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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50)

不过这些话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他抬起头微微笑着,“镇北侯身子素来硬朗,可是陛下的左膀右臂呢;请容下官先给您请脉之后再做详说。”

“好,有劳了。”

既然已经下定了决心,洛永煦也不扭捏了,直接伸出手。

林太医三指探上他的腕儿间,感受到那略嫌虚弱的脉搏,让他顿时心沉了沉,抬头瞧着洛永煦的面色,深吸口气,“侯爷,请容下官看一下您的舌苔。”

“……”

直到平喜送上热茶,热茶转凉,林太医面色微微苍白着,对洛永煦摇摇头。

“林太医,这,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洛永煦深吸口气,声音微微有些颤抖着,“近来纵使没有来的觉得困乏,也不知到底是怎么了。”

林太医瞧着洛永煦,心中再三思量着;既然他会选择这般隐匿的将他接来,还特地遣走了童儿,只怕也是知晓了些吧;想到这里,他稳了稳心神,起身对着洛永煦躬身道,“下官惶恐,只侯爷只怕也是知道了吧。”

“哐当——”茶杯打翻的声音。

“你说是,是真的?”洛永煦吞了吞口说,心中尽是苦涩的味道,“我真的被,被下了那种药?”

“决子虽然罕见却并不难得。”

林太医深吸口气摇摇头,“其实若只是决子倒没什么,其影响并不太大;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是有办法能解的,可偏偏……”

“偏偏什么?”洛永煦有些急切,双手抓着林太医的手臂。

“偏偏您中决子之毒已深,而这决子又是与血燕同熬,两者既相生相克又相辅相成,导致……无解。”林太医摇摇头,这种事情在宫内见得多了,只是与男子下这种毒的还真是少见。

洛永煦顿时眉心微微蹙了蹙,“您说什么?血燕?”

“嗯。”林太医点点头,“按侯爷您的脉象看来,中决子之毒绝非一日两日,但之所以您近来才会感到容易困乏疲累,则是因为您最近……服用了混有决子的血燕,提前催化,这才导致……”

血燕,血燕?

自冯望月走后,他唯一用过的一次的血燕;想着,他顿时面色沉了沉,连带着语气也有些不悦,声音低低沉沉,看向林太医,“这,林太医,中了决子的人,能……还能否使人有孕?”

“……”

闻言,林太医抿着唇,蹙了蹙眉头,“决子之毒,是让人绝育,但却并非一朝一夕;而是经年累月之功;初中此毒的人,按理来说是可以的。”

“那……”洛永煦看着林太医,后面的话不用说出来。

林太医已经会意,他抿了抿唇,“若是侯爷在服用血燕之前,或许能使人有孕,但也只是或许;毕竟下官未仔细检查过您服用血燕之前的脉象,并不敢下论断;但您现在……”

“真的,无药可救了吗?”洛永煦吞了吞口说,声音略微有些沙哑。

“……”林太医摇摇头,“下官学艺不精。”

“当真没有其他办法了?”洛永煦还是不死心。

林太医低着头,不断地思索着,猛然脑中突然像是想到什么,眼前一亮,“天下万物相克相生,若是侯爷能寻到玄门一脉的传人,想必或能得解,只是……”说到最后,他自己的眼底不禁黯然了下去,深深地叹了口气,“这些年来,朝野内外寻他们的人不知几何,但真正寻到的人却是凤毛麟角。”

“……”洛永煦原本因为林太医的话而略微浮起些许希翼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嘴角很是僵硬地扯了扯,“有劳林太医了,只是今日之事……”

“下官明白,今日下官只是来与侯爷请平安脉,侯爷身体康健,没有任何沉疴。”林太医顿时躬身下去。

“嗯。”洛永煦对林太医的识时务表示非常的开心,点点头,“平喜待林太医下去领赏。”

“是。”平喜躬身应声,然后对着林太医道,“林太医,这边请。”

“多谢侯爷。”

