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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07)

洛永煦眉宇微微颦蹙着,这里是哪里,好熟悉,好想曾经,来过的?

陡然耳边听见阵阵丝竹弦乐的声音。

“嘻嘻,快看,那女子跳得可真是好看。”旁边陡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他转头望去,眉宇微微颦蹙着,猛然回过神来,文韵诗。这不是当年自己与冯素烟一见钟情的地方吗;顺着那女子的视线望过去。果然……

一位身着粉色绣芙蓉衫裙的女子,披帛翻飞,水袖交错,腰肢微摆;披帛甩,水袖收,而后不断地抓着圈圈;那飞舞的水袖和披帛,带起树上妖娆的花瓣簌簌地不断往下落着。虽然带着面纱,可那双清澈灵透的眸子却好似印上了他的心一般。

这就是当初的冯素烟,何其的温柔善良,何其的美丽柔弱,可后来为什么会变了呢。

“烟儿!”洛永煦有些痴了,走过去刚伸出手,可那粉衫女子却像是没有看到他一般直接朝着文韵诗走过去;那般正值如花儿般年纪的文韵诗和冯素烟,洛永煦顿时痴痴的笑了。

是梦吧,也唯有梦中,才能看到当年他曾经深爱过的烟儿。

“今日姐姐怎地有空过来?”粉衫女子坐在侍婢铺在地上的薄毯上,可那动作却异常的优雅,行云流水一如她的舞姿。

那样的动作让洛永煦不由得蹙了蹙眉头,不对,可到底是哪里不对,他却又说不上来。

文韵诗淡笑着,轻轻点了下她的额头,“难得妹妹有这雅兴,姐姐还能不来?不过几日不见,妹妹的舞技跳得可越发漂亮了,再有几日,便是长公主只怕都赶不上了。”

“姐姐你浑说什么呢!”粉衫女子撅着嘴,“姐姐你上次说你中意的郎君如何了?还不快与妹妹说说。”

洛永煦却猛然狠狠地打了个寒颤,再望向那粉衫女子,他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冷;看着她熟悉的娇嗔,熟悉的笑,熟悉的动作,一个大胆的猜测浮上心头。

原来,原来她也曾有过这般活泼的时候吗?

文韵诗与冯素烟的关系,自来便是水火不容的;他怎么,怎么就这么的笨;能被丞相大人的嫡出之女唤作妹妹的,纵观整个云都的,也不过是那一人而已。

看着两名女子间的调笑,他好似旁人般,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却是五味杂陈。

“就知道说姐姐,你呢?”文韵诗面上顿时浮起两抹驼红色。

“哎呀,姐姐你可是别说了。”粉衫女子撅着唇。

她也有心上人吗?

洛永煦不仅蹙了蹙眉,纵使心头有了个大胆的猜测,可他的心却非常的急迫,想要揭开那女子的面纱看一看,看一看……或许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或许只是想看一看那最后的结果;让自己死心,罢了。

“现在这里就我们两人,还带着这劳什子的面纱做什么!”

老天像是终于听到洛永煦的想法,在两名女子调笑打闹得累了的时候,终于文韵诗忍不住抬手,一把将那粉衫女子的面纱扯了下来。

在看清楚那张脸的时候,洛永煦顿时瞳孔微缩;然后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耳畔却仍旧能听到那清澈宛若银铃儿般的笑声,还有那轻轻地吟唱。

“七月七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在天愿作比翼鸟,天地愿结连理枝。”

“妹妹,你可真傻;这世间男儿真心能有几人。”

“若是不爱了,便是死了又如何。”

“呸呸呸,说什么死不死的;童言无忌,大风吹去,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我说真的,姐姐;我想过很多,便是我往后的郎君不爱了,我……”

“那就诅咒他在你死后才知道自己深爱你,却只能永永远远的怀念。”

“嘻嘻,姐姐你可真是好笑;那样岂不是太残忍了。”

“呸,男人都是贱骨头!”

“……”

后面,后面还有什么他却听不见了;两名女子的声音渐渐飘渺起来,直到最后完全淹没在黑暗之中。

黑暗中,像是有一双无形的大手,洛永煦心头百味杂陈,心被狠狠地揪着,疼着。

“洛永煦,你去死吧!”

