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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36)

说着,她不敢看洛倾雪的脸色,只有些讪讪地朝白青笑笑,“白芷,立刻带白大夫下去。”

“是。”白芷应声,“白大夫请。”

白青对着她笑笑,很是顺和地提着自己的药箱,跟在白芷的身后,离开洛倾雪的房间;哪家院子里没有点儿腌臜事儿,这些事情既然人家不想让他知道,他又何苦要在其中掺和。

看到姜嬷嬷和锦书那样的表情,谁人还能不懂。

“呵呵——”

洛倾雪兀自笑了,那笑带着十足的心酸和落魄,双眼无神透着空洞,又带着浓浓的悲戚之色,“行了,我知道了,你们都退下吧。”

“……”

锦笙眉宇微微颦蹙着,想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能说出口。

自那日之后,洛倾雪在床上躺了整整两日,脑袋昏昏沉沉的,每日里都晕乎乎,不知时辰几何;与其说是因为生病,不如说是因为放纵。

雨过天晴,这日里天气很好。

大雨洗礼之后的空气都变得格外的清醒,外面所有的树叶都鲜翠欲滴,湖水澄澈透明,微风起,波光粼粼,带着微微的水蓝色,一切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小姐,您该喝药了。”锦笙端着托盘,第三次无奈地提醒。

“搁着吧。”洛倾雪连看都不看,她的病其实早就已经大好了,不过是小小风寒而已;只是这身体的底子到底是差了些;想要调理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想到前世在相国寺里呆的那段日子,她突然有些怀念;重生,虽然改变了很多事情,看似一切都在朝着她希望的轨道进行着,可这样究竟是好还是坏。

就如同前世,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曾经被下过箩蔓子,现在想来师父早就在不知不觉间为自己化解掉了吧;之所以不说,因为不想自己过早的接触那些黑暗,却不曾想。

想要让身体底子快速好起来的方法不是没有,只是洗筋伐髓的药材难得,就算有人寻到也未必会拿出来交易;若是能寻到两位师兄,或许还可以,只是……算了,想这些做什么。

“听说今儿父亲回府了。”洛倾雪的语气不咸不淡的,不带丝毫的波澜。

“是。”锦笙低着头,“据下人来报,老爷一回府,就去了荣禧堂。”

“嗯,现在还在?”洛倾雪眉梢浅扬,语气微微有些波动,脸上仍旧那副惯有快成为面具般的浅笑模样。

“是。”锦笙双手交握在小腹,低着头,“小姐,您该喝药了。”

洛倾雪连看都不看小香几上的药碗,下榻之后,对着锦笙淡淡道,“好几日没去给祖母请安了,瞧着今儿天色挺好的,叫上锦书,咱们一起去一趟吧。”

“可是小姐,您还是先喝药吧。”锦笙有些无力了,每次让自家小姐合药简直是比打仗还累;虽然她没有打过仗,但……其中辛酸苦楚,不说也罢。

洛倾雪自然不知道她心中的想法,只是眉梢浅扬,嘴角微微勾着,“还不快去!”

“是。”锦笙很是无奈地看着那碗已经热过三次的药汁,摇摇头,转身出去了。

“晚照。”洛倾雪对着暗处轻喝一声。

“属下在。”晚照从不知名的角落飞出,落在洛倾雪的面前单膝跪地;背挺得直直的,可洛倾雪何其敏感,好似自他受伤回来之后,他们之间就有哪里不一样了;只是这样的异样在她的心底也只是一闪而过,“待会儿你找个机会,让洛永煦……发病。”

晚照眉宇微微颦蹙着,“是。”

“小心,别让人发现了。”虽然对晴天很有信心、对晚照更是放心,但她还是习惯性的嘱咐一句。

正准备离开的晚照闻言,整个人顿时僵了僵,心中一道暖流划过,只是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心中又划过浓浓的苦涩,“是,多谢主上。”

或许,只能用这种强硬的称呼来提醒自己,他……是个没有感情的影卫,如此而已。

“晚照,你还好吗?”长归有些担忧地看着他。

“……”晚照摇摇头,表情有些不太自然,“我没事。”他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心思竟然会被旁人发现,而这个人还是与他同样的,是那个人的影卫。

想到那日,他找自己摊牌的场景,晚照的表情又有些不太自然。

“那个人是天上唯一的月轮,我们却只能守护在旁边的星子,隔着遥远的距离,以守护为名,却永远不能接近,你可明白?”

