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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20)

旧疾?她不应该是个富家千金的吗?背在身后的手轻轻地缩了缩,不自觉间触碰到那抹温润的凉意;千年冰山底下出产的冰焰火玉,她既然能有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可能会有旧疾。

“沈姑娘许是往日本就伤了心脉,后又因为生活艰难未有及时就诊调理,经年累月这才导致留下了病根。”吕太医的声音倒是沉稳了不少。

凤城歌这才猛然回过神来,自己在思索的时候竟然不自觉地将话说出了口,“生活艰难?”

“是,沈姑娘的身子状况,实在有些不太好。”吕太医的声音毕恭毕敬。

凤城歌却是陷入了沉默,生活艰难,这么多年,寻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原以为她若不是已经嫁人生子过得幸福,便是因为当年的事情,独自呆与娘家;可以她当时那样的穿着,也不应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才是,到底其中发生了什么他所不知道的事情。

“太子,太子?”随侍太监急促地轻唤两声。

“嗯?”凤城歌转头。

随侍太监身子顿时一怔,猛然回过神来,“刚流云礼部的郎中送了份帖子过来,说是让您挑一挑,看有没有合眼的。”

“什么东西?”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心头却很是不喜,难道流云国皇帝是想给自己身边塞女人不成?

虽然他们这次出使是打着和亲的幌子来的,可要求亲的可不是他这个太子;想到容末,他的眉心顿时挑了挑;从小看着那娃娃长大,看着多少人心甘情愿将自己的所有奉上,被他坑得心甘情愿,转身还对他顶礼膜拜;陡然小心肝猛然颤了颤,他该不会这般对自己吧?

“听说是云都内闺中女儿们的才艺,那郎中道,原本他们是可以自行准备的,只是您也知晓,自古以来,王国都城的闺中女子哪个不是才艺精通的,若是都安排,只怕是得从早拍到晚呢,所以这才让太子您瞧瞧,有没有喜欢的。”随侍太监夹着嗓子,兰花指微微翘着。

凤城歌点点头,心中总算是大松了口气,“嗯,如此也好。”

“那郎中如今尚在花厅等着您的回话呐!”随侍太监有些没好气地瞥了那躺在床上的沈月梅一眼,左右他第一眼就不喜欢这个女子,太假了。

自家太子英明一世,怎么会看上这样一个没皮没脸的女子;尤其还是那种以卖笑为生的,他便是越发的不喜欢了。

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转头瞧了沈月梅一眼,在心中轻叹口气;或许当真是世事无常,造化弄人;原本以为自己的心里从此只容得她一人,可当真再见到时,却发现他们早已经在无情的岁月长河中,渐行渐远。

可就算如此,她也是他不可逃脱的责任;潜意识里,他已经认为就是因为当年她舍身救了她之后,所以才会被娘家人嫌弃;未婚*,这对女子来说可是要浸猪笼的大罪,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才逃脱了责罚,却不得不以卖笑为生的;但那始终,是他欠她的。

沿路走来,凤城歌心头百味杂陈。

“来福。”他声音很轻,却带着些许茫然的味道。

“奴婢在。”随侍太监夹着嗓子,微微侧首往下,做出一副恭谨又侧耳恭听的模样。

“你说,本宫到底应不应该将沈姑娘带回凤临,还是给她一笔钱财,让她下半生衣食无忧。”这是他想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这次出使,是为了逃避朝廷中那些老不死的,总一个劲的想与他身边塞女人,什么太子无嗣,什么废太子之类的传言,他听了无数遍;可惜啊,想要废了他,那些人可得废好大一番功夫呢。

更何况无嗣吗?

