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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05)

此刻,饶是沈月梅再迟钝也反映了过来;她转头看向洛倾雪,深吸口气,咬着牙,缩在袖中的双手紧握成全。

原本因为不喜那黛青色的云锦,所以想借着这个机会给洛倾雪一个下马威瞧瞧,可谁知道竟然被她将计就计了。她深吸口气,可不对啊,那衣衫怎么会有一模一样的两套?

几乎只是刹那,想到刚才江淑兰看向洛倾雪那探寻的神色,她顿时了悟;只是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目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的计划,甚至天衣无缝恰到好处地将衣衫放回来而不惊动这主院的其他人的?

“沈姑娘,是不是该给本郡主一个交代呢!”

陡然一道带着冷厉的话,将沈月梅的心思从飘渺的思绪中拉回来,她转头看向洛倾雪,深吸口气,“郡主说笑了,这九龙佩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月梅也正是疑惑着呢。”

“说起来,今儿早上在玉琉山陵园的时候,不是还带在郡主身上的吗,这一点阿煦也可以作证呢。”沈月梅淡淡地笑着,轻飘飘地就将这个皮球给踢了回去。

闻言,华香心头顿时划过一道厌恶,开口语气很是不善,“原来沈姑娘在玉琉山陵园时就已经瞧上这九龙佩了。”

“我,我没有。”沈月梅低着头,那样的表情带着委屈透着无辜,薄唇微微抿着,“月梅知道自己出身贫寒,侯爷能给月梅一个安身之所,月梅已经非常感激了。”

看到她这副模样,尤其是那张与冯望月九分相似的容颜,那么的像;他顿时有些心神恍惚,放佛又看到当初他提出和离时;冯望月看向他时,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和表情;带着震惊,带着哀婉,带着了然,却唯独没有责备。

洛永煦顿时只觉得左胸腔中被什么狠狠地揪疼了一下,张口轻喝,“够了,这本来就是个误会,事情到此为止。”

“到此为止?呵呵。”洛倾雪转身,笑着看向他,“既然事情已经涉及到了九龙佩,只怕事情便没有那么容易到此为止了。”

她向来极讨厌麻烦,更讨厌麻烦不断的找麻烦;当初若是她与宋芊芊安安分分的离开云都,安安分分的在丽城过活,说不定她还能忘记当初的仇恨,只要让她们好好看着,看着她是怎样的幸福快乐,平安顺和,可偏偏某些人却要自动送上门来,这可是她自找的。

洛永煦沉声,“那你想如何?”

“我想如何?”洛倾雪淡淡地重复着这四个字,“本郡主只是想知道,这九龙佩为什么会出现在沈姑娘的衣柜里呢,沈姑娘难道不应该给本郡主一个交代吗?还是……父亲又要说是你将这九龙佩赠予沈姑娘的?哦,我忘了,三年前在相国寺时,太祖皇帝钦赐的凤凰于飞步摇,不就是如此。”

洛永煦的身子顿时一僵,面色也很是难看。

“雪丫头。”孟氏深吸口气,心越来越沉,也越来越不安,“看在祖母的面子上,这事就此作罢,可好?”

洛倾雪淡笑着,“既然祖母开口了,自然是好的。”

就在孟氏刚松了口气的时候,洛倾雪却话音一转,“只是祖母,您也瞧见了,这屋子里三四十个下人呢,就算可以下禁口令;却也没有办法阻止人家心中的想法。正所谓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这九龙佩可是皇帝舅舅给的,这能丢一次,就能丢第二次。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倾雪可没有这心思日日防着某些人呢。”

“……”孟氏面色渐渐沉了下去。

“祖母,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洛倾雪扬眉浅笑,没有丝毫的妥协;她及笄的日子已经越发的近了,依她对那个人的了解,她的心里有些雀跃,有些期待又有些紧张。

孟氏深吸口气转头看向洛永煦,“永煦,沈姑娘是你请来的客人,这件事情就交给你处置吧。”

“……”洛倾雪转头看向洛永煦,脸上仍旧是那似笑非笑的神情,“既然祖母开口,那此事便交给洛候爷处置了;相信洛侯爷定会秉公处置的吧。”

