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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18)

可恨那洛倾雪竟会突然给她来这么一手,害她连准备其他千年人参替换的时间都没有。

“……”

宋芊芊单手捂着脸,死死地咬着牙,眉宇微蹙,瞧着冯素烟的眼中尽是不可思议。难道这就是她的报应吗,姨母待她如珠如宝,但凡洛倾雪有的,她必然也会有;有时候东西只有一份时,姨母也总是向着她,可是她的亲娘呢,却……

想着,胸口止不住地抽疼,或许这就是老天爷给她的报应吧。

“明日就要回洛府,那件事情记得安排得周密些;你姨丈今儿对我们已经不满了,若是再出了岔子……”冯素烟心里想着,捏了捏袖中的药丸,看来她是应该行动了,思索着回头对着宋芊芊狠狠道,“你就等着回宋家给官家小四做媳妇吧。”

“咯——噔!”

闻言宋芊芊的心猛地漏跳了半拍,官家小四……想着那个人,一股寒凉自心底升起,让她狠狠地打了个寒颤,薄唇嚅了嚅。

宋家老太太母族的侄孙,官家小四官宴辉,名字起得不错。宴罢瑶池红日晚,辉霞山中更一层。只可惜,福祸无常。分明是贵族嫡子可偏偏却在他六岁那年,大病一场,高热烧坏了脑袋。从此痴傻不说,还有虐待女子的癖好。外人不知,她却是知道的,自官宴辉通人事之后,官家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多少婢女。宋家竟然想将她嫁给那人……

如果姨母还在……如果姨母还在定不会同意的。

想着往日里冯望月那温暖的手,纯净的眸,还有暖心的话……眼泪越发的止不住,难道她真的错了吗?泪眼朦胧间,她凝视着站在两步开外的冯素烟,在她母亲的眼中,她竟然还比不过一支千年人参?

“愣着干什么,哭就知道哭,你这个赔钱货!”“啪——”

冯素烟本就心中焦躁,再见她哭得更是心烦意乱,扬手再甩了她一巴掌;原本她都已经和洛永煦说好,先让她以照顾洛倾雪为由住进镇北侯府,日后再发生点什么,就顺理成章了。可偏偏千算万算,竟是没想到那个小贱人的态度竟然在病愈后发生了翻天覆地地转变,说是判若两人也不为过;再加上今日老太太的态度,她的心越来越沉,也越来越乱。

“……”

宋芊芊深吸口气,原本略嫌苍白的唇色此刻宛若鲜血般娇艳欲滴,舌尖已经隐隐品尝到了血液的腥甜,“我立刻派人去寻高老大。”

“自个儿小心着些,别被人瞧见了。”冯素烟微微颔首,却并未注意到宋芊芊那闪躲的眼神和变化的脸色。

“嗯,女儿明白。”

宋芊芊的心越来越凉,死死地咬着牙,心里有种莫名想要报复的冲动;可是她却不,不能。不论如何,在她们母女两人成功脱离宋家之前是不能的;若当真嫁给官家小四,她不敢想象自己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

屋外初春的风微微拂过,撩起几许珠帘发出清脆的声音。

“说吧,叫我来又有什么事?”陆谨侧身斜靠在罗汉床的凭几上,浅扬眉梢。

容末双目轻阖,躺在太师椅内随着韵律,懒洋洋地摇摆着,神色从容淡然,好似天地间唯余他一人般,自在悠闲,慵懒散漫。

被无视了个彻底,陆谨却早已习以为常,浑不在乎地接着道,“我说师兄,你……”

“冯素烟派人护送千年人参,你准备一支年份上千的,将其换下。”

容末神色微变,连眼皮都未抬,只薄唇开开合合,淡淡地吐出一句。

“……”陆谨嘴角抽了抽,“我说师兄,你想要千年人参,我送你一百支都可以,你要不要这么……”麻烦两个字尚未出口。

只见容末慵懒依旧,神色淡然,吐出的话却让他抓狂,“那是素素想要的。”

“我艹……”

饶是向来谨言慎行,以优雅高贵自居的陆谨也忍不住爆粗口,素素,特么又是素素!

