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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71)

孟氏闻言,虽然有些心热,不过刚人家才送了成型的茯苓,现在若是再收这乌骨鸡;若这事情传了出去,怕是那些人即使表面不说,背地里指不定怎么编排。这好东西,人人都想要,一件两件可以当做是孙女的心意,可老是眼巴巴地盯着孙子辈手上的东西,她也嫌臊得慌。

遂面色一沉,厉声呵斥着,“小孟氏!你僭越了。”

“老夫人教训得是,是婢妾僭越,冒犯了大小姐,还请大小姐责罚。”小孟氏顿时跪倒在地。

“祖母,您这是做什么;孟姨娘若不提起,孙女还想不起来呢;前些日子太医不是说了,孙女这身子是虚弱,但却虚不受补,连平日里的海参要我都吃不得了,这乌骨鸡留在孙女那儿也是浪费;不若送给祖母,您训斥她做什么,没得为了个贱妾气坏了身子。”

洛倾雪拉着孟氏的手臂,语气带着三分娇俏,又有三分撒娇,一席话倒是说得孟氏心里舒坦了。那可是乌骨鸡,整个流云国每年也不过只有那么十只而已,她自然不是真的不想要,洛倾雪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朝着白芷使了个眼色,白芷会意地悄然退出房间。

“你这丫头。”孟氏没好气地,语气却是柔和了不少。

小孟氏跪在地上,低着头,听着上座的祖孙二人亲切地相互寒暄着,却好似没有看到自己般,只让她跪在地上;还有洛倾雪那句“贱妾”就好似一根针,狠狠地插在她的心上,明明……明明当初是,是……

若非当初的那件事情,若非因为对表哥一往情深,她又如何会自甘下贱,这般作践自己。

果然说书的说得好听,妲己再美终是妃;一日为妾,终身便再丢不掉妾这个名头。

难道她也要这样过一辈子吗?

不,绝不!

洛倾雪,是你逼我的。

无人注意到,跪在地上从始至终都低着头的小孟氏,此刻眼底满是浓烈的恨意,还有那扭曲的脸,她死死地咬着牙,唇舌间隐隐品尝到的腥甜更是让她的眸中凭添了几抹妖冶之色。

孟氏又拉着洛倾雪寒暄了半晌,这才视线悠悠转开,瞧着跪在地上的小孟氏道,“行了,你也先起身吧;雪丫头虽然性子好,是个大度的,但也不是你区区妾室能责问的;今儿就先作罢,若是再犯,两罪并罚;雪丫头,你瞧着可好?”

“祖母说的,自然是好。”洛倾雪低着头,笑得淡淡的。

眼瞧着院外,夕阳越发的沉了,红艳艳的余晖好似要将天边都烧起来般,宛若熊熊烈火,又好似漫天的红莲。

白芷踩着小碎步匆匆从外面进来,避开众人的视线来到洛倾雪身旁,俯身压低了嗓音道。

“你说什么?”洛倾雪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般,猛然轻呼出声;感受到孟氏、姚佳氏以及屋内其他众人的眼光之后,她这才梦然回过神来般,捂着唇;却仍旧颦眉蹙頞,面色苍白着,“怎,怎么会这样?”

白芷低着头,“这,奴婢也不清楚。”

“银叶呢?”洛倾雪紧紧地抿着唇,紧皱的眉头却一直没有放下。

“她已经随奴婢来了荣禧堂,正在外面候着。”白芷低着头,她只是个二等丫鬟,而银叶却是一等,有些事不该她管的,她也不能多嘴。

“让她进来!”洛倾雪强忍着怒火,眉心狠狠地抽搐了两下;转头朝着孟氏和姚佳氏,勉强地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倾雪失态,让祖母和大伯母看笑话了。”

见状,姚佳氏有心想问问发生了什么,可看到孟氏那眼含精光的模样,话到了舌尖打了三个转儿又咽了回去。

“没事没事,别着急。”孟氏心中猜测着,难道是这丫头舍不得那两只乌骨鸡?所以合着丫鬟演了这场戏给自己?

