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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27)

锦笙瘪瘪嘴,“自然是备上了。”

“那就好。”洛倾雪任由锦笙服侍着,不管如何,暂时孟氏和洛永煦这两人还不能完全撕破脸,不然一顶不孝的帽子盖下来,就算是她再得太祖皇帝恩宠又如何,世人可不会管这些,舆论总是偏向弱势的一方。

前世,她不正是在这上面吃尽了苦头么?

锦笙自是不知此刻洛倾雪心头是怎样的千回百转,只是取了床头的斩榱给她穿上,又按着昨日给她梳了发髻,簪了白花。

这一切做完,天色已经大亮。

“小姐,您要不先用点东西垫垫肚子?”

姜嬷嬷打发小婢将食盒拎到车上,回房后瞧着坐在软榻上发呆的洛倾雪淡淡道,“自来相国寺,您就没好好用过东西,瞧着清瘦了不少;若夫人知道,可是会伤心的。”

“母亲若当真泉下有知,当该睁开眼仔细看着。”

洛倾雪闭上眼深吸口气,识人不清害人害己;以为是无害需要人保护的小白兔,却不想最后自己才是那个无知得可笑的农夫。

分明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那样淡淡的语气,可屋内两人却硬生生从其中听出了咬牙切齿的味道。

“小姐,您别伤心了。就算在天上,夫人也会看着你长大、成家的。”

姜嬷嬷又检查了下收拾的行礼,然后才接着道,“老奴瞧着时辰不早,马车应该已经在大门外候着了。”

洛倾雪微微颔首,“嗯。”

竹园大门。

三驾风格各异的马车已经停在那里,都披着白纱,挂着挽幛,缀着白花;只让人一瞧便知是奔丧的人家。只是中间那辆比起两边的,不管是从车厢的外观还是做工、雕花都更为精致,难得的在两边的小窗上还镶上了绢花。

“女儿见过父亲。”

洛倾雪不想洛永煦竟然是第一个到的,闻言他点点头,可想到昨儿下午发生的事情,再面对这个女儿时他总觉着有些不自在,“嗯,夜里休息得可好?”

“劳父亲挂怀,女儿休息得很好。”

只是眼底那明显的青黛色,却让这话显得异常苍白。

洛永煦抿了抿唇,再想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轻柔的声音传来,“咦,姐夫,雪儿你们什么时候到的,刚才怎么没有瞧见你们?”

被突然打断思绪,洛永煦原本尚有些不喜,可眼角挂到冯素烟那苍白如纸的脸并憔悴的容颜时,胸口却蓦地怔了下;再瞧着女儿恭谨地给她请安的模样,或许昨日是自己误会了。这般想着,他脸上又泛起了点点笑意,语气温和,“刚到一会儿。”

------题外话------

心儿:对于这种学不乖的人要充分压榨剩余价值,有米有觉得其实倾雪和容末天生一对捏?

第033章 天打雷劈

“你刚去哪儿了?”洛永煦开口反问道。

冯素烟单手捂唇,轻轻咳嗽两声道:“前日里我与芊芊不是曾跪求过清远大师么,却不想大师竟不在禅室;今儿早上天还没亮呢,芊芊却是放心不下她姨母的断七礼,求了沙弥好久才得了消息,这不拉着我去了;希望一片诚心能感动大师破例呢。”说着顿了顿,冯素烟抬头望着洛永煦,片刻才接着道,“芊芊这孩子就是执拗,不过若是清远大师能出马,姐姐这一路上走得也会安稳些,哎……”

瞧着她单手捏着手绢捂唇的动作,轻轻柔柔的嗓音,孱弱的姿态;唯有洛倾雪没有错过她在看向自己时,眸底那一闪而逝的得意之色。

“娘——”

宋芊芊站在冯素烟身后,小意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撅着嘴拉长了声音,“您与姨丈说这些做什么,清远大师还没答应呢!”

