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栽跟头(115)

作者: 越明年 阅读记录

“陈总,您的女儿想在二中上学,据我所知,您中意这套房子很久了,但是这套房子不外售。”

陈总半信半疑地接过了那份资料,看了几眼后不置可否。

“房子我确实中意,但也毕竟只是一套房,用这个做筹码,白律师未免异想天开。”

白冬轻笑一声:“这可不是筹码,只不过是韩总卖您的一个人情罢了。”

“商场如战场,哪有什么人情可言。”陈总嗤笑一声,把那份资料推了回去。

韩风鸣在桌下攥紧了手,正要说什么,便被白冬摁住了。

白冬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档案袋,放在了转桌上推了过去笑道:“有没有人情得看这些东西,哪里是我们说了算的?”

陈总的眉宇一凛,拆开档案袋目光扫过几行就变了神色,他把那些文件交给旁边的律师,只见那律师点了点头。

那里面的文件个个都是红头大标,格外醒目。

白冬站起身,走过去从陈总的手里抽回档案袋:“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韩总拎得清楚,看您。”

陈总的脸色黑下去,做平灰色收入的账目不是小事,也许每个企业都有,但只要爆出去,就足够砸死任何一个公司。

气氛在一时间剑拔弩张,陈总盯紧了白冬的眼睛:“但是这些东西如果我不认,还是要走到法庭上。”

白冬摊开手,点了点头:“对啊,十个亿和对峙法庭,对于东下来说是一块地皮,对于您来说……我作为律师明显认为后者划算。”

“但是东下又有什么好处呢?”

“东下的好处就是以小搏大,您要是被这些文件砸了,再不济地皮收归政府,东下最后还是会拿到,省下十个亿的买卖,我相信换您,您也会这么做。”

白冬直视着陈总,不避不让,他身体后仰靠在椅子里,双手自然交叠在胸前,声音不徐不疾,显得很有信服力。

“你知道为什么别人都说韩大少手腕硬吗?”陈总僵着脸半晌,无奈地叹了口气:“我今天算是领教了。”

“韩少的手腕儿不止如此,就算是病了,他也早就算到了万全。”白冬笑了笑,“韩少的人情,不只是一套房,希望陈总您心里有数。”

陈总的眼神落下,抬手接过了桌面上的房屋购议,旋即又抬起头看了白冬一眼:“白律师果真是新秀。”

“不足挂齿。”白冬端起了一旁的酒杯:“我敬您一杯。”

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白冬喝了不少酒,热辣的酒精烧在胃里并不好受,他皱起眉脱了外套拎在手里吹着风。

韩风鸣侧过头看着他:“那些东西哪儿来的?”

白冬站定了,顿了顿吐出几个字:“你问你哥去。”

韩风鸣也皱了眉,看着白冬追问:“我哥为什么把那些东西给你?为什么我不知道。”

沉默了一会儿,白冬转过身看着韩风鸣,他觉得大脑里没由来地蹦出了一些暴躁,压都压不下去。

“今天我把这些东西抖出去,陈总他就只会盯住韩夏和我,你以为是我赢了?!韩夏不告诉你就是为了不让你淌浑水!我现在引火烧身了你们韩家的人会保我吗?!”白冬怒急反笑,从兜里摸出了烟盒点了根烟。

韩风鸣没吭声了,白冬嘴边赤红的一点火星明灭在黑夜里,丝丝缕缕的烟雾腾上来呛得他咳嗽一声。

白冬的眉皱得更深,他吸了一口烟就把烟头灭了丢进了垃圾桶。

他还要回疗养院,不能满身的烟味呛到韩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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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冬:无语,韩风鸣这个蠢货。

夏夏:无语,我弟是个蠢货。

陈总:无语,我是个蠢货。

韩风鸣:无语,我好蠢。

第53章 52粒子对撞

来接白冬的车到了,白冬坐进了车里,但韩风鸣没有要走的意思,反而也钻进了车厢合住门,不依不饶地问:“可是我哥又是怎么找到那么多别人的把柄的?”

因为韩家的私人疗养院要保持私密性,所以一直是林海铭来接送白冬,坐在驾驶座里的林海铭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韩风鸣。

白冬朝驾驶座扬了扬下巴:“你问他。”

韩风鸣顿了顿:“林哥?”

林海铭没有搭理韩风鸣,白冬侧过头望向窗外,目光沉了几分:“年薪百万的司机,必然不可能只是司机,对吧。”

随着林海铭的一声轻笑,车厢里安静了下来,韩风鸣也不再多问什么。

林海铭顺路把韩风鸣送回家,才又把白冬送去疗养院。

“林哥,我身上有味道吗?烟酒味……”白冬抬起胳膊闻了闻袖口。

“不重,没事儿。”林海铭摇了摇头。

“那就好,麻烦你了……”白冬点了点头下了车,冬夜里的风没有外套的阻挡砸在身上很冷,白冬却没有把手里的外套披在身上,冷点也好,能让人保持清醒。

白冬又在外面吹了吹风,确保身上的味道闻不出来才进了疗养院。

显然是他有些多虑,疗养院的消毒水味足够盖过他身上的味道。

白冬站在病房门前自嘲般地松了口气,手已经被冻得冰凉。

其实他每次推开那扇门的时候都有隐约的期待,比如他希望看见里面的人已经醒来。

比如他希望看见韩夏冲他笑。

就像三年前一样,用温柔的眼神望着他,告诉他一切都是一场梦。

白冬的指尖轻颤,推开了那扇门。

病房里一如既往,沉寂又安宁。

心里的希望再一次落空,只是白冬已经习惯了,他只是合上门,把外套挂在了一旁。

疲惫和困倦借着酒精的作用卷上大脑,把一切的情绪都放得很大。白冬望着床榻上的人半晌,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去洗浴间把自己埋进花洒里,温热的水流带走了他身上的任何味道,他擦了牛奶味道的沐浴露,不用再担心会不会呛到韩夏。

他裹好浴袍擦干头发,一切如旧的抖开被子凑进去,摁灭了床头的灯,用手臂轻轻地环住韩夏的腰,脑袋轻轻地靠在韩夏的肩头。

什么都没变,和三年前一模一样,分毫不差,就好像三年里没发生过任何事情,就好像韩夏只是睡着了。

“晚安。”白冬听见自己的声音落尽空气里,房间归于平静,平静到让他有些不满意。

他想了想又补充道:“我爱你。”

我爱你。

我一直爱你。

白冬偏过头吻了吻韩夏的脸颊,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白冬做了个梦,很奇怪的梦,他梦见他在一条长长的桥上走,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但就是一直走啊走,朝着尽头怎么也走不到头。

忽然有人在身后叫他,白冬回过头,没看清人脸,却忽然被一股力量向后推了出去。

那力量太大,他的身体失去中心向后倒,翻过了围栏砸进水里,纷纷扰扰的气泡模糊了视线,冰冷的河水埋住了他的眼睛和耳朵,听不清楚,也看不清楚,他越沉越深,光亮也快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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