毕竟这乌骨鸡可是可望而不可得的好东西,一年才上贡那么丁点,光是后宫的那些妃嫔就不够分的,上面还有王公贵胄,一品大员;她会舍不得也是正常;可既然舍不得,那刚才干什么会做出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

洛倾雪眼眶酸酸的,眸底氤氲起了雾气,神色间很是着急,都快哭出来了,笑得比哭还难看,眼角甚至已经渗出了泪意,“我,我……”

“奴婢见过老夫人,大夫人,小姐。”银叶随白芷进屋后,从始至终都低着头,恭敬地行李问安。

不等话音落地,洛倾雪单手撑着座椅的扶手立刻起身,上身前倾,顾不得孟氏、姚佳氏以及其他人的目光,急切地问道,“刚才白芷说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乌骨鸡不见了?”

“……”果然如此!

闻言,孟氏心中不由得泛着些许酸涩,对洛倾雪又有了意见;哼,刚还当她是个好的,没想到却是这般奸猾。

“……”就知道会出事。

闻言,姚佳氏也低着头,心里庆幸还好自己刚才的话没有问出口,不然现在孟氏也该恨上自己了。

“……”活该!

闻言,跪在地上的小孟氏,只觉得心里爽快到了极点,原本憋在胸口的那口闷气瞬间发泄出来,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银叶低着头,“回小姐话,奴婢也不知道;那乌骨鸡白日里都是在院子里放养的,晚上会自己回笼;可今儿早上放出去之后,刚白芷回来时,奴婢寻遍了整个小院也没有找到。”

语气带着无辜,透着委屈,甚至还带着些许的迷茫和叫冤。

“难道你们的下院还除了贼不成!”闻言,洛倾雪出言不善,带着浓浓压抑的怒火。

“砰——”

银叶双膝跪地,“奴婢不敢说谎,小姐明鉴。”

“这还是算了吧,乌骨鸡珍贵无比,也不是我们这等身份的人能沾染的。”孟氏这话酸溜溜的,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祖母,您这说的是什么话;若是咱们镇北侯府出了贼,那还得了。”洛倾雪面色很是难看,单手死死地抓着座椅的扶手;视线掠过小孟氏的脸,眼底猛然划过一道意味深长的味道,垂下眼睑,“那可是两只乌骨鸡,圣上钦赐下来的,竟然有人胆敢做出这等偷鸡摸狗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让我镇北侯府的脸面往哪儿搁?”

孟氏出身原也不算差了;兄长位及刑部侍郎,从二品官职;若是换了在其他地方,说不定就是盛极一时的名门望族;只可惜在云都这个地方,多得是王公贵胄,名流勋贵,更别说从二品上的二品、从一品、一品大员更是。再加上,孟家原本依附的静王府近年来越发低调,甚至嫌少掺和朝堂上的事情,没有了依靠的孟家,战战兢兢也只能勉强在云都立足而已。

她抿着唇,脸上神色意味不明,片刻后才淡淡道,“说得也是这么个理儿;姚佳氏,既然如今府中中馈归你掌管,那这事儿你交给你去处理吧。”

“……这,儿媳惶恐。”姚佳氏低着头。

这件事情明显是烫手的山芋,不管洛倾雪时不是故意,她与孟氏两个人,得罪谁她都不愿,只能打着太极。

孟氏沉着脸,“难道还要我亲自出马不成?”

“这……”姚佳氏犹豫了下,转头看过去却刚好看到立在孟氏身旁的钱嬷嬷,顿时眼前一亮,开口道,“娘您这说的是哪里话;这点小事儿媳怎敢劳您大驾,不如让钱嬷嬷随我们一起去素瑶居看看;一来,也是为了公正公平,没得最后有人怨愤说儿媳徇私枉法;二来,钱嬷嬷是您的人代表的自然也是您;任是谁都不能说什么的。”

孟氏转念想想,也是这么个道理,点点头,“如此也好。”

于是,片刻之后。

姚佳氏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朝着素瑶居而去。

“大堂姐放心,咱们镇北侯府戒备森严;定是有那吃里扒外的,母亲会将她揪出来,这等下人,发卖也就是了。”洛秀月故意落后半步,来到洛倾雪面前,握着她的手低声安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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