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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84)

“去把粉茉给我唤来。”

喜翠身子顿时轻颤了下,像是濒临裁决的死刑犯猛然听到了特赦令般,先是愣怔了下,然后赶紧连声应答着,从地上爬起来也顾不到碰到手上的伤口,直接退出房门;眼底有着深深的恐惧,还有着一闪而逝的怨怒。

姜嬷嬷边收拾衣柜,边打量着洛倾雪;时而蹙眉,时而摇头的模样。

“怎么,可是发生什么事了?”洛倾雪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书卷;前世与汝霖学医,是心灰意冷之后的无可奈何,也是在母亲去世,几近众叛亲离之后贪恋那点点温暖;好多东西都不求甚解。今生,是师父的恩赐,她既然接下了玄门的重担,自然是要好好学习其中精华,将其传承下去的。

姜嬷嬷抿着唇,心里暗自嘀咕着,也不知小姐从哪里找来那么多的医书,转头看向软榻旁的矮案,上面的竹简、书卷乱七八糟地堆放着,呃……也不是,虽然看起来很是凌乱,但小姐却特地嘱咐不让任何人触碰。

自从发生乌骨鸡事件,这正房除了她们几个,其他人轻易不得进来了。

她轻叹口气,“哎……小姐长高了。”

“嗯?当真?”洛倾雪从软榻上跳下来,转了一圈儿,打量了下自己,“真的?”

“往日合身的衣衫都显得有些短了;是该让锦笙她们几个丫头赶制一匹出来了。”姜嬷嬷轻叹口气。

“只做白色就可以。”洛倾雪点点头。

姜嬷嬷蹙了蹙眉,不过瞧见洛倾雪鬓间仍旧簪带着的白花,点点头,“也好;待除服之后,再做其他也不迟。”

……

城外青丘上,揽月山庄内。

蓝天碧草,云朵飘逸;柳条随风,万花竞艳;摘星崖畔,云顶石间,那宛若拔地而起的参天古树下;石桌旁,两名男子静静对弈,间或能从彼此或笑、或恼、或挑眉、或勾唇中看出,他们心情甚好。

“现在你高兴了?”身着深蓝色锦服华袍的男子嘴角带着些许玩味的笑着调侃道。

白衣翩跹,发丝飘袂,男子淡淡的神色,似是一阵清风拂过般,莞尔浅笑,神情慵懒,“嗯。”

“话说回来,你这样真的好吗?她现在又不是你的谁,瞧瞧你这一身白衣,跟守孝一样。”男子啧啧嘴。

“或许,不该让你回来的。”容末眉梢浅扬,嘴角带着淡淡的弧度,抬手宽大的衣袖随风,很是飘逸,“不要以为青龙去了西海,就当年无事了。”

陆谨嘴角狠狠地抽搐了下,已经真切地认识到他那见色忘友的本质,瞬间老老实实的,“那你打算怎么做?”

“既然她爱玩就让她多玩玩吧。”没有谁比他更知道她的性子,若是他现在突然出现,扰了她报仇的步伐,就算日后能成功地哄回来,可却指不定会怎么折腾他呢,那个小调皮,光是想着眼底便闪过一丝柔光夹杂着淡淡的宠溺;直看得对面的陆谨,心里直呼:完了,完了,完了,真的栽了!

“你就不怕她玩过头,被路上的野草花了眼,迷了心?我瞧着那云景疏倒是不错的。”

‘唰——’

容末猛地抬起头,双眼半眯着,眼底划过一道暗芒,“嗯?”

“没,我什么都没说。”陆谨猛地捂着嘴,老老实实的,“不过说真的,你要是再不回去,估计你家老头子就要杀过来了。”

“那又如何?”容末丝毫不以为意。

陆谨再次抽了抽嘴角,那又如何,呵……多轻飘飘的一句话,威震四国的骠骑将军,权倾朝野的凤临摄政王出使他国,就得了他这么轻飘飘的一句那又如何?

对于陆谨的表情,容末恍若未闻,抬起头望着远处高耸入云的青山,白云淼淼,渲染着好似一副水墨画般。

“三日之后,静王府外,让林香怜准备好了。”

“这么确定?”陆谨对着他挑了挑眉,轻佻的凤眸,眼带春色,泛着秋波。

容末却是不骄不躁,不急不缓,抬手轻轻落下一子,而后撩起微风吹散落在额前的发丝,语气似是慨叹,又似是轻讽,“你又输了。”

“我……屮艸芔茻!”

