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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宠之侯门嫡医(97)

“我让你们去趟讨好她,可不是让你们去破坏她娘的断七礼!”王美妍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哭,你还有脸哭;我教了你什么,你都记狗脑子里去了?你恨冯望月,别忘了当初可是你自己……”

冯素烟死死地咬着唇,不敢抬头,当初如果不是面前这个人她又怎么会,又怎么会……

“娘!”

“别叫我!”王美妍正在起头上,语气冷冷的。

“娘,您别这样;女儿真的不知道,自从上次芊芊将洛倾雪从堡坎上推下去,原本以为会让她跌断手脚的,女儿也能趁着这机会进到镇北侯府,可,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那洛倾雪自醒过来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对我们母女的态度也大不如从前。”冯素烟压低了声音,低着头,战战兢兢的语气,小意得像个受气的丫鬟般。

王美妍顿时神色暗了暗,转头仔细地睨着冯素烟,“你说她醒来之后就像是变了个人一般?”

“是,而且她好像甚至忘了自己曾经跌下堡坎这件事情。”冯素烟仔细地思索着,依着洛倾雪的性子,若是知道那件事情,断是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的,毕竟当时芊芊还说了很多不该说的话,“就好像,那段记忆被抽离了般。”

“嗯,这件事情我知道了。”

陡然思索起自己以往随云静安外出游玩时,偶然听到的一件事情,王美妍的心顿时沉了沉,不过不知道想到什么,脸上突然染上了三分娇俏的笑意,“芊芊的事情,我会与你爹提一提,不过他如今的身子,只怕受不起什么折腾了。”

“烟儿明白。”冯素烟低着头。

“行了,别这副哭丧脸的模样,还不快去洗把脸,怎么想让你爹看到吗?”

瞧着冯素烟那低眉顺眼的模样,王美妍就气不打一处来,真是……真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废物的女儿;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是,女儿立刻就去。”冯素烟身子顿时僵了僵,赶紧应声道。

主院,卧室中。

云静安正坐在床边的小榻上,拉着面带忧色的洛倾雪,“别担心,林太医不是说了,你外祖父会没事的。”

“……可,可是……”

洛倾雪欲言又止;虽然没机会给冯天翔诊脉,但这几日接触下来,她明显地发现这所谓的药,药材分开来看都是难得的补身养气的好药,可如果混合起来却是要命的毒药。它并不会让人突然猝死,也不会让人有明显毒发的症状,只是会一点一点侵蚀人的五脏六腑,让人变得越来越迟缓,越来越不清醒,最后会直接如没有大脑的痴儿,浑浑噩噩地死过去;也不会让人查出半点端倪来。

这种毒药,托前世云景疏的福,她曾了解过些许;如果她没记错,这种毒药应该是云国皇室秘传之药,所以结果只有一个;她抬起头,眼角不经意地挂着云静安。

她仍旧那副温柔慈爱的模样,这些日子,她教了自己很多,很多都是自己不曾接触过的;后宅阴私,果然比自己想象中的更残忍,更血腥;比自己经历过的更惨烈,更悲壮。

谁说后院,不如战场?

“傻孩子,这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你外祖父这病也不是一两日来的,老毛病了;老是让他去看太医看太医他不信,现在可是好了。”云静安拉着洛倾雪的手,转头看向冯天翔时,眉宇柔和;像极了凝视心爱之人的眼神,“他呀,这一辈子就没听过我一次!”

“外祖父若是知晓外祖母您对他这般担忧,他定是开心的。”

洛倾雪心中冷然,不过却也了解云静安这般做的目的。她是想让自己亲眼见识见识,有些事看到的未必是真的,她心里比谁都要清楚,云静安对冯天翔的恨,可现在她依然能如此眉目温和地凝视着他,口中的话语带着柔情,好似那曾经的刻骨恨意不曾存在过般。

若是自己遇上这样的人,当真能分辨得出来吗?

