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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64)

洛永煦抿着唇,牙关紧咬,有些不忍地别过脑袋去。

“娘,娘……”宋芊芊趴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咚!”“咚,咚!”

耳边是那一声声敲在小腹上的闷痛,入眼是那不断扬起又落下的木槌;这些平日里别院里的下人,她能感受到他们那没有丝毫保留的力气,这是为什么呢?

眼前有黑色的点点不断地聚集着,快要死了吗?

可为什么要能感受到小腹那撕扯般的疼痛,那般好像要将那块肉生生从自己的身上撕扯下来,她知道那是什么;那个人也定然是知道的,因为自己没有了利用价值,所以就被放弃了吗?

呵呵,是啊!

“娘,娘!”“姨丈,求求你,救救我娘,救救我娘!”“……”

耳边,宋芊芊那已经沙哑的嗓子,不断地嘶吼着,乞求着,可那样的声音却好似从天边飞来的般,那么的飘渺,那么的遥远。

看到冯素烟那已经有些迷糊的神智,洛倾雪双眼半眯着,嘴角斜勾带着三分邪魅,当真以为只要晕过去就能不去感受那样撕心裂肺的疼痛吗?想得太美好了!

洛倾雪眼中飞快地泛起一抹厉色,从发间取出亦非不时之需的绣花针,她嘴角微勾,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微不可查地轻哼,缩在袖中的手飞快地将上好的伤药磨到绣花针上,捏着兰花指,朝冯素烟胸前的大穴飞射而去。

“咻——”

银针划破空间发出一声非常非常轻的哨响,可还是被敏感的洛青云察觉到,他身子微微侧了侧挡住其他人的视线。

“妹妹,你还好吧?”洛青云压低了声音道。

“没事。”洛倾雪低下头,微微苍白的面色,不断颤抖着的肩膀,就算是旁人瞧见了也只会以为她是不忍看到冯素烟受到那样的刑罚而担忧伤怀,谁也想不到,面前的这一切竟是这个尚未及笄的商女主导的。

宋芊芊趴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冯素烟,那扬起又落下的木槌,耳边声声闷响;还有冯素烟那微微下垂的脑袋,手上全是擦伤,原本整齐的头发也披散着,整个人好似个疯婆子般。

“啊——你们走开啊,走开啊!”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宋芊芊猛然从地上爬起来,不顾暖秋和暖冬的阻止,竟直直地朝着被绑缚在十字架上的冯素烟扑过去。

“咚——”

小厮扬起的木槌此刻已经来不及阻止,那木槌就重重地落在宋芊芊的背上;她张口喷出一注鲜血,然后整个人扑倒在冯素烟的身上,朝着底下滑下去。

“……这,老夫人……”

扬着木槌的小厮顿时就慌了,神情慌乱地看着宋老夫人。

宋老夫人转头看向云静安,却看到她没有丝毫的表情,这才淡淡道,“把宋芊芊给我拖下去,继续行刑。”

“不,不要,不要打我娘,不要!”

宋芊芊只觉得被木槌击中的背心,喉头有一口腥甜浮上来,嘴角不断滑落的猩红;她只承受了那么一下,可是自己的娘,她,她……

“娘,娘!”

不知道为什么,冯素烟顿时觉察到胸口被什么刺了一下,然后原本已经神飞的思绪竟然回笼了些;她深吸口气,努力地睁开眼,却在看到那神色狼狈,嘴角还吐着鲜血的宋芊芊时,瞳孔顿时放大。

“芊芊,芊芊,你们这是做什么?芊芊有什么错,你们要这么对她……唔……”

说到最后,因为那不断落下的木槌,再次闷哼一声,后面的话全都给咽回肚子里。

洛倾雪瘪瘪嘴,啧啧,可当真是母女情深呢,这平日里怎么没看出来?难道这就是所谓的母女天性?

“咚——咚咚——”

耳边那不断落下的闷响还有节奏地响起,隐隐夹杂着声声闷哼,略微有些虚弱,有气无力的。

“哗——”

原本面色苍白的冯素烟,身下骤然血水像是瓢泼般,哗的一声,然后第二块肉终于滑落出来。

“呕,呕!”