陆谨思绪终于被拉回来,眼帘低低垂下,看着石桌上的期盼,自己的白子已经被一片黑子包围,完全没有了生气;顿时不满地道,“你,趁人之危。”

“兵不厌诈。”容末淡笑着,“上次让你追查的人可查清楚了?”

“嗯,人虽然已经救回来了,不过……你当真有这么好心?”十数年的交情,他可从不认为这看起来宛若谪仙般的人物会当真有谪仙般的心肠,他扬了扬眉,“要知道他可是本来打算对……”

“扔进炼狱!”容末表情仍旧淡淡的,好似没有丝毫变化;可那微微变深的眸色,薄唇开开合合,冷冷地吐出四个字。

陆谨则是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早就已经让人扔进去了,不过以他那小身板,啧啧,要在里面呆满半年,可真够呛的。”

“今年的碧桃宴取消孟家的名额。”容末抬手,轻飘飘的一句,“前些日子到的一批软烟罗按着尺寸,尽快做好衣衫送过去,通宝斋和保和堂先不必动作。”

揽月山庄,碧桃宴;传闻其背后的主人极其神秘,势力极大;整个云都的名流勋贵,达官贵胄都以能拿到碧桃宴的邀请函为荣;也有那拿不到的,通宝斋每年会拍卖十份,低价千两却依旧炙手可热,更有人出价万两求一函而不得。而被揽月山庄除名碧桃宴的,却是颜面尽扫;在各种势力盘根错节的云都,颜面何其重要,失了颜面的家族,其他家族怕是不敢与之来往了;或是有往日里交好的,只怕也会渐渐疏远。

世家子弟最重的,从来都不是感情。

“不,不是吧?”陆谨嘴角再次抽搐,“那可是我好不容易从太子手中抠出来的软烟罗,全都给她?”

“……”容末轻飘飘地瞄过来一眼,你有意见?

没,小的哪敢!

陆谨顿时蔫了,果然是栽了,而且是栽到万丈悬崖之下了,妻奴啊!不对,还没成妻呢,啧啧!

容末两道眼刀轻飘飘的甩过来,某人顿时老实了。

第066章 报复来,柳暗花未明

年华易逝,岁月韶光;须臾爱恨间;缠缠绵绵的,想见的,不想见的,到底都不曾见;

末路容华,谁是归处;徜徉红尘中;来来去去的,该来的,不该来的,到底都没能来。

依着精致绣缠枝绕纹雕饰的凭几,洛倾雪单手握着书卷,时而蹙眉,时而抿唇,瞧着那单个字分开来都很清楚可连在一起却是一团浆糊的医书,心中很是后悔,很是懊恼。

“小姐,可是遇到什么问题了?”锦笙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

从书卷中抬起头,洛倾雪在心中轻叹口气,这页她已经研究了数日却怎么都想不明白,所谓阴之阳极,到底指的是什么;师父不在,她竟然连功法都看不懂了;想到汝霖,那慈爱的音容笑貌,心中不由得有些苦苦的,酸酸涩涩;抬手,书卷放在靠枕内侧,唇角带着浅浅的笑意,“不妨;锦书、银珂呢,这两日没瞧见,身子可好些了?”

“那俩小妮子,若是知晓小姐您对她们这般担心,定不知怎么高兴呢;咱们做奴婢的,皮糙肉厚,其实也没挨几下,老早就好了;若换了旁人,就算带着伤也得上工,亏得小姐您心好,不然哪容得她们那般悠闲。”

锦笙撅着嘴,坐在软榻旁的矮绣墩上,膝盖上搁着针线簸箩,手上是姜嬷嬷方才从库房里寻摸出来的,去年皇帝赐下的浅水碧兰的蜀锦,瞧着也甚是素雅;便着锦笙裁剪了与她做的齐腰襦裙。

洛倾雪摇摇头,“她们若是带着伤与我出门,万一出了什么差错,到时候丢脸的不也还是我?”

“哼!”锦笙撅着嘴,小声嘀咕着,谁会那么笨带两个挂彩的婢女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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