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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69)

虽然自认没有留下什么证据,可不知道为什么,洛倾雪的心里没由来地察觉到一阵不安。细细地回想着那日在宋家青茗苑中发生的事情,确定没有什么证据留下之后,她这才深吸口气,稍微地放心了一点。

同处一城的驿站中。

容末那天人般的脸上却是猛然浮起几许怒恼;“查不到,你们居然跟本座说查不到?”

“属下无能,请主上责罚。”身着黑衣劲装的男子跪在容末面前,身子微微地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对方竟然能那么清楚,还是只是巧合避开了所有的钉子。

“听说是刑部尚书亲自侦办的?”容末深吸口气,眉宇微微颦蹙着,让他那原本谪仙般的容颜上平添了三分人间烟火的气息,他的语气似是询问又似是自言自语。

跪在地上的黑衣男子,硬着头皮应声,“是。”

“除了那具女尸,可还有其他的发现?”容末单手撑着下巴,垂下眼睑兀自思忖着;当日的事情虽然他不知道全部的过程,但也几乎能猜得出来;以素素的谨慎不太可能留下什么把柄,可怕就怕,那高高在上之人想要一个人的把柄从来都不需要别人留下。

金口玉言,他说的便是真理,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

“咚,咚咚。”有节奏的敲门声传来。

“退下。”容末朝着那黑衣人轻喝一声,那黑衣人顿时足尖轻点消失在房间里,容末这才轻声道,“谁?”

“启禀容公子,太子来了。”门外的小厮声音恭谨。

“嗯,让他进来吧。”容末垂下眼睑,或许有些事情是得加快进度了;关于素素的所有,他都赌不起,也不敢赌。

凤城歌走进屋内,就看到容末那张原本谪仙的容颜上挂着一幅很不谪仙的表情,顿时眼前一亮,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怎么,传说中多智近乎妖的容末容公子也会遇到头疼的问题?”

“……”容末仍旧懒懒地倚着凭几,纵使凤城歌进门,他也没有丝毫起身的动作;不过早就了解他的凤城歌也没有在意这些虚礼就是了,反而摆摆手打发了一众宫女太监自个儿也不客气地侧身坐在容末的对面,“在想什么?”

容末低首垂眸,敛去眼底的情绪,嘴角斜勾仍旧是那副惯常淡淡的表情,“太子可当真是越发的悠闲了,这个时候,您难道不应该在流云皇宫与云皇洽谈?还是说,你已经想到了解决冯望月身份的办法了?”

凤城歌顿时沉默了下来,强压下心头的怒气,他不断在心里提醒自己,容末就是这幅德行,别与他一般见识就好,“云皇这次便是铁了心要一查到底;我担心……”

“素素不是那般不小心的人。”容末懒懒地抬了抬眼皮。

“皇家想要治一个人的罪,从来就不需要任何罪名,亦不需要任何证据,这一点你比谁都要明白。”凤城歌沉着脸,他当然能够借这个机会偷天换日保下洛倾雪,可是他比谁都明白,他们是父女,骨子里都有着同样的骄傲,宁可站着死也不跪着生。

不然以她的身份地位,便是想要什么样的荣耀没有,却偏偏要过着那般近乎隐居的生活。

容末也默然了,他担心的,不正是这个吗?

皇家的恩宠,从来都很单薄,需要一个人的时候能将她宠上了天;可如果是不需要一个人的时候,便能将一个人狠狠地打入地狱,这还不止,甚至能让一个人生生世世,甚至连九族血亲都永世不能翻身,这便是皇权。

“所以,我想尽快解决冯望月的身份。”凤城歌深吸口气。

“想到办法了?”容末眉梢浅扬,嘴角斜勾带着几许邪魅和放肆。

“……”凤城歌沉默了一下,“办法并不是没有,只是……”

“只是什么?”容末深吸口气,好整以暇地瞧着凤城歌;纵使自那天开始,他有意在云都培养自己的势力,往各个权力的中心安插钉子,可到底强龙不压地头蛇,他安插的人虽多,可得力的却当真太少;不然也不至于这次刑部的行动探不到分毫了,便是想着,他就不由得眉头紧蹙。

对于未知,人的心里便存在着本能的恐惧。

凤城歌薄唇微微抿着,将自己心头的话说了出来;说到最后连他自己脸上都不由得浮起一股赧然,“我知道虽然这个办法对文家小姐有些不公平,可左右丞相府与镇北侯府要联姻的,便是她这般说了,也没什么,注定那个位置是她的不是吗?”