陡然一道凄厉的声音响起,洛永煦只觉得自己像是置身高空般不断地往下掉着,那种失重的感觉,那种恐惧的感觉,让他不由得猛然起身,“啊——”

环视四周,软榻、香几,仍旧是那个房间;原来只是一场梦吗?

他捂着自己仍旧砰砰直跳的心,脑子却是有些混乱了;到底是自己太过希望当年自己爱上的冯望月,还是……老天爷在提醒着自己什么。

七月七日长生殿,那首诗,洛倾雪也曾经吟过,难道当初,真的发生过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吗?

猛然,他的脑子里浮现出一个人影。

文韵诗,对,是她!

以往自己因为那惊鸿一舞对冯素烟一往情深,甚至没有丝毫的怀疑;当初自己第一次见到冯素烟的时候,她旁边的确有那么一名女子,现在回想起来,可不就是当初的文韵诗。

只是,当真要去吗?

其实他的心中已经有了答案,只是不愿意去相信而已;可笑,可笑他堂堂镇北侯竟然被一名女子玩弄了那么多年,可笑,可悲,可叹!

坐在软榻上,他就那么懒懒地靠着;想着梦中冯望月的那句话。

“若是不爱了,便是死了又如何?”

当初林太医曾言,望月郡主早已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她这一生太累,就让她好好休息吧。

不爱了,死了又如何?

没有了求生的意志,太累,好好休息……

想到那些话,眼眶顿时酸酸的,不知何时充盈着眼眶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谁道是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罢了。

……

素瑶居中。

锦笙站在门口小心地左右顾盼着,“小姐,您们可是回来了,事情进行得如何?”

“现在还不知道。”洛倾雪摇摇头,不过想到最后洛永煦那反应,好在她们撤走及时,否则便是要被发现了。

华香捂着自己的小心肝儿,转头俏皮地看着洛倾雪,“小姐没想到你演得可道真是像。”

“……”洛倾雪只微微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答话。

那药丸,跟人看到的不过是人为制造的幻境;当然发生的事情与当年发生的也差不多,只不过当时与冯望月呆在一起的可并不是文韵诗,而是冯素烟罢了;她篡改了事情的始末,而当初的洛永煦不过是路过,也并未细看。

长归传回的消息说,洛永煦乃赴约而去,根本没有细细看过,只是远远地隔着树枝看到那惊鸿一舞,从此便可不控制地沦陷失心了。

“可是奴婢有些担心,若是侯爷去找文小姐求证,那……”秦霜眉宇微微颦蹙着。

“文韵诗当年与母亲可是闺中至交。”洛倾雪低着头,眉宇微微颦蹙着,只是后来因为冯素烟,因为宋廉青,所以渐渐地断了来往,没有了交集;再后来冯望月病逝,文韵诗自梳……

她低着头,薄唇微微抿着,事到如今早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锦笙,明儿一早约文小姐到如归一聚。”

“是。”锦笙低着头,“只是,若是文小姐不来,怎么办?”

“她会来的。”洛倾雪低着头嘴角微微勾着,“送帖的时候转告她一句话,务必亲自告诉她,想知道宋廉青的消息,就最好来。”

宋廉青?

那不是已经死了十几年了吗?

不过纵使心中疑惑,锦笙还是点点头,“是,奴婢知道了。”

“嗯,今儿也晚了,大家忙活这么久,都去休息吧,也不用守夜了。”洛倾雪摆摆手,揉了揉太阳穴。

知道洛倾雪说一不二的性格,五人只能点点头,称是而去。

隔天,天亮得并不算早,有些阴阴沉沉的;初春还带着凉风,洛倾雪任由华香给她打扮着。

母亲三年的重孝已过,她若再穿着打扮得那般的素净倒是显得有些不吉利了;所以华香特地给她挑了一身绣五翟凌云花纹的广袖上衣,下身趁着百褶裙,外罩逶迤白梅蝉翼纱衣;既不显得繁复,也不显得过分简单,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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