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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24)

一席话说得洛青云心中微动,连向来冷心冷清的洛倾寒也不由得有些黯然。

“外祖母教训得是,我与倾寒定会好好护住妹妹的。”洛青云低着头,向来温润的嗓音里染着些许洛倾雪读不出来的复杂,以及那异常的坚定。

洛倾寒点点头,“嗯。”

“母亲,您放心;倾雪是姐姐留下的血脉,又有这么多人的疼宠,定然是会幸福的。”冯吉山不太会说话,也不会安慰人。

云静安也不在乎地笑笑,“行了,该交代的事情都交代得差不多了;我也乏了。”

“外祖母。”洛倾雪撅着嘴。

云静安摇摇头,脸上的表情带着无奈,又有些不舍;只转头看向冯吉山,眼中带着不忍又带着微微的感慨,“吉山,无论如何那个人……到底是你的父亲。”她虽然对冯天翔的所作所为不喜,纵然她已经决定与冯天翔此生再无瓜葛,但冯吉山不可以;说着她的声音暗了暗,“我希望,你能把握好这个度。”

冯吉山低着头,心里也有些苦涩,“是,母亲。”

“去吧,都回去吧。”云静安点点头。

“……”洛倾雪瞧着云静安那陡然苍白的容颜,心中叹口气,薄唇嚅了嚅却终究没能说出话来;良久才感慨一句,“那外祖母您好生歇着。我们就先告退了。”

云静安点点头,原本清冽的眉宇顿时充斥着些许柔和,“行了,去吧。”

……

回到房间,冯吉山心里千回百转很不是滋味,可出乎意料的是;何氏并一众儿女竟都等在那里。

“爹,祖母她说了什么?”首先迎上来的冯玉一是个藏不住话的。

何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吉山,“夫君,公主她……”

“没什么。”冯吉山摇摇头,却有些无力,“母亲她,只是将财产分了分,明儿她要搬回隔壁公主府,这冯府就交由我继承。”只是说着这句话的时候,他却不知道为什么,心中酸甜苦辣,很不是滋味。

冯玉一却是个素来不会看脸色的,顿时脸上有些惊喜,“爹,您说真的?”

“……爹,祖母她还说了什么?”冯志一素来沉稳,瞧着冯吉山的表情就知道,事情绝非那么简单。不说其他,云静安与冯天翔和离,其中最尴尬的就是他们一家。

若放在以前,冯吉山是庶出之子,与云静安没有半分的血缘关系,说起来不过是挂了个嫡母的名头而已;和离之后,他们自然是要随冯天翔一起走的;可现在,冯吉山被记到云静安名下,如此这般,那名分上到底是尴尬了些。

冯吉山摇摇头,将一直搁在袖中却好似烈火般烧手的东西取出来,拿给冯志一。

“这是什么,爹?”冯志一面带不解,不过瞧着冯吉山那副无力的模样,径自打开却也是怔住了,整个人顿时愣在当场,“这……这个……爹……”

“大哥,给我看看,给我看看。”冯玉一赶紧凑过去,在冯志一愣怔时,将他手中的宣纸抢过来,然后一看,立刻惊呼道,“爹,这些都是祖母给你的?”

那样明显带着惊喜的语气确实让冯吉山顿时身子怔了怔。

他被记到云静安名下,他会开心,因为他想替那个福薄的姐姐孝顺她,而不是为了这些东西;更何况,当年若非有姐姐,又如何会有今日的他,又如何会……当然另一方面他也不是没有私心,他毕竟不是圣人;看着屋内那一干儿女,若是他能被记到嫡母的名下,纵使只是名义上的嫡子,至少往后看在云静安太长公主的份上,他们不必过得如他这般辛苦;走到哪里都顶着庶子的名头。

云都不同于其他地方,嫡庶之分看得太重;庶子说得好听是半个主子,说得不好听,也就比奴才地位高一点而已。

只是为什么,听到冯玉一那样惊喜的语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狠可恶,狠……心塞。

瞧着冯吉山那明显变了的脸色,何氏扯了扯冯玉一的衣袖,看了看冯吉山;冯玉一这才紧紧地抿着唇,表情有些讪讪的;“爹,那……那个……我没,没那个意思。”

此地无银三百两,解释了还不如不解释。

“夫君,公主……母亲她这……是什么意思?”何氏本来就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算得上是小家碧玉,只是看到这么大笔的财产却仍旧有些愣怔。

瞧着那一众带着希翼眼神望着他的妻妾子女,他突然心中很是烦躁,“母亲给的就拿着,哪有那么多的为什么。”

“……”何氏皱着眉头,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转儿。

“咦,爹为什么这上面说华清楼被独立出去了?”