容末对洛倾雪了解甚深,她的身份虽然……可如今却只是个好听的名头而已;那参王若当真到了刘景岚手里,少不得会真给那孟氏合药了去。若孟氏对她当真有心,便是给了她又如何,一株参王他尚不放在眼中;可偏偏是那女子想要的;就算她不想要,他也不想便宜了那老婆子。

“去年,久居高山的侗瑶族出土了两支参王;侗瑶族长在年节时特遣使者进贡给了流云国君,却被静安太长公主讨了去,冯素烟手中的便是其中之一!”

或许是因着想到洛倾雪心情变好,容末竟然破天荒地开口解释了一句。

“……”

陆谨顿时眼前一亮,“嘿嘿,原来是参王啊,您不早说;据说那参王虽然对外宣称千年,可实际却万年有余,侗瑶族的族长可真够大方的。”

“……”

容末懒得与他磨叽,躺在太师椅内,一摇一晃,不再言语。

“啧啧,也是。”陆谨嘴角斜勾,瘪瘪嘴,“洛倾雪费了多大力气才让冯素烟将参王吐出来,却白白便宜了孟氏,想必她心里也憋屈得慌;听说镇北侯府的人明日离开回府,我刚收到消息,宋家那丫头派人买通了黑风寨的高老大……”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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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人心难测

“嘎!”

随着一声尖利地响声,原本悠闲地有节奏地一摇一晃地摇椅蓦然停驻,容末脚尖轻点,猛地睁开眼,眉宇清冽,“嗯。”

“你就不担心?”

陆谨仔细地瞧着容末,纵使他表现得再镇定,可刚才那一闪而逝的担忧却不是作假。

“……”

容末抿唇,双眼微眯着,神色清明,目光中透着危险的厉芒,“明日,你亲自领着风雨雷电四人尾随护送。”

声音清朗温润,一如既往;可陆谨却生生打了个寒颤。转头再看,俊颜如玉依旧,温润依旧,可他却发现了容末身上散发出的那不同寻常的戾气和冷冽。

稍缓,容末那宛若雕琢地俊颜线条稍微柔和了些,语气似笑非笑,“素素向来是极有主意的,你先暗中将消息传递给她,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再出现在她面前!”

“……”陆谨没好气地,嘴角抽搐着,“为什么又是我?”

容末斜眼,懒懒地睨了他一眼;陆谨赶紧举双手投降道,“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

他就闹不明白,这人明明在乎得要死,恨不能将那个女子的一言一行全都握在手心却偏偏犟着不去见她;这么默默地奉献,那女子知道吗?别费尽心思,最后却白白为他人做了嫁衣裳;当然这话他可是不敢说的,想着这两日莫名其妙多出来的训练量,心头某个小人躲在角落处流着两行宽面泪,默默地画着圈圈。

瞧着陆谨离开的背影,容末起身,窗前负手而立,朝着竹园的方向,额前的碎发在微风中飘扬着,宛若雕刻的下巴在阳光照耀下闪烁着如玉般的光泽,神色清冽,目光坚定;白衣飘袂,缎带飞扬。

再等等,再等等!

……

从冯素烟所住的厢房出来,绕过蜿蜒回廊,花汀水榭。

院子里,洛倾雪身后,锦笙和姜嬷嬷两人默默地跟着;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

“……”

锦笙咬着下唇,抬头微侧,朝洛倾雪的侧脸望了望,又好似怕被发现般飞快地低下;再走两步又抬起头,眉宇微微颦蹙着,望了望又低下;再走两步又如是重复着。

“有话直言便是,这般偷偷摸摸地做什么。难道还能从本小姐脸上瞧出朵花儿来?”

洛倾雪深吸口气,福身莲步轻移,语气淡淡地;那样灼热的目光,让她想不注意都难。

“不,小姐,我……我……”

锦笙不想自己的小动作竟被察觉,一时间面色唰地变红,磕磕巴巴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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