“……”容末眉宇微微颦蹙着,“文韵诗,她答应了?”

“这……”凤城歌垂着脑袋,他只是刚才想到这个办法,还没来得及去做安排呢。

容末淡淡地笑着,“听闻流云国丞相家的小姐心仪宋廉青多年,甚至为了他甘愿自梳,立志终身不嫁,你这般的说法怕是有些不合情理。”

凤城歌眉头紧锁,“……”

“再者,如今宋廉青已然回归,文小姐能否答应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更是尚未可知。”对凤城歌的纠结,容末像是置若罔闻般,再次扔下一块巨石。

顿时,凤城歌整个人拉耸着脑袋,哪里还有半分之前意气风发的凤临国太子模样。

“你再好好想想吧。”容末深吸口气,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本来想要去素瑶居瞧瞧那丫头的,可宋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云皇如今这般大的动作,不难推测,那九公主势必早已经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不说素瑶居,只怕整个镇北侯府如今都已经在层层暗卫、大内高手的监视之中,这个时候进去,如果被人发现,那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了。

凤城歌沉默着离开了。

“皇上,您没事吧?”常乐眉宇微微颦蹙着,瞧着自己陛下自从收到一封不知道谁飞鸽传来的书信之后便一直眉头紧锁的模样;纵使跟在自家陛下身边几十年,但是他仍旧有些小心翼翼的。

皇宫中,最是吃人的地方;便是行差踏错半步也可能最后死无葬身之地;那些人可随时等着他屁股下面的这张板凳呢;呵呵,这张板凳,看着像是风光无限,可实际上,其中的辛酸苦楚,自个儿知晓罢了。

皇帝深吸口气,强忍着发火的冲动,居然会这样,哈哈,居然当真会这样。

“不妨,朕想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你先退下吧。”皇帝罢了罢手。

常乐低着头,“是,那奴婢就在大殿门口候着,皇上若有事就唤奴婢。”

“嘎——吱。”

高大沉重的宫门,缓缓阖上发出沉笨又带着稍稍尖利的声响。

皇帝面色顿时沉了下来,原本还握着书信的手顿时用力,书信顿时化作纸屑,漫天飞舞着;想到那个不太可能的可能,他眉宇微微颦蹙着,他抿着唇,看着桌上的笔墨纸砚,顿时眸色暗了暗,提笔,飞快地挥毫洒墨,然后传人将那书信送了出去。

“吆,吆吆。”

随着一声尖利的鹰鸣,看着那远远地不断朝着远方飞去的雄鹰,皇帝的眸色越来越沉,也越来越暗;映衬着那阴沉的天空,一切都好似在云里雾里,一切都显得那么的沉闷和压抑。

那灰蒙蒙的天际,翅膀不断地震颤着,那样尖利的啼鸣声让周遭所有的鸟兽尽数回避;时间分分秒秒地过去,不知道过了多久,终于,雄鹰那双锐利的眸子瞧见下方那宏伟辉煌的宫殿,顿时眼前亮了亮。

“吆,吆吆。”

房间内,老者身着锦衣华袍,雪白的发丝被梳理得一丝不苟用龙纹宝冠扣在头顶,两边还垂着红宝石的流苏,闻声抬起头,眉宇微微颦蹙着。

“太上皇,这……瞧着是云都来信儿了。”太监模样的男子,同样头发已经花白却仍旧夹着烂花子,嗓音却不似常乐那般尖利了。

云静天抬起头,淡淡地笑着,“都即位这么多年了,都还像个孩子似的。”

“这次的书信可是提前了好几日呢,难道是云都发生什么事情了?”太监模样的男子眉宇微微颦蹙着,眼底的担忧却不似作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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