让洛倾雪不由得哑然失笑。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洛倾雪抬起头。

“啊,没,没有。奴婢……”锦书低下头,抿着唇,磕磕巴巴的。

“行了,你这般瞧着我,我怎么吃。”洛倾雪摆了摆手,放下那块刚准备入口的糕点,“我记得银珂惯是会做酥心肉饼的,中午想吃了,你去让她做些吧。”

锦书蹙了蹙眉头,“可是小姐您……”

“我就在床上躺着,难道还能飞了不成。”洛倾雪摇摇头,很是无可奈何。

“不行。”锦书低着头,想到刚才的事情,“锦笙就快回来了,待她回来奴婢再去通知银珂便好了;现在时辰尚早,赶得及小姐的午膳的。”

洛倾雪有些无奈,这锦书可不比锦笙那般好忽悠,只能很是无奈地,“那你去外间将那碟大哥早上送来的果脯端来吧,早上喝了药,现在嘴里还苦着呢。”

“哦。”锦书应声,转身之后,洛倾雪快速从宽袖中取出一个玉瓶,将药汁滴到糕点上,就那么怔怔地瞧着;发现没有任何变化之后这才刚松了口气。

然后就听到锦书的声音响起,“小姐,您要的果脯。”

“嗯。”洛倾雪点点头,看来她的猜测没错;箩蔓子的毒,在重生之前,那这个范围就大了;她也总不能往后每次吃饭都用这药汁检查一遍吧,更何况,这能验出隐形之毒的药液也很是难得,她手上的存货也还是汝霖留下来了,用一点少一点的。

抬手黏着一颗果脯放在唇间,那甜得腻人的味道,让她瞬间就后悔了,自己说什么不好,偏偏是这个东西;可锦书还在床边,瞪着一双眼睛就那么怔怔地看着,她又不能吐出来,只能囫囵吞枣地嚼了两下,赶紧咽下去,猛地灌了两大口水之后,这才觉得好受了些。

“小姐,您没事吧?”锦书蹙了蹙眉。

“没事。”洛倾雪又简单地用了两块糕点之后,摆摆手,示意锦书将床上的小香几撤走。

待姜嬷嬷将大夫请回来,已经使劲巳时。

“安大夫,我家小姐她的身子,没什么大碍吧?”姜嬷嬷紧张兮兮地看着终于睁开眼的安大夫,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

白须冉冉的安大夫探过脉之后,仔细地瞧着洛倾雪,眼中明显地闪过一道精芒,半晌才优哉游哉地说道,“小姐体虚身弱,是得好好养着;小小年纪,有些事情过去也就过去了,人呐,得往前看。”

“大夫说得是。”洛倾雪没有应声,姜嬷嬷赶紧接口道。“安大夫,不知我家小姐平日里应当注意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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