如果她还是前世的那个洛倾雪,答案是不言而喻的,冯素烟和宋芊芊不就是最好的佐证?只可惜,今生的她,只是换了副年轻的皮囊,内里却是那个饱经沧桑、痛苦磨折之后的洛倾雪,她再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凡事留一线,日后好想见。

这个原则永远不适合他们这样,日日生活在阴谋算计中的人;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才是最诚挚的忠告。

云静安脸上神色温柔带着淡淡的笑意,眼神更是柔情似水,轻言莞笑,“开心什么,指不定怎么埋怨我让他喝那些入不得口的苦药呢。”

“外祖母,您对外祖父可真好。”洛倾雪拉着她的手臂淡淡的撒娇着。

“能不好么,想当年你外祖父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少年探花郎,呵呵。”

当王美妍领着冯素烟入屋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洛倾雪和云静安相偎相依,面对着躺在床上的冯天翔,言笑晏晏,温情流转的模样;她顿觉胸口一滞,面色‘唰’地一下沉了下来。

不过只是短短片刻,她脸上又成功地带着温婉得体的笑容;视线划过冯素烟时,又狠狠地瞪了她一眼,然后这才带着笑意迎了上去,“婢妾参见公主,郡主。”

“素烟见过嫡母。”冯素烟也跟着盈盈福身下去,语气温婉柔和,端的是弱柳扶风。

“倾雪见过姨母,王姨娘。”洛倾雪只微微福了福身。

云静安眼底一抹精芒一闪而逝,脸上却仍旧带着笑意,“嗯,起身吧。”

“谢公主!”“谢嫡母。”

两人起身后,瞧着状似睡着的冯天翔,脸上神色各异。

“公主,不知老爷这身子,可好些了?”王美妍低着头,眼底飞快地划过一点什么东西,不过很快又抬起头来,仍旧一贯的温柔小意,宛若春风。

云静安也一如既往地懒得与她计较,甚至连话都懒得说。

“外祖父的身子已经好多了,刚林太医来瞧过,只是这也算是老毛病了。”洛倾雪捏着手绢捂着唇,似是很哀痛的模样,连语气也变了变,不复之前的清脆,“外祖父一生操劳,临老了却还……林太医说了,外祖父这病得好好的养着,可是万万不能再为其他事情劳累伤神了;不然,不然到时候……”

后面的话,不用再说。

洛倾雪那副哀伤过度的模样,搀扶着面色微微泛白的云静安,轻声道,“外祖母,您没事吧?您也别太伤心,若是外祖父知晓您病倒了,定会越发担忧的。”

“我没事。”云静安轻轻地拍了拍洛倾雪搀扶着她手臂的手,淡淡的,只是若非那有气无力的语气,可能会更有说服力一些。

瞧着两人之间的互动,王美妍的心越来越沉,冯素烟也很是紧张。

“公主,您也别太伤心了;不然老爷康复之后若是知晓您病倒,铁定会更伤心的。”

短暂的思索,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转了多少弯弯绕绕的;王美妍抬起头,眉头微微蹙起,好似担忧又勉强打起精神般,“婢妾瞧着公主您面色不大好,许是累了;不如让郡主扶您回房间休息,如何?”

“……嗯,也好。”云静安揉了揉太阳穴,那颦眉蹙頞的模样,似是头疼得厉害,“倾雪你也累了大半日了,你也回房歇息会儿吧,你外祖父的事,一时半会儿也急不来的。”

洛倾雪点点头,“让外祖母担忧了;倾雪先送您回房吧。”

“恭送公主!”“恭送嫡母!”

两声虽然音调不一,却同样温柔小意的嗓音在背后响起;无人看到此刻云静安那原本苍白的面色上,一双眸子里划过的厉芒;也没有人注意到此刻洛倾雪那原本充斥着哀伤的眸子时怎样的冷厉。

“外祖母,您为什么要……?”洛倾雪很是不解,眉头紧锁的模样,她能够猜到一些,可到底还是不懂,王美妍和冯素烟明显的没安好心。

云静安轻轻地拍了拍洛倾雪的手,“倾雪,这是外祖母给你上的第二课,名字叫做引蛇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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