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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80)

“你们以为呢?”洛倾雪嘴角扬起,那笑宛若肆虐的狂风,“我不信,这么多年,你们什么都不知道;呵呵……”

小声低低沉沉,带着浓浓的嘲讽和数不尽的哀伤,“只有我傻,我笨,我痴了,所以都瞒着我一个,是吗?”

或许有些事情,并不明显;有时只一个眼神,一个表情;前世她忽略良多,可重活一回,褪去了十二岁稚龄时的高傲,褪去了那时的幼稚,再站在至高点俯视时,她方才发现,其实自己远远没有自己所以为的那么聪明。

自以为是!

原来前世时,洛芊芊当真没说错,她真的只是太自以为是了。

“妹妹,你……”洛倾寒声音低了下去。

“只要你开心就好。”洛青云淡淡的,转头看向窗外,“上一辈的恩恩怨怨不应该牵扯到你,更何况那些事情有我,有倾寒,你无须如此。”

看向那带着稚嫩却依稀可见日后是怎样风华绝代的一张脸,淡雅如菊,出尘似荷;偏生那样精致的五官,清澈的眼,黛色的眉,琼鼻小巧,唇如粉丹;组合在一起竟是宛若最高贵的牡丹;不用刻意雕饰,举手投足间,尽显风华。

洛倾雪淡淡地,轻言莞笑,“有人当我是傻子,有人当我是聋子,有人却当我是瞎子,既然有人乐意送上门来给我找乐子,我又何苦委屈了自己。”

“……”

洛青云只觉得眉心突突的两下,不知为什么,瞧着这样轻描淡写地说出狠话的洛倾雪,他竟然觉得好——陌生。

洛倾寒却并不觉得,左右在他心里,自家妹妹怎么都是好的;更何况一胎双生,他比起旁人更容易觉察到她的喜怒哀乐,尤其是她此刻那种心塞的苍凉。

“有人要害你?”分明是问句,可语气却异常肯定,“不是小孟氏!”

洛倾雪猛的抬头,看向洛倾寒,笑得意味深长。

“是哥哥们忽略了。”洛青云低着头,把玩着腰间的流苏,眼底压抑的某些情绪不断地翻涌着。

“我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脆弱。”

良久,洛倾雪才淡淡道,“内院之事,本不该是哥哥们插手的,让妹妹自己处理,可好?”

“也好,不过……别让自己受伤。”

沉思片刻,洛青云点点头;洛倾寒也猛地看向她,这是他们俩的底线。

洛倾雪点点头;受伤么,前世,所有该受的,不该受的;人生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天底下种种痛苦,她总已经尝尽其中滋味;而今生,她却不想再尝到。

“时辰不早了,大哥、哥哥,你们也早些回房休息吧。”

“那我们先走了,你自己也好生歇着。”

两人倒是没有拒绝,今日发生这样的事情虽不是她所愿,但整个素瑶居已经处在风口浪尖,如今时辰又晚,他们两个的确不适合再多在素瑶居多做停留。

“若是人手不够,让姜嬷嬷去清风阁、傲寒楼唤就是。”

两人院子里配备的人手不少,但却是用不上的。

“好。”

……

夜沉沉,尽微凉。

短暂的喧嚣之后,随着众人离开,原本被烛火照耀得宛若白昼的镇北侯府骤然暗了下来;整个镇北侯府再次陷入一片奇异的宁静之中。

“吱——呀。”

一处偏僻废弃的小院中,木门咯吱,在夜的凉风中,摇摇欲坠。

漆黑的木屋里,暗淡的烛火轻晃了下,然后又陷入一片漆黑的宁静之中。

“怎么回事?”男子压抑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怒恼,“有什么话非得要我现在前来,你知不知道你嫂子那脾气……”

“哥!”女子的嗓音泫然欲泣,似是受尽了委屈般,扑倒在男子怀中。

感觉到胸前一阵湿热,男子的怒恼也瞬间消失了大半,揽着怀中的女子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努力克制着推开,低头看着她,“可是在那里受委屈了?”