宋芊雪终于忍不住,扶着洛倾雪,趴在她肩膀上,朝着旁边,单手捂着唇,不断地呕吐着。

洛倾雪也终于有些看不下去了,转头,闭上眼。

“行了,将院子收拾了。”

不管是云静安,宋老夫人还是孟氏,都早已经是过来人;幽闭之刑,在达官贵胄的后院可不少见,只是大都为了保全颜面没有说出来罢了;冯素烟这还算是好的,至少还留着一条贱命;要知道有不少人可是被生生打死了的。

“是!”那两名负责行刑的小厮其实也有些忍受不住,胃里更是翻江倒海的;可主人家的事情哪有他们这些下人置喙的余地,只能低着头应声。

宋老夫人转头对着云静安道,“太长公主,请!”

“嗯。”云静安点点头。

因为主屋里因为之前冯素烟流产的呆过,整个屋子里氤氲着全是血腥的味道,所以宋老夫人直接将他们迎到外院的花厅,虽然隔得远了些,可至少没有那些污秽的东西。

洛倾雪则是轻轻地不断地拍慰着宋芊雪,还将身上银珂特地给她做的盐津梅子贡献出来,宋芊雪的面色这才好了些。

到了花厅,众人坐定;在宋老夫人的示意下,刚被行刑过后的冯素烟,以及宋芊芊也都被带来了;只是不得不说这宋家别院的下人行事效率颇高,冯素烟面色已经是一片不正常的白色,就那么虚弱的趴在地上,很明显已经换了一套衣衫,只是因为内里的伤口,不知道他们怎么处理的,至少现在闻不到明显的血腥味道了。宋芊芊也是跪在冯素烟的身旁。

“宋老夫人,你这是?”云静安有些不解。

“冯素烟这等朝三暮四,水性杨花的贱人,这样的媳妇,我们家廉青可要不起。”宋老夫人面色微微沉着,之前若不是碍于要让冯素烟付出代价,她早就代子休妻了。

这话一出,整个花厅的人一片哗然。

冯素烟猛的抬起头,看着宋老夫人。

“犯妇冯素烟,水性杨花,以寡妇之身有孕,罪犯七出;纵使廉青不在了,我也绝不容许你再给他戴绿帽子,这是休书你自个儿拿去吧。”

话音刚落,宋老夫人从采莲手中接过休书,狠狠地扔到地上。

冯素烟身子微微颤抖着,伸出苍白的手,因为之前受过那样惨烈的刑罚,纵使洛倾雪暗地里给她使过药,可她的身子到底有些撑不住,趴在地上,手微微颤抖着。

泪,宛若雨下。

“呜,呜呜。”冯素烟趴在地上,泪水像是决堤的湖,不断地冲刷着那苍白的脸,落到那休书上,点点蕴散开来;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竟然浮现出那张虽然比不上洛永煦却也是英俊秀挺的脸,挺拔的身姿,永远带着轻柔的笑意,“素烟,是我拖累你了。”

“素烟,若是我不在了,咳,咳咳……我放你自由。”

“我知道你喜欢的洛候爷,可是我娘她……对不起!”

“……”

那个总是对自己温言细语的男子,那个总是对自己百般呵护的男子,那个总是任劳任怨的男子……眼泪吧唧吧唧,不断地往下掉。

“是,是我对不起廉青。”许是因为没有了力气,声音带着些许的哽咽,带着气声。

“呸!”饶是宋老夫人也再也忍受不住,“我可不是我们家廉青那个傻小子你说什么都信;怎么现在人家不要你了,所以就怀念起廉青来了?没那么好的事情!”

“……”冯素烟趴在地上,却好似没听见般。

宋老夫人却是不扰了她,转头瞧着云静安道,“今儿之所以特地请静安太长公主过来,实则还有第二件事情。”

“嗯哼。”云静安端坐在座椅上,嘴角微微勾着,带着三分优雅,七分从容,淡淡地呷了口茶,放下茶杯之后,拢了拢宽袖这才抬头看着她。

瞧着这样一幕,宋老夫人在心中点点头,果然不愧是皇家备受宠爱的静安太长公主,瞧瞧这从容不迫的姿态,淡定从容,带着优雅和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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