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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42)

“我母亲乃流云国望月郡主,圣旨钦封一品忠勇夫人,又怎么会与凤太子有什么联系。”洛倾雪深吸口气,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作假,“母亲名节不容任何人玷污,就算是你……凤临国太子,那也不行。”

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玷污,玷污……是啊,当初可不就是他玷污了冯望月的清白之身么?他看着那似混不在乎般的洛倾雪,若不是偶尔能察觉到她投射在他身上那隐晦的恨意,他甚至会以为她真的如她表现出来的那般不在乎,或者说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现在的他,到底要怎么样才能重新赢回他们兄妹的信任,才能顺利地将他们带回凤临国。

凤临皇室的血脉,绝对不容许流落在外;这么多年是因为他不知道,现在知道了,便在没有让他们继续流落的道理。

洛倾雪自然不知道此刻凤城歌心头的千回百转,只是怔怔地瞧着他,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的震动,嘴角勾起一丝嘲讽,“凤太子若是没有其他事情,平安就先告辞了。”

“你,就当真那么……恨我?”凤城歌的嗓音顿时有些沙哑,他嚅了嚅唇,整个人的肩膀拉耸了下拉。

“恨?”洛倾雪陡然嗤笑一声,“恨你母亲就会活过来吗?恨你就能让这一切重新来过吗?恨你就能……”前世今生的种种,那些无数经历过的伤痛,是不是只要恨他,那些……所有一切的一切都能当做没有发生般。

不,不可能的。

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前世她的一双儿女,前世容末的惨死;为了让自己能重来一次,师父所付出的代价……如果,如果能让母亲重新活过来;如果,如果能让师父重新活过来,让她做什么都可以。

只可惜,不可能了,不可能了。

恨吗?她转头死死地瞪着凤城歌,她恨不能将他薄皮抽筋,喝血吃肉,可是……可是如果师父还在,如果母亲还在,应该不会希望看到这样的自己吧;不然为什么,母亲至死都没有将真相说出来;她应当也是希望他们好好的;镇北侯府的郡主和世子,就算寻不到亲生父亲,他们也能够荣华一生,富贵无忧了。

感受到洛倾雪身上陡然爆发出来的那样强烈的情感,凤城歌眉宇微微颦蹙着,心却是越来越沉,也越来越痛,好似被什么揪紧了般;到底……到底这个孩子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经历过怎么样的事情,才能让小小年纪的她,竟然会露出那么强烈的哀伤,那种好似要让整个人都封闭起来的哀伤。

“孩子,我……”凤城歌抬手,想要抚摸她的脸;却被猛然清醒过来的洛倾雪别开了脑袋,她转头就那么冷冷地睨着他,“凤太子还请自重,本郡主可不是沈月梅那等人尽可夫的女子,可不是能任你调戏的。”

凤城歌,“……”

他此刻可当真是有苦难言,明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气自己,可心头那口闷气却怎么都撒不出来;这世界上还有比他更失败的父亲吗?原本以为这辈子自己都不可能有女儿了,儿子……如果那个孩子能讯回来的话,陡然知道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自己心爱的女人竟然为自己留下了一双儿女;他不过是想与自己的女儿亲近亲近,居然会被自己的女儿当做登徒子?

“平安,我……”我是你的亲生父亲,这句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倒不是他不想说,他做梦都想说出来;只是他不确定,不确定洛倾雪此刻的态度,不确定洛倾雪到底想不想认他;如果贸贸然的说出口,反而将事情弄得更糟,那可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洛倾雪眉梢浅扬,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凤太子有话直说就是,时间不早,本郡主也该回府了。”

“……”凤城歌的心顿时沉了沉。

面前这女子,本来应该是他们凤临国最尊贵的郡主,如今却成了他国的;还是受尽宠爱的那种,他如今要拿什么跟别人争;唯一的血脉,可是那虚无缥缈的血脉当真能让他赢吗?

“既然凤太子无话可说,那本郡主就先告辞了。”

洛倾雪冷冷地扫了凤城歌一眼,嘴角微微勾着,却是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这样的男子,当年的母亲究竟看上了他哪一点,连自己的亲生女儿就在面前也不敢承认,哼!

似是感受到洛倾雪的不屑,凤城歌深吸口气,陡然开口道,“慢着。”

“凤太子还有何话可说?”洛倾雪没有转身。

“你……你应该早就已经知道了吧。”凤城歌将事情的首尾在心里滤了一遍之后,这才深吸口气,强压着语气的颤抖到,“我……我……”

洛倾雪转身,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

“孩子,我……”凤城歌抬手想要触摸她的脸,可手停在空中半晌又不由得收了回来,“我是你们的亲生父亲啊。”

“……”

洛倾雪顿时整个人愣怔在当场,她转过头瞧着凤城歌眼底那伤神哀痛的模样,心底不是没有丝毫波澜,不是没有触动,不是没有哀伤,只是……只是什么呢?

如果他能早一点寻到母亲,母亲就不必为了她与哥哥嫁给洛永煦;

如果母亲不嫁给洛永煦,那冯素烟与宋芊芊就不会对她们千般怨,万般恨;

如果那样,母亲也不会因为愧疚而对她们母女百般疼宠,信任;最后却害人害己;

如果那样,前世容末不会……她也不会,那一双儿女也不会……

如果那样,师父也不用耗尽修为,只为让她化解心中的怨恨,只为让她能够重来一回。

……

只可惜,如果,终究只能是如果;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又有几个人能有她这般好命,能拥有师父的千般疼万般爱,最后还要让师父为自己耗尽修为逆天改命,自己却落得那样的下场。

不,没有,再也不会有了。

一滴染着粉红的泪滴自眼角滑落,落到地上,她抬起头就那么怔怔地看着他,“还有不到三个月本郡主便要及笄了,凤太子现在来说这句话,不觉得……太迟了吗?”

“……”凤城歌顿时怔住了。

是啊,如今这两个孩子都到了快及笄的年纪了;可是真的太迟了吗?

“孩子,我……”凤城歌薄唇微微嚅了嚅,可想说的话在看到洛倾雪那清冷的面色和那滴血泪的瞬间,却再也说不出口。

痛,他的女儿在痛;可是他却完全无能为力,那种感觉真的好,好无力;他好恨,好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儿寻到他们母子三人,如果……如果能早一点,或许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

洛倾雪深吸口气,转头看着凤城歌,“凤太子,时辰不早了,您要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平安就先告辞了。”

“……”看着洛倾雪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凤城歌这次没有阻拦;也找不到任何的理由去阻拦。

瞧着洛倾雪那脸上泪迹未干的模样,容末的眸色顿时沉了沉,深吸口气,抬手轻轻擦拭着洛倾雪的脸,“怎么了,他惹你伤心了?”

“没有。”洛倾雪摇摇头深吸口气。

“还是恨他?”容末抿了抿唇,好半晌才悠悠地开口问道。

“……”这次,却是久久没有听到洛倾雪的答话。

恨吗?其实她自己都说不上来,恨与不恨;只是因为凤城歌的出现,因为那个所谓的真相,所谓的亲生父亲,却推翻了她前世、今生所有的信仰和为之奋斗的目标;她只是……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罢了。

容末抬手,轻轻地揉了揉洛倾雪的头发,淡笑着,“别想太多了;不相认就不认;若是累了就靠着我休息一会儿,很快就到了。”

“嗯。”洛倾雪点点头,窝在容末的怀里,闻着那让人安心的味道,那坚实的胸膛,真的让人很眷恋,那么的可靠;那种感觉让一下子松懈下来的洛倾雪只觉得眼皮越来越沉,也越来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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