“呜呜,哥——”女子的嗓音带着压抑,带着浓浓的鼻音,“他竟然让我去住庵堂,他……他……”

“什么?他竟然敢……可是你又做了什么事情?”男子闻言,先是面上燃起了三分怒意,不过很快就回过神来;到底是一起长大的兄妹,自己的妹妹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能不了解,遂话题一转。

女子抿着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哥,你相信,这次真的不是我,我没有。”

“真的?”男子的语气明显带着狐疑,“若你没有做,姑姑难道会不帮你?”

“……哼,那个老太婆满心满眼都只有她自己的儿子,哪里能看得到我。”说起这个,女子的语气陡然变得狠戾起来,“你知道她说什么吗?她竟然说让你努力拿了功名才能给我提份位,哼!她从头至尾根本就没想过要将我扶平。”

男子眉宇微微蹙了蹙,“当真?”

“她今儿亲口与我说的,还能有假!贵妾,哥你知道吗,她竟然说我最多能到贵妾。那语气,活像是我上赶着要给他们家做妾。”女子咬牙切齿的,“更何况,今儿那事,本就不是我做得,那个贱丫头栽赃到我身上,他们竟然连问都不问,直接定了我的罪,哥,我不要,我不要去庵堂,不要做姑子。”

“……”男子沉默了下。

“哥,我要是去了庵堂,怜儿和睿儿怎么办?府中没有了母亲帮衬的庶子庶女,哥,你难道真的忍心看着他们过那种风雨飘零,战战兢兢的日子吗?”女子语气哀怨,“哥,救救我,救救我!”

男子蹙了蹙眉,“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女子终于停住了哭泣,坐回那简陋到了极致的木凳上,隐隐还能听到木凳承重之后发出的‘咯吱’声,抬手拭了拭眼角的泪,抿着唇,低低絮语,娓娓道来。

语气倒是多了几分真挚,简简单单的寥寥数语,将今日镇北侯府中的事情描绘出来。

“只是这样?”男子尾音微微上扬。

“哥,你难道不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当初白大夫说我只需要乌骨鸡的骨头入药,便想着若是那个老太婆吃了肉,我想要骨头总是有办法的,谁知道……谁知道……”女子险些咬碎一口银牙。

男子略微沉吟了片刻,“行了我知道了,这事我会找机会与表弟说道说道的。”

“可是哥,我……”女子仰起头,看到对面男子严重闪过的厉芒,顿时偃旗息鼓,抿着薄唇,泪自眼角划出,倒是让她那原本扭曲的脸染上了三分柔,三分媚,三份楚楚可怜,“哥,你难道真的不管娴儿了吗?”

男子顿觉心头突地跳了一下,深吸口气强压下心头那不该有的悸动,喉头上下滑动着,“姑姑向来疼你定不会眼睁睁看着你进庵堂的,这阵子你先乖乖的,按着你的说法;此事恐怕不简单。”

何止不简单,根本就是有人蓄意设计。

可怜她这个傻妹妹,竟然还跟着人家挖的坑一步一步陷进去。

可这些话却是不能说给她听的,否则以她那胸大无脑的性子,指不定又再闹出什么幺蛾子来,到时候那可就真的是回天无力了;只是,这镇北侯府如此针对的妹妹的,到底还有谁?

难道是……谢烟雨?

冯望月病逝,镇北侯府主母位置空悬,最后希望……或者说想要爬上哪个位置的。

他这个傻妹妹算一个,却是胸大无脑没有手段,只能靠着姑姑的提携;谢烟雨贵为一品大学士的嫡女,身份是够了,奈何却是圣上钦赐的贵妾,名分上差了些,想要上位也不是不可能;最后……冯素烟!

他眸色沉了沉。

“可是哥哥……”女子撅着嘴。

“没什么好可是的,往后不要再用这么危险的办法,这小院虽然废弃,但保不齐被人瞧见,再说些什么!”男子强压下心中翻涌的思绪,淡淡道。

“我……我知道了。”女子嗫嗫嚅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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