长归那意味深长的话,他永远都没有忘记;连日来,每每午夜梦回时都彻响在自己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

是啊,他只是个没身份的影卫,若非太长公主,现在早就已经不知道沦落到哪里;这样的他,又有什么资格去接近他心中最完美的姑娘;她那样的美好,那样的善良而又坚强,她合该是拥有这世间所有最美好的东西;即使是夫君,那也必须要足够的好,好到能够配得上她,好到能够让她永远那般的无忧无虑,让她脸上再不出现那样的哀伤。

想到这里,他眼底飞快地闪过一抹厉色。

瞧见晚照那一变再变的面色,长归在心中摇摇头,该说的,他都已经说得差不多了;至于其他的,看在兄弟的份上,他也只能为他祈祷了。

……

从素瑶居到荣禧堂。

洛倾雪竟然遇上了已经有些时日没见到的谢烟雨。

“妾身见过大小姐。”谢烟雨盈盈福身,脸上还带着微微的笑意,瞧着整个人面色倒是红润了很多;想到,她称病已久;洛倾雪点点头,“谢姨娘既然身子不好,就多歇歇;虽是初夏,可到底还是有些凉的。”

谢烟雨的面色微微变了变,不过很快又堆起了笑容,“多谢大小姐挂心。”

“不妨,本小姐还要去荣禧堂与祖母请安,先走一步了。”洛倾雪朝她微微笑着。

“哦?”谁知谢烟雨不仅不让步,反而笑得越发的欢实了,“妾身在院子里养着也是许久未去给老夫人请安了,今儿既是遇上,不如一起?”

洛倾雪斜眼睨着谢烟雨,却发现她低着头,脸上似乎还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点点头,“如此也好。”

“小姐,您……”锦笙快走两步跟上洛倾雪,压低了嗓音道,“您干嘛要跟她一起?”

谢姨娘打的是什么主意难道小姐不清楚吗?如果她们一起出现在荣禧堂,就算没有什么事情,小姐也会在一定程度上被看成是支持谢姨娘的;府邸里的这些下人最是会察言观色的,同样身为下人的锦笙对这些更是清楚明白。

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心中顿时划过一道冷色,摇摇头,“这大路朝天,人人走得,我们也不过是刚好去的地方相同而已。”至于利用,这谁利用谁还不知道呢。

“……”锦笙瘪瘪嘴,左右心中对那些不怀好意接近自家小姐的人都没有什么好印象。

谢烟雨是什么人,当朝一品大学士的嫡次女,若非因为皇上那一旨赐婚;这云都城内,什么王公贵族不是任她挑的,对洛永煦,她说不上爱,但既然她已经嫁了进来;自幼培养起来的骄傲绝不容许她屈居人下。

往日,冯望月在世那也就罢了;谁让人家有个三朝受尽宠爱的太长公主做母亲;不过想到冯素烟和宋芊芊,她的心又平衡了些,到底上天是公平的;现在,既然冯望月不在了,她可不希望,这镇北侯府再出现一个主母;那个位置,她谢烟雨要定了。

“瞧着大小姐今日的气色倒是不错,白大夫的医术向来是不错,改日妾身也让白大夫与妾身瞧瞧去。”谢烟雨淡淡地笑着,快走两步追上来。

洛倾雪斜睨了她一眼,“白大夫的医术是不错。”

她淡淡地点点头,笑得很是意味深长;开的药,味道更是……不错;也不知道当初孟氏将白青送到哪里去学医的,倒也不是说他医术不好,岐黄一道,万物皆可入药;只是这白青学的未免偏门了些,一般人瞧见那些药材,只怕就算病入膏肓也是喝不下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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