突然,冯玉一猛然开口打破这一室诡异的宁静,“之前祖母就让工部的人来改造华清楼,宅中宅是什么意思?”

“华清湖旁的华清楼是姐姐生前住的地方,姐姐极爱湖,倾雪也遗传了姐姐的爱好。”冯吉山说话有些无力,不过却还是坚持,看着他们,“纵使姐姐出嫁,姐姐不在了,那个地方在母亲心中永远是属于姐姐的,交给倾雪,很好;我也同意了。”

冯玉一却陡然面色一变,“凭什么?她洛倾雪姓洛,凭什么继承我们冯家的东西,爹,你都不跟祖母说说吗?”那华清楼他可是觊觎好久了,不说其他,光是那诺大的华清湖,旁边的风景就非同凡响;再加上当年冯望月所住的地方,以云静安对她的宠爱自然给她的是最好的。

以往云静安不让任何人沾染,甚至连接近都不可以,好不容易云静安要搬走了,他还打算找个机会找冯吉山要了那座华清楼呢,现在居然告诉他,这华清楼居然成了洛倾雪的,他很不能接受。

“你说什么?”冯吉山面色唰地一下就沉了下来,语气也很是不善。

“本来就是;就算姑姑还在世也没有出嫁女继承娘家东西的道理。”冯玉一犟着脖子。

“啪——”

冯吉山扬起手,众人只听到一声清脆的声响,“你,你,你……你这个畜生!你给我滚,滚——”

“我又没说错!”冯玉一仰着脸,那鲜红的巴掌印看得何氏心头阵阵揪疼着,“玉一就是说说,又没有要去跟她洛倾雪抢什么,你这么狠心做什么?”

言语间竟是带上了哭腔。

冯吉山沉着脸,看向何氏,“你也跟着孽子一样的想法?”

“……我……”冯氏深吸口气,“那是母亲的东西,若是往日她想给谁我们自然管不了;可别忘了,如今你可是她名下唯一的孩子。”

冯吉山陡然有些心凉,很凉,好似一颗火热的心被人生生从腹腔里挖出来扔到寒冬腊月的冰窖中,“哼,原来你是这样的想法?母亲乃云氏皇族皇后所出的正统,我算什么?区区小妾被驸马强奸剩下的孽子,若非有姐姐,若非有母亲,你以为能有现在的你们?”

“你们要忘恩负义我管不着!”冯吉山吞了口唾沫,接着道,“既然你们是这般想法,趁早,咱们也和离了去,没的到时候听到那些不入耳的嫌话。别说只是一座华清楼,就算母亲将整个冯府都给了倾雪那又如何,倾雪与母亲那才是真正的血脉至亲!”

‘轰——’

一句话,宛若晴天霹雳。

“爹,你胡说什么!”冯玉一被冯吉山的话怔住,也有些慌了。

冯志一在心中摇摇头,“爹,娘她也只是一时没转过弯儿来,您别生气了。”

其他几位平日里就不怎么受宠的女儿更是被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何氏也是眼泪汪汪的。

“你莫不是忘了,你以前过的是什么日子,现在又是过的什么日子?”冯吉山却是不理,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何氏,“怎么被人奉承巴结的日子没过两天,就开始忘本了?”

何氏面色陡然变了变,咬着牙,面色苍白得几近透明。

“我把话撂这儿了,往后若是再让我听到这样的话,别怪我翻脸无情!”冯吉山面色狠狠地,“这些东西,既然是母亲给的,我拿着,往后若是胆敢让我听到半分风言风语,这些东西,便是我死了,你们也休想拿到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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