想到这里他的心不由得疼了下,是除了为当年那个救她的女儿之外,唯一心疼的。当初自东宫逃走时,他还带着刚出生的幼子,虽然只是个侍妾所生,但到底是自己的骨肉;沿路跌跌撞撞,自出生开始就享尽荣华的他,便是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丢下那个孩子,只可惜最后他身中最烈的媚毒,自身难保;再他被救清醒之后,孩子却早已经是不知所踪。

若当真要算起来,他还真不算是没有子嗣存在,当然前提是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

来福低着头,瞧着那青石地板的纹路,脚步不慢却是沉默的模样,“这……”

“别吞吞吐吐的,有话就说,本宫恕你无罪!”凤城歌有些气恼,不过来福贴身伺候他这么多年,倒是明白来福那谨小慎微的性子。

来福这才嘴角带起了淡笑,“如今凤都之内,那些老臣们对太子您的终身大事便是催促得紧,此行咱们又是以联姻的身份;虽然实际上是因为摄政王世子的婚事,但他们总不免是报了些许希望的。”

“你的意思是让本宫将她带回去?”凤城歌眉梢挑了挑。

“不是,奴婢只是觉得若是沈姑娘的身份再单纯些您能带回去也是好的;可以她得意楼歌姬的身份,与其将她带回凤都到时候还要承受来自文武百官,凤都那些王公贵族们的白眼和鄙视;当真不若在云都给她一笔钱财,安身立命。”来福很是有条不紊地分析着,“更何况,太子您问过沈姑娘吗?”

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罢了。”

“太子这边请。”来福做了个请的姿势。

“在下礼部郎中,见过凤太子。”礼部郎中起身,双手恭谨地递出去一本红色印花,做工精致的册子,“凤太子,请!”

凤城歌本就心不在此,很是无聊地随手翻了翻;对于云都那些闺中女子的表演他也委实不敢兴趣;这么多年的太子,什么大场面他没见过,那些大家闺秀所谓的才艺表现,闹到最后也不过就那样,这么多年可见过几次能惊艳全场的。

“太子若是有什么不明白的,在下可以为您解答。”

“不用了,就这几个吧。”凤城歌随手翻到一页,“就这些就好。”

那册子做工精致,里面的字迹也很是漂亮,每页八个节目,若是在接风宴上表演助兴也足够了;瞧着凤城歌那有些混不在乎的模样,礼部郎中也不恼,因为他瞧见那上面的节目安排,心里总算是松了口气。

上面那八位,每一位的才艺可都是顶顶好的;虽然有一位的身份实在是有些,不过只是表演才艺,应当是没问题的。

想着他低着头,“竟然凤太子已经选好,那在下便回去复命了。”

“恕不远送。”凤城歌淡笑着。

“告辞。”

远远地看着礼部郎中离开的背影,凤城歌端着茶杯又陷入了沉默的模样。

下半晌时,被派出去的冷风终于回来了。

“太子殿下,冷风冷护卫求见。”来福的嗓音实在得天独厚,就算隔着厚厚的木门,内里也听得非常清楚。

原本百无聊奈靠在软榻上瞧着因为容末匆匆离开而未完的棋局发呆;那个男子从来都是步步为营,很少又看到他那般形色匆匆的模样,倒是成为他这几日难得的乐趣。

与容末对弈,是种磨练;虽然自他十岁之后,他便再没赢过;以往还能堪堪平手;可后来却是……想着他摇摇头,就如同他对待凤小小的态度。

那一年之前,纵使不喜欢凤小小,可到底因为是他母妃收的义女,看在摄政王妃的份上到能忍上一忍;可那一年他独自外出,归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冷厉,变得果断,变得腹黑无以复加。

便是连摄政王妃都不敢轻易撩拨他的脾性,他至今还记得凤小小因为触碰到他的衣袂便被整个人外放的真气震入湖中,那可是寒冬三月啊。

冷风进屋,映入眼帘的便是那带着微微笑意倚着凭几的凤城歌,他嘴角噙着笑意,眼睑低垂,望着期盼而又一副深思的模样。

想到自己查探到的消息,想到自家主子这些年的执着,冷风低着头只能在心底轻轻地叹了口气,有时候他甚至都在想要不要……可糊弄自家主子爷?他若是那般好糊弄的话,又岂能安安稳稳的坐稳这太子之位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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