回到椅子上坐下,端着茶杯,静静地抿着那已经凉透的茶水,含着微微苦涩的味道,可她却品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清甜。

沈月梅低着头,带着浓浓的鼻音,身子微微颤抖着,那泫然欲泣的模样,当真是我见犹怜呢。她低着头,“阿……洛侯爷,月梅还是离开镇北侯府吧。月梅感谢洛候爷的错爱,只是或许,月梅当真不适合住在这么奢华的镇北侯府里。”

“胡说什么!”洛永煦轻喝一声,转头看向孟氏,“娘,我——”

“既然你处理不好,那就别怪娘不客气了。”孟氏面色黝黑,难看得好似锅底般,她语气很是不善;心中原本的盘算却不知几何。

这件事情显然是沈月梅自个儿挑起的,只是到底棋差一招;倾雪那个丫头当真是越发的出息了,这三年,府宅后院的事情她虽少有管事,可却也都是知道的。经营了数十年,就算缠绵病榻,该知道的东西她可是一点儿都没有落下;只是没有那个心思去管,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关注罢了。

这丫头,本事了;长大了,当初连自己与娴娘都未在才十二岁的她手上讨着半点儿好处;现在这沈月梅,也算是自作自受了。

洛永煦低着头。

“沈姑娘原本你是客人,老身可不希望传出去那些不知底细的说是我镇北侯府苛责客人;所以老身给你两条路。”孟氏低着头,声音幽幽,就算不抬头她也能够感受到那四道灼热的视线,只是她谁都没有看,就那么怔怔地瞧着沈月梅,“要么你现在自动离开镇北侯府,从此不能与我家永煦有半分瓜葛!”

“娘!”洛永煦顿时急了。

“你急什么。”孟氏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仍旧转头怔怔地看着沈月梅,“当然,老身也会给你第二个选择,留下来可以;只是这九龙佩失窃之事,当受一丈红。是去是留,沈姑娘自个儿选择吧。”

洛永煦眉宇微微颦蹙着,“娘,你这也太过分了。”

“过分?”孟氏看着已经痴迷的洛永煦,心中摇头;甚至已经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后悔了;或许当初她对冯望月好一些,她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去了,也不会让洛永煦沉迷在过去的回忆中无法自拔;最后被这个狐狸精迷了心智。

洛倾雪坐在椅子上,就那么怔怔地等着。

“沈姑娘还没哟想好吗?”孟氏声音清冽,难得的带着厉色;再不似往日里那般软绵绵的;那样的孟氏让洛倾雪不由得侧目,微微笑着,果然,这才是镇北侯府当家夫人该有的气度;纵使出生不显,可到底是镇北侯府老侯爷的发妻,这么多年的贵妇生活,岂能没有半分的变化。

沈月梅低着头,朝孟氏微微俯身,“月梅虽出生贫贱却也知晓礼义廉耻的道理;那九龙佩,的确不是我做的;至于是谁,想必郡主心知肚明;月梅不过是个蒙侯爷垂怜的女子,郡主有何苦咄咄相逼。”

“咄咄相逼?”洛倾雪顿时不由得笑出了声,“这世上当真有这等恶人先告状的,若非你那丫头琴心诬陷我的贝贝,又怎么会连累了秦霜;话说回来,当初那两个嬷嬷,左一句沈姑娘,右一句沈姑娘;而说到本郡主时,却是左一个不受宠,右一个不受宠的,本郡主都差点儿以为你沈月梅才是她们正正经经的主子呢。本郡主这个不受宠的大小姐,在洛候爷心中连你沈月梅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的,哪有这本事对你咄咄相逼。”

沈月梅低着头。

“沈姑娘,你自己选吧。”孟氏可没有力气听她们废话。

“月梅离开就是。”沈月梅低着头,淡淡地笑着,“洛候爷,往后,你便也别来寻小女子了;小女子虽然生得卑贱,却也不是能任人冤枉和践踏的。”

话音落地,她直直地朝着门外走去;那背影带着坚定和纤弱。

洛倾雪嘴角微微勾着,“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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