声音娇俏,带着她一贯的柔美。

洛永煦心底顿时软成一片春水,“芊芊有心了。”

“姨丈这么说可是见外了,姨母生前待芊芊如亲女,如今她走了,芊芊自是要尽一份心的。”

说到后面她的声音越来越低也越来越沉,她垂首低眉,硕大的眸子一眨一眨的,她所立处的脚下,眼泪滴滴没入地板,溅起微波水花。

“好孩子快别伤心了,你姨母在天之灵知道你有这份心也会欣慰的。”

冯素烟捧起宋芊芊的脸,单手用手绢轻轻给她擦拭着脸上的泪痕,“雪儿你也帮姨母劝劝你妹妹,她向来是极听你话的。”

洛倾雪心中冷然,果然是忍不住了么。

“姨母慎言,前些日子放才说过,这表妹是表妹,妹妹是妹妹,若当真混为一谈他人只怕以为我们家伦混乱了。”

“倾雪,你怎么说话的!”洛永煦轻喝一声,“芊芊都知道你母亲断七礼将至去求清远大师,你呢?”

“女儿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洛倾雪连语气都没有丝毫变化,“太后娘娘曾亲自前来相国寺请清远大师都未有结果,姨母和表妹这般强求,是为什么呢?”

“……”洛永煦沉默了。

洛倾雪却并不打算就此揭过,而是冷笑着,“如此大张旗鼓地以母亲的名义强求清远大师,知道的是姐妹情深,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洛家多自恃甚高,竟敢勉强连太后都礼遇的人。”

“我镇北侯府手握三军大权,本就为圣上忌惮;姨母这般,是想将我洛家推往风口浪尖么?”

“还是姨母只是想借此来羞辱倾雪,亲母过世竟还不如一个外家侄女来得伤心?”

“……”

冯素烟张口想要反驳,可洛倾雪一句一句,语气严肃而又连贯,语气凌厉带着威慑,句句威逼。

“说得好!”孟氏在田嬷嬷的搀扶下,立在不远处竟是将几人的谈话听了个彻底;她上前轻蔑地看了冯素烟一眼而后对洛倾雪赞同地点了点头,转头看向洛永煦时却是意味深长,“我镇北侯府可再经不起什么了,永煦,别为了些不值当的,赔上我洛家祖辈用命打拼回来的基业!”

洛永煦低着头,一副谦恭受教模样,“儿子谨遵教诲。”

“不,不,老太太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姐夫……”

一句不值当,冯素烟身子愣怔,抿着唇,水灵灵的眸底顿时蕴起了水光,那泫然欲泣的模样,“我,我不知道,姐夫,我真的不知道!”

孟氏斜睨了她一眼,却是连正眼都未瞧她,“宋夫人往后还是本分地呆在宋府好,自古便是寡妇门前是非最多,永煦是你姐夫,总归是要避嫌的。”

“嗡——”

冯素烟只觉得脑子里闷响个不停。

洛永煦张了张口,刚想反驳却被孟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刚出口的话又不由得被咽了回去。

“祖母,时辰不早,咱们该启程了。”洛倾雪迎上去。

孟氏微微颔首,“走吧。”

“前日里刘大夫说祖母近来身体欠安,倾雪想着便将马车特地布置了一番,这银狐裘的毛毯也能挡挡寒气。”洛倾雪从姜嬷嬷手中接过包裹递过去,“祖母,您可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

“去去去,祖母哪有你说的那么柔弱;这都已经开春了,披什么狐裘。”

孟氏瞧了那银狐裘的毛毯一眼,眼睛都红了,可理智却让她将心中的贪欲给压了下去;这银狐裘可是太长公主钦赐的,她若当真接下了,指不定给别人怎么编排呢,再说若是太长公主知道,再在太祖皇帝面前……

洛倾雪心中淡淡地冷笑,不过面上却是一片真诚柔和模样,“祖母您这说得什么话,谁规定开春就不能披狐裘了。”

“行了,你有这份心啊祖母比什么都高兴。”

孟氏拍了拍洛倾雪的肩膀,以往因为冯素烟的缘故她对这个外孙女真真没正眼瞧过,可最近这几日她才发现,这丫头果真如她娘那般孝顺良善,真真是个好的。

“呐,这狐裘祖母不要,不如祖母坐孙女的车架吧;里面锦笙已经领着人布置了一番,祖母到底年纪大了,可得好好将养着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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