两人前脚刚走出花厅,后面洛永煦原本还平静的面色顿时大变,面色黑沉,眸底早已经是风雪肆虐。扬手,一把将桌上的桌布掀开,上面的托盘、茶壶、瓷杯,稀里哗啦碎了一地。

“哐当——”“咔擦——”

“贱人,贱人!”洛永煦双手撑在桌子上,死死地咬着牙;想到那总是一脸柔柔弱弱模样的女子,那般弱柳扶风的模样,没想到却是那般歹毒的心肠。

他恨得咬牙切齿,紧握的拳头,指节泛着不正常的白皙。当真以为怀了他的孩子就能稳坐镇北侯夫人的宝座了?他道是为什么那两日她总是旁敲侧击,却原来在这里等着呢。

决子,决子……血燕……

哈哈,洛永煦,原来你才是这世上最大的笑话!

“平喜,备车。”洛永煦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汹涌的波涛;只是那语气中透出的厉色让平喜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是,奴才立刻就去。”

城南,宋廉青名下的别院,如今冯素烟和宋芊芊所住的地方。

洛永煦面色很是难看地坐在软榻上,瞧着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宋芊芊和暖夏搀扶着,虽然尚未显怀可脸上却明显带着母性的女子。

那般的柔情似水,弱柳扶风;好像一阵春风般的女子,他双眼微微眯着,就这么斜睨着她,到底是要有多狠心,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视线落到她的小腹上,那里面的孩子,哼,是不是他的尚未可知,亏他那几日把她当做宝贝般捧在手心,却原来……哈哈,可笑的是他自己而已。

许是感受到洛永煦眼神中的不善,冯素烟的身子怔了怔,而后任由暖夏搀扶着,单手拢着小腹,走上前来,“阿煦,今儿这是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

洛永煦仍旧那么怔怔地看着她,那般轻柔的话语,关怀的眼神;若非他清楚明白的知道,若非他自冯望月离开之后便只吃过一次血燕,若非……他又怎么能看得清;眼前这女人顶着关心的幌子,温柔的外表下是怎样的凶残和蛇蝎心肠。

“阿煦,阿煦?”瞧洛永煦不说话,冯素烟眉宇微微颦蹙着,径自走过去,侧身依偎在他的身边,挽着他的手臂,很是甜美开心的模样,“阿煦,你怎么了?不开心的话,告诉我好不好?”

“……”

洛永煦身子顿时僵了僵,抬手别扭地隔开她的触碰,吞了口唾沫,冷冷地吐出一句话,“别碰我。”

“……”冯素烟顿时贝齿轻咬下唇,眉宇间带着浓浓的委屈看着他,“阿煦,你……”

“别叫我!”洛永煦轻喝一声。

“我,我做错了什么?”冯素烟低下头,轻轻地擦拭着眼泪,“是不是倾雪又与你说什么了?”

倾雪,倾雪!

想到往日里她与他说的那些话,想到自己往日里对待冯望月与洛倾雪的态度,再联想到这两日……纵使他都觉得自己那般的混账,可却只有那个女儿每日里遣丫头过来嘘寒问暖,他的心就不由得有些揪紧,还有那两句明明不该冯望月知道的情诗。

“我就知道。”

见洛永煦不说话,面无表情的模样;冯素烟心中明明恨得要死,却仍旧做出一副分明委屈的要死却不得不故作大度的模样,“我知道倾雪对我有些误会,呜呜……姐姐的断七礼我是错了,可我……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都已经道过歉了,阿煦,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对,对不对?”

说着,双手扒拉着洛永煦的手臂,脸上挂着那副仍旧楚楚可怜的模样;低着头朝不远处床上的宋芊芊使了个眼色。

接到眼色的宋芊芊咬着牙,强撑着疼痛起身,任由暖秋搀扶着,走到软榻旁。

“娘,别说了。”宋芊芊眼中含着泪珠,母女两人的表情如出一辙,含着眼泪,委委屈屈的,“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惹恼了姐姐,姐姐也不会……是我,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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